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尧禹废太子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谢衍。
任何可能阻挡谢衍前进道路的人或物,都会被周尧禹清扫干净。
思及此处,宋清歌暗了暗,谢衍到底在哪里?
都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来找她。
她的人如果有他的消息,定然会禀报给她的,可是,她至今都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将军,今日我们又有好东西吃了。”韵青端着托盘进来,满脸的笑容。
宋清歌的侍女还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她一直和士兵同吃,自己单独住一个帐篷,由韵青伺候。
宋清歌已经闻到了香味,想着近来事情进展都挺顺利,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脸。
“这厨房的士兵也不怕辛苦,每天除了操练,这么冷的天,还经常上山去打猎。”宋清歌道。
“将军,这您就不知道了。如今您可是深得他们的心。他们会根据属下每天端回去的剩菜的情况,推断出您爱吃什么,然后变着法的给您补身体。”韵青道。
宋清歌让韵青坐下,陪她一同用饭,然后道,“让他们以后不必如此,用心操练就是最好的。”
韵青道,“将军,您就放心吧,您的话,属下早已传达到了。他们说,操练的事不会耽误,而且,要吃得好,才有力气打仗。”
宋清歌吃了一块鹿肉,觉得味道真是不错,而且今天的菜得味道都挺好,她比平日里多用了一个馒头。
韵青看着心里欢喜,后来端着托盘回厨房的时候,便夸了那今日掌厨的士兵,说他今日特意为宋清歌做的菜不错,并嘱咐以后多出去打猎,争取让宋清歌多吃些东西。
她叮嘱完转身就走,她只听见士兵答应的话,却没有看见士兵眼里的欢喜,那是冬日冰雪地盛开的雪莲缓缓伸展开自己的身体,享受久违的日光沐浴在身的温暖、柔和、贪恋、幸福。
极北之地,早已入冬。
这漫天的白雪今岁来得迟了些,如今才姗姗而来。
皑皑白雪将宋清歌打下的城池都掩盖得厚厚的,宋清歌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如她心中的欢乐曲。
都说瑞雪兆丰年。
如今下了大雪,她发下去的种子,在底下沉睡,等来年苏醒时,便是绿油油的好苗,届时一定会丰收。
大雪从北方一直蔓延,缓缓往各地散开。
各国都在大雪中休养生息,一切渐渐回归平静。
不过,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洗礼。
北方的积雪持续时间长,宋清歌趁着白雪漫天飘的日子,又攻下了几座城池。
直到除夕夜来临,宋清歌一共攻下五座城池,加上之前的,她已经用了十座城池。
也是在这一夜,一向坚强的宋清歌病倒了,一直高热不退,军医看了无数遍,还是无济于事。
众人束手无策。
又不敢大声声张,怕扰乱了军心。
韵青在无可奈何之下,去城里寻了一郎中来。
郎中来了以后,遣退了所有的人,说他有怪癖,不能让别人看着他行医。
韵青等人为了宋清歌的病,只得同意。
郎中进了帐篷,看见宋清歌满脸潮红,眉头紧锁,小嘴紧紧的抿着,一脸的痛苦。
“对不起,我来晚了。”
郎中口中发出温柔的声音,他缓缓的褪去宋清歌的衣衫,只留下最后一层保护着她的身体。
而他自己却将上衣全部脱掉,他现在浑身冻得发抖,方才在来之前,他才用冰水浸泡过全身。
他缓缓躺在穿上,搂着宋清歌。
浑身滚烫的宋清歌突然遇到冰凉之物,便将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不过须臾,郎中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冰了。
他来到木桶旁,毫不犹豫的钻进木桶里,这里是他早就吩咐的准备好的冰水。
当他懂的浑身发抖时,再去抱着宋清歌。
如此反复无数次,直到在这寒天里,这木桶里的水变得有些温热,宋清歌的高热才降下来。
模糊中,宋清歌觉得搂着她的人的味道异常的熟悉,她特别的想亲近。
“谢衍。”宋清歌软软的喊了一声。
那搂着她的身体一僵,然后怔怔的看这儿她,露出一丝苦笑,温柔的亲亲她的额头,“让你受苦了。”
熟睡的宋清歌犹如一个孩子一般,见郎中没有推开她,便往郎中怀里钻。
“郎中,请问我家将军如何了?”帐篷之外响起了韵青的声音。
“高热已退,待我拔针以后,姑娘便可进来。”
郎中不得不离开宋清歌,起来穿戴好,收拾好一切,吻了吻宋清歌粉粉的唇瓣,倾尽温柔说道,“我一直在你身边。”然后跨步离开,掀开帐篷帘门而出。
韵青急匆匆而入,并让军医查看,宋清歌已经脱离了危险,等到她想要去感谢郎中时,郎中已经不知去向。
翌日。
宋清歌苏醒过来,便询问韵青,“昨日是谁救的我?”
“是城里的一个郎中。不过将军,那郎中医治了您以后便离开了。今日属下派人去酬谢那郎中,竟然发现这城中根本没有这郎中。属下已经吩咐人去查那郎中的身份了。”韵青道。
宋清歌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她虽然不能完全的记得,但是总能记得模糊的片段,一瞬间就脸红了。
“将军,您怎么脸红了?您是又发热了么?”韵青一着急,边说边伸手去摸宋清歌的额头。
第八百一十六章 捉奸
第八百一十六章 捉奸
宋清歌轻轻拍掉韵青的手,道,“我好好的。”
韵青当然是不会相信的,还很认真的说道,“将军,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您千万不能怕看郎中。”
“好好吃你的饭。”宋清歌随意夹起一块肉塞进韵青的嘴里。
她怎么好意思给韵青说实话,她是记起了自己昨夜主动去亲那搂着她的人了,她自己当时觉得,这是什么,冰凉凉,软软的,咬一口那是相当的束舒服,于是便凑着嘴去亲了一口。
如今想来,那是那人的唇了。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体温是如何降下来的了。
普天之下,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么对她的,怕是只有谢衍一人。
谢衍不懂医,可是她的病情又危急,那是万不得已的计策。
兴许,他是可怜她了。
否则,他为何救了她以后,便匆匆离开,连面都不肯露。
想到此处,宋清歌方才心里升起的甜蜜又淡了下去,觉得眼前的一切吃食都变得难以下咽。
“将军,您也觉得今日这菜难吃对吧,那平日里专门给您烧菜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受寒下不来床了,所以今日是别的士兵做的菜。”韵青见宋清歌放下碗筷,以为她觉得饭菜不和胃口,便解释说道。
宋清歌想到昨日的事,而今日这士兵又病了,难道厨房的士兵是他?
“我要去厨房看看那生病的士兵。”宋清歌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将军,您不能去,他们一起生病的有好几人呢,怕把寒气过给您,您身体本来就没有痊愈。”韵青立刻阻止。
宋清歌原本充满希望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原来是她多想了。
他乃堂堂的皇子,怎么会委屈自己做一个厨兵呢。而且,他对厨艺可是一窍不通的。
兴许昨夜的那一星半点的施舍以后,他就离开了,再也不愿意见她。
想到这里,宋清歌面色一白,她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心口处的疼痛如海浪,一浪接一浪,不断袭来。
“将军,您怎么了?”韵青快速放下碗筷,立即去搀扶宋清歌。
“我没事,你将饭菜撤下,我歇一会儿就好。”宋清歌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韵青猜测宋清歌是心绪不好,便很乖巧的回答,“是,将军。”她端着饭菜回到厨房,厨房里的人见剩了许多饭菜,便开始议论怎么想办法给宋清歌补身体。
在韵青离开以后,那原本受寒极重的士兵从房间里面出来,不顾众人的劝阻,要上山去给宋清歌寻野味补身体。
时局留给宋清歌伤心的时间并不多,她在吃到那士兵为她精心烹制的野味以后,身体逐渐开始恢复。
她依然想念谢衍,只是将他深藏在心底,只有在忙完一切公务,夜深人静时,谢衍才浮现在她脑海里,陪伴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冬去春来,北方虽然不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却也是迎得春风晒一晒。
万物复苏,白雪归家,地里的秧苗翘起风骚的腰姿,喜迎甘露。
宋清歌也去地里转了一圈,她十分的满意。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生息,士兵的身子骨也该活动了。
她的目标,在小麦收割以前,要把半个北秦全部攻下。
当然,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周尧禹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有名医调理,据说也是在强撑,如今朝中大家期盼的,便只有周景瑞了。
到了新年,旧年的账,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周尧禹决定要将周景璃再次发配边疆,至死不得回京。
而周景琏则与宁答应生活在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