只是不知为何,老爷子半路就去了呢?分明之前诊治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身体虚弱外并无大碍啊!
可每每思及此,云绾清就觉得周围一阵冰凉,终究是自己疏忽了。
匆忙之间,半月已过。
这一日,云绾清又接到消息。忍耐了许久的四大衣行,总算是按耐不住,出手为难了。
今天一大早,霓裳门前就有人叫唤起来了,至于是谁指使的那自然不言而喻。一想起往日去那些地方给下人置办行头时候,那些人巴结讨好的恶心样子,还有现下胆大包天为难人的样子
呵呵,狗就是这样。爹还制不了你了?不把你打趴下跪在地板上叫爷爷,我云绾清就当以往那个过街老鼠张秀云了了一生!
几个城内的衣行,她确实没放在眼里。
“大家来看看啊,来看看啊!这个什么霓裳衣行,根本就是坑我们小老百姓的钱啊!咱们年年种田耕地的,好容易买一身衣裳,居然出了这种事情哟!”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一件衣裳坐在门口哭喊。
银娘子冷然一笑,说道:“您说说我们这衣裳出了什么问题?”
那中年妇人站了起来,说道:“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这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下贱的料子,我们家当家的都得了脏病了哟!”
说罢,那中年妇人还将衣裳翻开将里边掉色和一些别的添加的东西展现给大家看。这时候霓裳门口早已汇聚了不少的人,大家看热闹的同时也在谩骂现在黑心商人。
“您说这是我们家的衣裳就是我们家的衣裳?就您这一件出事,别的就不见得出事?你可得给个说法,不然平白冤枉了咱们!乡亲们说是不是,现下人心险恶,不能道听途说啊!”银娘子是个老手,一下就分析清楚局势,有力回击。
那中年妇人也不好缠,将衣裳放在地上,指着花样子说道:“这可不就是你们家的花样子吗?可怜了我们当家的,现在得了病不能干活啊!哎哟!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周围的人凑上去看,连忙说道:“这就是这家店的新花样,我昨天还看见了呢!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丢人!”
银娘子又冷冷一笑,说道:“这花样子不难弄,谁家要是有心人也不消一日便能做出,您可怎么说咱这边有问题?”
那中年妇女气急了,插着腰就说道:“俺们贫农人家,谁有那个钱买布料陷害你!俺天天都干农活,哪能弄这些东西!”
周围的人听了,也表示同情,不知谁又说了一句:“人家这家里也不好过,你们干这种缺德事不会良心难安吗?”
银娘子还要说什么,云绾清就示意她稍安勿躁。于是在一片骂声中站出来说道:“大家先别吵,我们得确认事情状况才能作定夺。”
说罢云绾清和颜悦色的走了过去,问道:“您说这衣裳是再霓裳买的?请问您的牌号是什么呢?买衣裳时用的谁的名号呢?更何况您口口声声,说着衣裳不好,您丈夫染了脏病。何以您起初还抱着衣裳,直接用手接触呢?”
云绾清甩下一大堆犀利的问题,中年妇人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指点点着。可偏偏她又回答不出来!她突然就像落跑,直接被侍卫逮个正着,这么一来真相就大白了。
可是云绾清似乎还不准备放过她,继续说道:“您方才还说您丈夫得了脏病?据我所知能让得脏病的,除非是瘟疫患者的衣服吧?再讲,我大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民众更是淳朴热情,现下没有一个地方染瘟疫的。您觉得有傻到那种不顾生命安危,花大价钱去别国收这种衣服回来卖的傻子吗?”
云绾清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笑成一片,笑过之后还不忘指责老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诶,这人很眼熟啊!上次南街米铺就有她,硬说人家的米是苞谷壳,可把人给笑坏了!”
“原来还有前科啊,怕是敲诈成习惯了吧,哎哟,老不羞的!”
周围的人瞬间又笑成一片,那中年妇人知道这事没完了,只好苦苦哀求:“好心人啊,我一个老婆子孤苦伶仃的,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官啊!”
云绾清闻言笑了一声,甜甜的说道:“您刚才不是还说您有丈夫吗?”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阵笑声;这个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人群中即刻有人好奇道:“这位小姐,您和霓裳衣行什么关系啊?”
云绾清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这儿的主子。”
☆、第七十五章
云绾清话音刚落,周围顿时都是吸气声,银娘子也走出来承认道,那是她的主子。
这可就不得了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居然能开一个这么大的成衣铺!据她刚才犀利的言语,冷静的分析,大家又是对她佩服不已了。
云绾清和大家伙唏嘘几句,就带着中年妇人进了里面去了。至于怎么处理,大家就不晓得了,不过因为这场闹剧,方才看热闹误会人家的人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纷纷支持了人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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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云绾清还笑眯眯的,一回到里面整个人就更加阴沉了。
她低低的说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怕是店都开不成会被官府查封?既然你不仁,别怪我无义!”
周围的下人都纷纷打了个寒颤。
“张一,把那个农妇带来,顺便把于婆子给我找过来。”云绾清恢复了平静,缓缓坐下,喝了一盏茶水。
云绾清有个习惯,一但坐了下来便要喝茶,丫鬟们也都知道了这个规矩,所以眼疾手快的沏了茶。
很快,两人都被带到了。
云绾清也不多做废话,直接问道:“谁指使的?不说就送官,你这次犯得事可不小,赔不死你也要让你牢底坐穿!”
中年妇人终究是个市井小民,禁不住吓,云绾清这么一吓,她就全盘托出想要为自己某条生路了。想先说出来再讲,她可不亏理不怕另外的人。
“小姐发发慈悲啊,我一个孤苦老婆子!我说,我全都说!是北街成衣铺的老板找到我的,说会给我一百两影子让我千万做好这事啊!”那中年妇人连忙跪下,磕头叩首。
云绾清也不准备太过刁难她,只是说道:“口说无凭,要是没有证据,我还是要将你送官的。”
那中年妇人一个激灵,立马摸上摸下摸出一个字条,又找出一封银子来。说道:“这都是掌柜给我的啊!小姐您放了我吧,这钱我也不要了,是我自己作孽,您饶了我吧!”
云绾清接过字条,却没要银子。她淡淡的说道:“银子你自己收着吧,你现在不能离开。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你要是害怕可以住客栈,不过我会派人看着你,两天以后你就自由了。”
中年妇人闻言连连磕头谢恩,听云绾清说话那心情真是跟过山车似得,忽高忽低。中年妇人千恩万谢的跟着一个护院去了一间客栈。心中还窃喜,这次不仅没事还赚到了钱!
“于婆子,我们以前是不是常到南街去?他那边的人肯定认识我们,你想办法放出消息说南街的掌柜其实知道我是这儿的主子,就是为了断送其铺子的生意自己好牟利才这么做的。”云绾清吩咐道,目光锐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勾结其他人来犯,那么她可就不客气了。
于婆子点头称是,立马着手去办。不消一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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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事没办成就算了,居然还败露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子!现在可好了,到头来还被南边那个王八蛋摆了一道!咱们和西街的可是主谋,这事南街的只出谋划策,根本就没留下半点把柄。这次算是栽在这个老匹夫手里了!”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姣好的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小厮连连擦汗,有些心惊胆战的接着说:“而且......而且......霓裳主子好像还知道些什么似的,并不把那人送官,而是自己扣下了。”
女人闻言更是暴跳如雷,南街那个果然和她们串通好了的!哼,东街那个可是和南街的好得很,八成也是帮凶!
其实云绾清送不送官衣行老板的下场都一样。因为那个老婆子经不住吓,定然会全盘托出,而留下来可谓一石二鸟,在稍加推波助澜,几个铺子的暂时联盟关系便分崩离析。
这招用的可谓妙极。
四个商铺老板汇聚在一起,北街和西街的情绪激动,语言十分难听;另外两个老板也是懵逼啊,又是个暴脾气,解释干脆也不解释了。反正他们也是老冤家了,不差这莫名其妙的一笔仇。
八成是自己做不好嗨埋怨别人的不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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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清这几日心情奇差,不过好事情还是接着发生的。
春雪走上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盒子。
“小姐,村子那边的老农户给您送东西来了。说是叫什么蜂蜜的玩意,还有羊奶。另外这些天生产的羊奶,他们自作主张做了些别的吃食,小姐不会介意吧?”春雪温柔的话语声响起,云绾清这才勉强扯了个笑容结果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