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合适的。”左瑾瑜神色不变:“像曲夜说的,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咎由自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他们自找的,难不成他们要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我们就真的错了吗?”
一番话,把石文轩说的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但心底明白现在左瑾瑜是要避一避的,绝不能送上门去。
可看她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石文轩知道她的决定自己拦不住,想了想,才道:“若是你执意要去,那就让我跟着,怎么说我也是她哥哥,她应该会给我个面子。”
左瑾瑜只是把睨了他一眼:“若是她真给你这个当哥哥的面子,就不会过来耍这些动作了。”
“而且,你可别忘了,她滑胎,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
石文轩无话可说,但还是不想让她这个时候过去。
看出了他的想法,左瑾瑜叹了口气道:“没事,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家把此事告诉你父亲,事不宜
迟,可不能再耽搁了。”
“那好吧,你自己一定小心。”
石文轩只好放弃,于是把马牵出来直奔石家。
而左瑾瑜就与曲夜一起把铺子锁上,往医馆走去。
“夫人,要不然…要不然我去把咱们厨房里的杀猪刀带上吧?”曲夜犹豫地说道。
她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太安全。
左瑾瑜哭笑不得:“咱们是去讲道理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可她能跟咱们讲道理嘛。”曲夜撇着嘴说:“她只怕是要跟咱们拼命,还是要小心为上。”
“不怕,有我呢。”左瑾瑜安慰她,自己身上一直藏着把袖珍匕首,就是为了防身用,既能轻易携带也能吹毛可破。
左瑾瑜说了这话,曲夜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颗心仍然是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她们二人很快就到了医馆,医馆的门紧紧闭着没开,她们险些怀疑自己是找错了地方。
直到曲夜要去敲门的时候,手还没落下,就听到里面传来竭斯底里的争吵声,于是赶紧冲左瑾瑜招手,让她过来听着。
这熟悉的声音左瑾瑜就是化成灰了也认得出来,正是左骞和石香芹夫妇。
“你这个废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你赔,你赔我的孩子!”石香芹喊的嗓子都哑了。
接着就是左骞的怒吼声:“明明是你非要过来,说什么要看看他们到底盘了个什么铺子,还故意闹事,要是你听我的话,咱们在家好好呆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说,再说了,就算要怪,也该怪你哥哥石文轩,这个孩子没了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闭嘴!他逃不了,你也逃不了!”石香芹的声音有些癫狂,不知怎的忽然大笑了起来:“你们都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我…我跟你们拼命!”
“啊!疯子,疯子!”
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还有二人惨叫的声音。
曲夜在左瑾瑜身后瑟瑟发抖,她把左瑾瑜拽后几步,看着里面道:“夫人,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看石香芹她疯了,疯狗是见谁都咬的。”
左瑾瑜稳了稳神,压下心中忐忑,知道早晚要走这一遭的,没有说话,直接过去将门推开。
而此时左骞和石香芹正在里面争执不休,左骞紧紧抓着石香芹的衣裳,二人脸上都挂着彩,左骞脸上轻一些,只有些指甲划痕,深浅不一。
但是石香芹脸上却是乌眼青,嘴角处都流了血,看来左骞没少对其动手。
而在柜台里,一个小童从里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到左瑾瑜道:“不好意思,我师父在里头歇下了,身子有些不太舒坦,只怕看不了病,二位姑娘还是去别处吧。”
只扫了一眼,左瑾瑜就能猜出个大概,定是石香芹知道自己孩子没了之后在这儿撒泼不休,把这里闹的鸡飞狗跳,将大夫气的回了屋,只有小童在这儿守着,却也不敢多话。
所以,这就是为何大白天的,他们医馆却还紧紧闭着门的原因。
“左瑾瑜!我跟你拼命!”石香芹看到她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从床上挣扎着就要爬过去向左瑾瑜报仇。
只是刚刚滑胎,她身子虚弱的很,只动了动便无力了。
第二百零七章 目的
见状,小童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敢情他们都是互相认识的。
不免心中大呼救命,他们家的医馆只怕更要遭到毒手了。
“夫…夫人…你们都冷静点,我们这里滑胎的人家也有很多,但…但从没一个像你们这样…我们这医馆也是小本经营,你们已经毁坏了许多,这些银子…”
“银子你找她要就是。”左骞不等小童说完就已经明白了,赶紧我弟手指向左瑾瑜。
左瑾瑜皮笑肉不笑,也没有理他,只转过头来看向小童,语气温和柔善。
“这位小哥儿,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就刚刚。”小童不知她问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再问你,我进来之后可曾碰过这里任何一件东西?”
“没有。”
“那便是了。”左瑾瑜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几分:“我既然是刚到,又没有碰到这里任何一件东西,那屋子里这些狼藉就跟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相信你也看的清楚,这些东西,是谁砸坏的,你便去找谁索赔就是。”
他们从村子里过来专门就是为了来害自己,如今咎由自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下还异想天开,想让自己帮他们擦屁股,真是痴人说梦。
小童也是个机灵的,从他们刚才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们应该是仇人。
这些东西既然是床上这位滑胎的夫妇损坏的,他们也没必要再拉个垫背的,所以就把目光投向了左骞他们。
“这些东西确实是你们损坏的,你们若是不赔,那我们就一纸状书告上县衙。”小童说这话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气势,反而畏畏缩缩的,着实好笑。
“左瑾瑜,我还未出世的孩子没了全是拜你们所赐,这些损坏的东西理应是你赔偿!”左骞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奸诈的毒妇!”
“你胡说!”左瑾瑜还没开口,曲夜就率先叫起来:“你家娘子滑胎是你们自找的!我们家夫人可是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若是你们要算账,那你们故意陷害我们,害的我们流失了好多客人,这笔账你们打算怎么还!”
左瑾瑜没有制止,反而还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丫头牙尖嘴利,而且忠心护主,自己留她在身边果然没错。
“我….我要把你们告上公堂!”左骞气急败坏。
“那你就告去,大不了我们就把石文轩推出去,反正是他动手打了你,然后我们再把来龙去脉告诉县太爷,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夫妇两个是个什么肮脏货。”
曲夜当然不可能把石文轩推出去的,这样说也是故意让他们听的,让他们断了上公堂的念头。
“谁说我滑胎是跟我哥哥有关的?”石香芹忽然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仿佛刚才争闹不休的人根本不
是她一样。
“我的孩子掉了,就是因为吃了你们家的肉!你们家的肉不!干!净!”
她把最后三个字咬的重重的。
“你睁眼说瞎话!”曲夜往地上啐了一口:“我看你才是毒妇!”
“左瑾瑜,我孩子没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石香芹狠狠盯着她。
曲夜还想再说,此时左瑾瑜才拦住了她,然后一步步走近石香芹。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铺子,还有你做肉的秘方。”石香芹直言不讳,既然都是聪明人,何不开诚布公。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左瑾瑜轻笑两声,她似乎已经猜到了。
“若是,我不同意呢。”
“由不得你不同意!”石香芹仿佛很是笃定,她看着左瑾瑜道:“反正你的客人也走光了,你的铺子已经没多少生意了,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把此事大肆宣扬,让你在这镇上待不下去!”
“你真是卑鄙无耻!”曲夜气的大喊。
左瑾瑜也道:“我向来讨厌别人威胁,我没做过的事情问心无愧,你用此事来要挟我实属下策,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我受尽众人口诛笔伐,也不会妥协。”
“好啊,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斗得过谁,反正我的孩子也没了,我什么也不怕,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石香芹脸色狰狞。
“娘子,何必要同归于尽呢。”左骞听着石香芹像是疯魔了一样,动不动就要拼命的架势。
方才自己也是受不了她对自己的侮辱才对她大打出手,眼下他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了,想着可别再惹她了,免的她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咱们还年轻,以后可以再要个孩子,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
“只要她答应我的要求,那咱们大家都能好好过,否则,谁都别想好过!”石香芹下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