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璃当然是说所有的书信都不是他的手笔。
于是,周尧禹当场就吩咐宫里专门验笔迹的人过来,一经查验,这些书信全部是初中周景璃的手。
前世的时候,宋清歌与周景璃朝夕共处五年,自然是熟悉他笔迹的,如今只要稍加处理,一般的验笔师,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周景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周尧禹抓起砚台,砸到周景璃的头上。
顿时,周景璃的头就破皮了,鲜血直流。
“父皇,儿臣冤枉的!”周景璃跪着诉冤情。
“冤枉?你还有脸说冤枉?!”周尧禹怒道,“你伙同璃王妃,勾结西晋皇帝,害死裴夫人,嫁祸永安郡主,企图破坏镇安王与永安郡主的婚事。
一计不成,你又心生一计,通敌叛国,与西晋皇帝一起,突袭定国候,杀害忠良。
桩桩件件,朕杀你一万次也不够你赎罪!”
“父皇,儿臣冤枉啊!”周景璃知道,他这次是彻底惹恼了宋清歌,从周景琅被慕容悦发现开始,一环扣一环,宋清歌对他下死手。
“父皇,一定是宋清歌害儿臣!父皇,镇安王和宋清歌联手,他们想害死儿臣,然后好谋权篡位啊,父皇。”
周景璃像是终于找到了支点,开始编故事。
“父皇,谢衍和宋清歌,先后害了二哥,四弟,如今,轮到儿臣了,儿臣一死,十四弟又是他们一党的,这东魏,就成了他们二人的掌中之物了!”
听着周景璃的话,宋清歌一脸的淡然。
历来帝王疑心皆重,周景璃此番话,早已深入帝王心,引起帝王的怀疑。
但是,宋清歌知道这把自己赢定了,她在这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周尧禹疑心谁,也绝对不会怀疑谢衍,更或者,这东魏,周尧禹一直就是要交给谢衍的。
事出紧急,宋清歌还没有来得及将此消息告诉谢衍。
所以,谢衍心里是没底的。
如此一来,谢衍和宋清歌所表现的样子就不一样。
周尧禹看着宋清歌的淡然,谢衍的紧张,就知道他们二人没有互通消息。
而且,宋清歌的淡然,在周尧禹的眼里,就变成了那些证据是真实可靠的,没有弄虚作假,所以,宋清歌才如此有信心。
“一派胡言!”周尧禹四个字就击碎了周景璃精心编造的故事。
“父皇,您为何要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儿臣的话?!”周景璃怒声质问。
他脸上是不甘心和疑惑。
“因为他们不是外人,他们是一心为了我东魏长久太平的忠臣。”周尧禹道,然后一脸的失望,“不过,你这样自私的人,虽然身为皇子,却永远不会明白一份责任!”
“父皇,您分明是偏袒谢衍,仿佛他才是您的亲儿子一样!”周景璃疯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放肆!”周尧禹一声令下,“从今日起,削去璃王封号,打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周景璃大声吼道。
“押下去!”周尧禹厉声吩咐。
周景璃就被侍卫押走了。
周景璃身为王爷,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处死,所以,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而且,周景璃身后还有秘密,宋清歌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
削去封号,打入天牢,只是暂时报复而已。
由于宋清歌寻的物证太过于实硬,周景璃的下臣,竟然没有一人敢开口为他求情的。
散朝以后,谢衍与宋清歌并肩而行。
“丫头,今日太冒险了,你怎么笃定皇上一定会相信那些证据,而不相信周景璃的话?”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宋清歌望着谢衍道。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三人之间的爱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三人之间的爱
谢衍问,“丫头,你发现了什么?”
宋清歌将倚风查到的事情告诉谢衍。
宋清歌将谢衍去过梧桐村的事情,告诉了倚风。
倚风顺着这条线索,再次去了梧桐村,查到了当年尘封的旧事。
温嘉柔,梧桐村的民女,在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受伤的谢君傲。
彼时,周尧禹还只是一个皇子。
谢君傲就是在跟随周尧禹打江山的时候受的伤。
当时的时候,谢君傲为了保护周尧禹,他当时假扮的是周尧禹得身份。
而,周尧禹扮演的就是谢君傲的身份。
自来无论是美女救英雄,还是英雄救美女,最后一般都是两情相悦得结果,但是,到了温嘉柔和谢君傲这里,却不是这样的结果。
温嘉柔只是把谢君傲当做一个病人来照顾,等周尧禹最后帅兵来营救谢君傲时。
周尧禹对温嘉柔一见钟情。
温嘉柔原本以为当时的周尧禹只是一个将军,二人自然是情意绵绵,可是,当温嘉柔知道周尧禹的真实身份以后,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毅然选择了离开。
也就在那时候,周尧禹的兄弟们斗争极其惨烈,有人已经发现了温嘉柔的身份,可是,在差不多同一时刻,温嘉柔选择嫁给了谢君傲。
所以,周尧禹一直包容谢衍,是因为钟爱他的娘。
周尧禹登基以后,国号为嘉盛,嘉字,便是取自于温嘉柔。
由此可见,周尧禹对温嘉柔是有多在乎。
谢衍听了宋清歌的话以后,想着自己在思安殿看到的那些书信,心中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大概。
“丫头,我在思安殿里面待着的这段日子,无意中发现了我娘写给皇上的信。”
等上了马车,谢衍将怀中的信全部取出来,厚厚的一叠,整整九十九封。
“你全部都看了?”宋清歌掂量了那么多书信,这得有多少相思,才能汇成这些纸上的言语。
谢衍点头,“这些书信没有被打开过,我看了是我娘写的,我就全部看完了。”接着,他脸上带着落寞之色道,“其实,我对我娘的事,知之甚少。这么多年,我对我娘的事,知道得还不如从这些书信上知道的多。”
“谢衍,你打算怎么处理?”宋清歌将书信还给谢衍,无论谢衍做什么,她都支持他。
“我从我娘的信中可以看出,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她不快乐,她其实希望皇上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她对我爹又满怀愧疚,而且,这些事,我爹竟然全然知情的。”谢衍一副很难为的样子。
他想满足他娘的愿望,可是,又无法面对他的爹。
如果这件事,落在别人的身上,宋清歌会很明智的做出决断。
但是,此事关乎谢衍,她不想让谢衍为难和伤心,所以,就不敢轻易下决定。
如果拿着这些书信去问定国候,无异于是在他的心上撒盐。
但是,也不可能拿着书信去质问周尧禹,他对定国候的一切荣宠,是不是因为愧对温嘉柔,从而给的施舍。
“那就先放着,等你想好了怎么办以后再处理,你放心,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宋清歌温柔的说。
谢衍将宋清歌搂紧怀里,二人紧紧相依偎。
宋清歌和谢衍一起回到的定国候府。
定国候双腿已经受伤,再加上曾经的旧伤,是再不能上战场。
但是,他没有不高兴,反而很高兴,忙碌着谢衍的婚事。
谢衍见定国候,自然是一番请罪,认为自己没有亲自去营救定国候,心里很是内疚。
定国候对谢衍一番宽慰,丝毫不提及谢衍在思安殿受了委屈。
谢衍到了嘴边想问定国候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父子二人,最后开始了推心置腹的谈话。
谢衍最终也拿出来书信,放到定国候面前,“爹,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爹爹明示。”
“衍儿这是?”定国候好奇的问。
“我娘,写给皇上的信。”谢衍一边说,一边观察定国候的神色。
果然,定国候神色大变,连忙一把抓过那些书信,并问道,“你都看过了?”
定国候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得多余,如果谢衍没有看过,怎么会知道这是他娘写给周尧禹的。
“衍儿,你都知道了?”定国候沧桑的手指,强压着书信,微微的颤抖。
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悲伤、落寞、凄清……
温嘉柔原来还给周尧禹留下了这么多回忆。
“衍儿,你不要伤心难过,你永远是爹的儿子。”定国候满眼泪光,堂堂战神,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表现出万般柔情。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心中,还没有他。
谢衍心里一惊,心中梗着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开口却是,“您永远是我的爹,我的父亲。”
定国候露出欣慰的神色,却对谢衍道,“衍儿,你先出去,为父要静静。”
“是,爹。”谢衍知道此时应该为定国候留下空间,便起身离去。
定国候听见谢衍关上房门的声音,一滴泪从眼眶里落在信封上,他十指微颤,还是打开了书信。
不过,他只打开了一封书信,只看了数行,就明白了温嘉柔的情意,他终究是输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