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瑾瑜头一次感觉这么委屈憋闷,这石香芹如此护着左骞,又妄图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定是她指使的左骞,否则依照左骞的智商,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了这种闷亏。
此刻再瞧石香芹,她眉眼都带着一丝得意,分明是在讥笑于她。
左瑾瑜又道:“原本我还觉得你嫁给左家属实委屈了你,害了你,如今再看,原来是蛇鼠一窝,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左瑾瑜你这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左骞听她话里话外如此羞辱自己,愤懑不已,上来便要动手。
牧疆迅速把左瑾瑜护在身后,锐利的眸子眯起,闪着危险的光芒。
左骞忌惮于他,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可面上又不愿让自家媳妇看出来,指着左瑾瑜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教我丫头。”牧疆声音不大,可语气极其冷冽,带了一股压迫感,只让左骞不敢再言。
石香芹瞥了左骞一眼,心中暗骂这个窝囊废,一点都不中用。
可面上又不得不加以维护着,说道:“左瑾瑜,你别以为你有男人护着你,你就可以随便污蔑人了,以前左骞被你处处欺负那是他作为兄长让着你,不想与你多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你得寸进尺,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她直直地看着左瑾瑜,眼底带着怨毒之色,若不是她,自己如今便是站在牧疆身后的人,可如今她的日子过的顺遂,而自己只因一夜糊涂事而搭上了自己一生!
嫁给左家,是她最为耻辱之事!左瑾瑜,为何你能称心如意,而自己却在这个狼窝虎洞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既然我自己过的不好,那么你也别想过的好,这次…不过是个开始。
看到左瑾瑜来家里兴师问罪,她在心里不由又将左骞狠狠骂了一番,这没出息的东西,办这么简单的事都能让人给抓住把柄,真是个废物!
不过现在看左瑾瑜这怒气攻心的模样,她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左瑾瑜,本来我还想着,咱们好歹是自家人,你们若是糟了难没有地方住,我与相公将家里收拾收拾给你们腾出来一间屋来住,让你们有个落脚之地。”
石香芹话音未落,左骞只当她真有此意,急的赶紧拽她袖子与她使眼色。
石香芹的手在后头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把,又继续道:“可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把脏
水都泼到我们头上来了,这样的人,我们不会让你们进门的。”
“那正好,我们也不稀罕你们左家,落脚之地还是有的,只不过不想让人在背地搞些污糟事,所以来要个说法。”牧疆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带着冷意:“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拉着左瑾瑜道:“我们走!”
“可是…”左瑾瑜看着左骞夫妇二人这得意地嘴贱,眼泪都在眼眶打转,明明他们就是凶手,为何不要说法了。
“没什么可是的,以后左家的门,再也不许登了!”牧疆头一次没有哄她,只铁青着脸拉着她就往门外走,他力气很大,左瑾瑜挣脱不开,只好跟着他往外走,但一个不慎,脚下绊了一跤。
牧疆赶紧回头把她扶起来,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没事吧?”
“没事。”左瑾瑜觉得更委屈了,这种憋屈闷在心里,实在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我们家的房子…”
“回去再说。”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调教
临走之际,牧疆转过头对左骞夫妇道:“今日的屈辱,我全都记下了,改日一定奉还!”
说罢,带着左瑾瑜匆匆离去。
看着他们走远,左骞才松了口气,道:“他们连证据都没有…”
话音未落,石香芹在他胳膊上悄悄拧了一下,左骞吃痛,还没嚎出来就见自家媳妇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这才发现,老娘还在院子站着死盯着己呢。
于是赶紧捂住嘴,对左赵氏道:“娘,你别听他们胡咧咧,左瑾瑜那死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吗?她向来看不惯我,如今定是像娘子说的,故意给我扣帽子呢。”
“是吗?真不是你干的?”左赵氏丝毫不信,以前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看来果真不假,这刚成亲就对媳妇言听计从的,现在更是二人合计着东西开始瞒着自己了,这石香芹还真是有个好手段。
“那既然不是你干的,你告诉我你昨晚去哪儿了?竟还让我陪着你扯谎。”
“我…”左骞心虚,吞吞吐吐的,还不忘回头看了自己媳妇几眼,想让媳妇帮自己解释一下。
“娘,是昨个夜里我说我肚子饿,相公给我买东西去了。”石香芹脸上挂着笑,十分自然地跟左赵氏解释,一点都不像扯谎的。
左赵氏当然知道她这是蒙自己呢,心里更加怨恨石香芹,她不仅抢走了自己的儿子,还让自己儿子
一起来骗自己。
石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自己怎么就心软答应了呢?早知道,就是让自家儿子娶了邻村的胖芳也不该娶这石家的闺女!
“要是果真如此,那为啥当初你不直接跟他们说,反而还让我配合你们一起糊弄左瑾瑜?”
“他们都上门来闹了,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会让他们误会?左瑾瑜这人正愁找不到我们错处呢,还不如扯个谎来着。”
石香芹一脸的无所谓,看左赵氏还想再说,她忙道:“哎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相公,你把人家扶进去嘛。”
左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答应,一边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跟左赵氏说道:“娘,现在香芹肚子里可怀着咱们左家的独苗,不能有个闪失,我带着她回屋歇了。”
说罢,也不管左赵氏愿不愿意,就跟石香芹回了屋里。
一回屋,两小口就把门给关起来了,左骞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小声说道:“真是太险了,差点就被左瑾瑜那死丫头给戳破。”
“你还有脸说!”石香芹白了他一眼道:“就这种事你还能露出马脚,要是左瑾瑜当场把你抓住了,我看你就别想看到咱们儿子出世了。”
“哎呦,那可不行,我是娃他爹,肯定要是看的,这不他们也没证据么,谅他们也翻不出来什么风浪!”左骞翘着二郎腿很是怡然自得。
“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忘形,那牧疆可不是个蠢蛋,要是让他抓着什么把柄…”石香芹还是有些
担心。
“他抓不着的,我一把火把他们家里烧了个干干净净,啥都不会留下,而且我又是在晚上行事的,也没人看着,这次啊,就得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左骞越说越痛快,哈哈大笑起来。
自家媳妇还真是有本事,三两句话就给自己想了个法子,好好让牧疆他们吃了个大闷亏,这么长时间,可是痛快了一把。
“现在知道得意了,当初我让你干的时候你还推三阻四,满是不情愿,现在尝到了甜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石香芹冷哼一声,虽然心里也是出了口恶气,但对左骞仍是不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畏首畏尾,这不敢那不敢,说白了就是不好惹牧疆,直到自己再三向他承诺若是出了事自己担下来,他这才肯去干。
自己嫁的,怎么就是这种男人呢?
左骞脸上讪笑起来,带着讨好的意味,过去凑到石香芹跟前给她捏腿揉肩,伺候的极为周道。
“还是娘子胆大心细,以后我什么都听娘子的,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他这个态度石香芹才勉强满意了一点,她闭上眼享受着,慢条斯理的说:“相公,我也不是什么刁蛮女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实在是看不惯左瑾瑜联合牧疆处处对付你,甚至还害你没了半根手指,我实在是心疼你,才铤而走险,想出这么个法子。”
她这般声情并茂地一说,哄地左骞更感动了,他伺候的也更加殷切。
“娘子处处为我考虑,我心里都晓得,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回家。”
“对了,前几天你不是去镇上那当铺找活儿了吗?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左骞就丧气起来,他站起身子耷拉着眉眼坐在一旁,说:“那当铺清闲是清闲,就是给的银钱太少了。”
“那可不行,等以后咱们的儿子出世了,那可有的花钱的地方呢,得找个月钱多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左骞立刻点头同意。
“那不如去码头干活儿,我听我三哥说他有个好友就在那儿,一年能拿十两银子呢!”
“我…我不去。”左骞犹犹豫豫的,不敢抬头看她。
“为啥?”
“谁不知道那儿是最苦最累的地方?就我这小身板要是过去了,不消两天就能给我累病,到时候我还咋照顾你跟肚里的孩子?”
说白了就是怕苦怕累。
石香芹心中更加看不起他,这种只会偷懒耍滑吃不得一点苦头的人怎么可能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