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话说的。”牧琦大手一挥,刚刚还展开的骨扇却是一下子便合上来了,被他握在手心,“他不就是个文人吗?”
小德子暗暗擦了一把汗,皇上说话大喘气的,刚刚可把他吓一跳。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言论不正当,让皇上生气了,现在看来,皇上对靖王的兴趣只多不少啊!
小德子这次没有胡乱的接话,低着头,等着皇上的吩咐。
牧琦抬眼看了一眼小德子,眼中的笑意更甚。
靖王牧离可不就是个文人,这平日里只知道舞文弄墨的,连刀都提不起来的文人啊!
可他却是对这位文人分外感兴趣。
“小德子,你说,这不叫的狗跟狂吠不止的狗相比,哪个咬人更疼?”牧琦面上依旧没个正行,把玩着手中的骨扇,好似要将这其中的每一个文理都看得清楚。
这问题可就难倒了小德子,心中百转千回,眼睛也在眼眶里提溜打转,电光火石之间,小德子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
“皇上,这哪条狗咬人疼,奴才不知道,但是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小德子笑的一脸谄媚。
听到这话,牧琦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便让人去准备两条狗来。
小德子得了吩咐,立即去办了。
这大冷天的,陪在牧琦跟前,愣是让他汗流浃背的,都说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枉他刚才还以为,牧琦是把那靖王牧离比作一只不会叫的狗,他还以为皇上是在担心靖王依旧有谋反之心呢!
结果呢,对方却是突然让他去找两条狗来,一条会叫的,一条不会叫的。
真是帝王心难测啊!
不再多加感慨,小德子快走两步,赶紧让人找狗去了。
这偌大的皇宫,很快便找来两条狗。
也许是因为牵着狗的人跑的急了,两条狗此时都伸着舌头,散发着热量。
坐在高位上的牧琦听到有人来了,这才懒懒的抬眸,看着那两条狗,却是来了兴致。
“你说,这两条狗哪个咬人更疼?”牧琦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牵着狗来的太监。
太监哪里知道这些啊,这不管是哪条狗咬了人,都很疼啊,怎么皇上还比较起哪个咬人更疼起来了?
可他知道皇上就是想要一个答案,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那挂在嘴边的答案却是迟迟不敢说出口。
“皇上这问你话呢,你还让皇上等你这奴才啊!”小德子气的跺脚,似乎真的急眼了。
跪在下面的太监更紧张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回皇上,这……这条狗咬人更疼,平日里也就数它最凶了,整天叫嚷的。”
小太监随手一指他右手边的狗,说出了自己认为的答案。
这叫嚷的狗叫唤的这么凶,咬人一定更疼!
“空口无凭无据的,让朕如何信服?不如就试试吧!”牧琦身子前倾,淡淡的说着吩咐,那始终挂在唇角的笑容却是越发邪肆起来了。
小太监登时全身紧绷,他听到了什么,试试?这要如何试?
很快,他便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牧琦似乎一点不嫌这事麻烦,直接吩咐护卫,把这个小太监和这两条狗牵到练武场去,然后他坐着龙撵慢条斯理的过去了。
一切昭然若揭,小太监双目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可这依旧无法阻止牧琦的做法。
那可是皇上,是真龙天子,谁敢忤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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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练武场,此时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个被人拖着一路过来的小太监。
小太监脸上写满了不愿意,可他甚至连喊出声表示抗议都不敢。
谁知道若是他喊出声来,会不会让皇上厌烦?若是直接给他判个惊扰圣驾的罪名,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可若只是被狗咬两下,估计还有的救。
暴政之猛,让人甘愿被狗咬!
彼时,皇上已经就坐,坐在那最高的看台上,独属于天子的位置上,然后便斜倚在龙椅上,一副等着看表演的样子。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被架上了练武场,随即,那已经成为了密封状态的练武场里猛的调出来两条狗。
那两条狗的链子已经被解开,一进入练武场便直直地扑向那小太监。
小太监只觉得死期将至。
然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小太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异常,最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两条狗已经蹲在他身旁,舌头露出,似乎对此时发生的事情很是不解。
小太监只觉得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可看台上的牧琦不高兴了,他是要看哪条狗咬人疼的,可不是看这狗和主人情深的。
给小德子使了个眼色,小德子能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给一旁候着的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小太监面露惊讶之色,却没有多言,很快跑开。
而那练武场中的小太监想要从里面走出来,却是被护卫一个眼神喝止,抬头看了一眼高位上的人,却见到一旁的德公公在跟一个小太监说些什么。
那小太监得了吩咐,很快离开。
他心中的弦立即紧绷,隐隐觉得大祸临头,这事还不算完。
果然,没多久,之前得了吩咐的小太监很快回来,还带来了一小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回来,小德子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对方便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小太监将那药粉打开,和在水里,便端着给那两条狗喝。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多久,药效出来了。
那两条狗几近癫狂,一个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子去撞墙。
没多久,在练武场中的唯一活物,还是被这两条狗给盯上了。
小太监只觉得后脊一寒,一股惧意笼罩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四只眼睛里面如带着火一般,就这么盯着小太监。
“啊啊啊啊啊!”练武场上很快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坐在高位上的牧琦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等到下面的声音不再,牧琦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哎呀,他说错了啊,那个一直没怎么叫的狗是最凶的咬人也最狠。”
牧琦口中的“他”,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还是出气多、进气少。
之前,那小太监判断,说是会吠的狗咬人疼,可是不然,根据牧琦的观察,明明是那只不怎么出声的狗厉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牧琦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跟小德子说了一声:“准备出宫”,便兀自离开了。
小德子愣了一下,出宫……宫里没乐子了?皇上想出宫玩?
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牧琦已经走的快没影了,赶紧回神,跟在牧琦身后。
牧琦最终停在了——靖王府。
小德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皇上他就是把今个比作了一只不会吠叫,却是咬人最疼的……犬。
顾不上震惊,小德子赶紧跟上了牧琦的脚步。
牧琦特地没让下人禀报,他直接大剌剌的进去了。
笑话,这位可是皇上啊,谁敢拦着?拦着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一路前行,牧琦觉得牧离这边景色独特啊。
到了书房,牧琦才发现牧离的身影,此时的牧离还握着狼毫,一笔一划,满是专注。
牧琦侧身,想要从门口看清楚对方在画什么 可是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到对方在画什么。
索性,他直接冲了进来。
身侧猛的响起了脚步声,惊动了沉浸于另一个世界的靖王牧离,他一个不留神,却是在宣纸上落下了一道墨迹。
“哎呀,九弟,朕是不是不小心扰了你的雅兴?”牧琦直接喧宾夺主,占了之前牧离的位置,看着牧离刚才画的画。
一幅山水画,可惜这最后一笔落了个一团墨迹,怎么看怎么别扭。
牧琦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毕竟,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在这里是最大的,哪里需要他道歉!
“臣参见皇上。”牧离没管对方的态度,依照礼数,给他行了一礼。
“平身平身,九弟,朕不小心把你的画毁了,这可怎么办?”牧琦让行礼完毕的牧离起身,然后指着他刚才的画问道。
“只是一幅画而已,皇上不必担心。”牧离神色淡淡,既不恭维面前的皇上,也不是那么疏远。
牧离说着不要紧,可牧琦却根本听不进去。
他反驳道:“ 这怎么行?要不然,朕赔你一幅可好?”
让皇上赔一幅画?牧离看了一旁十分真挚的牧琦,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皇上,真的无碍。”
牧离说罢,便重新执起了狼毫,寥寥几笔,便在那个墨迹上添上了几笔。
只见原本是一个突兀的墨迹的地方,突然跃出一只麻雀。
刚才那墨迹便是那麻雀的头,牧离添了个身子,便将刚才的局面完全扭转。
“妙啊,九弟当真是个妙人,这一手丹青,可是让文青道长都要甘拜下风啊!”牧琦连连称赞,目光一直放在刚才牧离的那副画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