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听到此处,这下毒者可谓是心思缜密,常人一般都只查验锁,会忽略那锁链,也有可能是,那锁链上的毒比较特殊,普通的郎中,兴趣根本就无法查验出来。
“你说的闯入你家里,强行带走你妻儿的,是否他们?”宋清歌指着那仍然跪在地上的两人。
郎中瞟了一眼,便道,伸手指着他们,道,“对,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挟持草民的妻儿威胁草民,郡主饶命啊!”
宋清歌没有理会郎中,而是转而问那跪着的两人,“你们是谁?为何要挟持这郎中的妻儿?”
那两人只跪着,只字不语。
“不说话是么?以为不说话便能脱罪了?”宋清歌冷笑道,“既然你们嘴硬,那就只有用硬办法了。”继而抬头看着宋正风,“来人,板子伺候!”
“郡主,你在府里动用私刑,怕是不好吧。”宋清棉开口道。
“宋美人,你是在替他们二人求情么?”宋清歌道。
“我怎么会替他们求情,只不过是在好意提醒你而已。”宋清棉道。
“提醒我么?”宋清歌道,“我险些以为,宋美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在帮他们呢。”
宋清棉道,“胡说!”
“来人,动手!”随着宋清歌一声令下,很快有人将那二人拖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片刻以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弱。
“郡主,他们要断气了。”
“继续打,一直打到他们开口为止。”宋清歌冷声道。
又过了估摸半盏茶的功夫,“郡主,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另外一人,已经奄奄一息。”
“可愿意开口了?”宋清歌淡然的问。
“还是不肯开口。”
“看来那木板子还是不够厉害,既然如此,便送到衙门,让京兆尹来处理吧,那衙门里的酷刑,可是比这木板子厉害多了。”宋清歌道。
“是,郡主。”
“郡主,你真是胆大包天,在府里私自动刑不说,还敢将人送到衙门。”宋清棉嘲讽道。
“宋美人,你是又在提醒我么?”宋清歌冷笑着问。
“那是当然。”
“真是稀奇,你在我面前,方才还无限我是下毒者,现在怎么好心提醒我了?”宋清歌假装疑惑的问,她有的是仿佛让那两人招供,只不过是想试探宋清棉一番,这两次试探下来,她已经确定了,这下毒者一定就是宋清棉。
至于外面那正在挨板子的两人,不是周景璃的人,便是厉远章的人。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宋清棉道。
宋清歌道,“宋美人真是会说玩笑话,你什么时候有过好心?”说完,不等宋清棉反驳,便起身走了出去。
“想办法,让还活着的这人开口。”宋清歌道。
凤拾点点头。
宋清歌再次返回房间没有多久,凤拾便进来,“郡主,他开口了。”
“带进来。”
随后,凤拾带进来的是一个鲜血淋淋的人,那些胆小的丫鬟,直接不敢抬头。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宋清歌漫不经心的说,像是在拿着他们的命玩一样。
“是她。”那人气息奄奄,伸手指着宋清棉。
宋清棉面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并且说道,“血口喷人!不是我!”然后又瞪着宋清歌,“方才你出去,肯定是你让他这么说的,是你在指使他诬陷我!”
“是不是我指使的,让京兆尹去查就知道了。”宋清歌说完,便命凤拾将那还活着的一人送去了衙门。
为了以防那郎中一家再次惨遭毒手,宋清歌便派人暂时将他们保护起来。
“宋清歌,你指使人诬陷我,我是不会认命的!”宋清棉说完,就要离开,她是去想解救办法。
但是,宋清歌根本不给她机会,“父亲,你就这样将毒害小弟的凶手放走了?小弟可是您的老来子,这次放走了凶手,下次毒害小弟的手段可能会更加厉害的。”
宋正风还在犹豫之间,听闻宋清歌所言,便立即下令,吩咐人将宋清棉送去了衙门。
真相大白以后,宋正风先回了常青院。因老夫人年事已高,需早些歇下,宋清歌也让崔鸳扶她回去。
最后离开的是宋清歌。
阮昔突然出声,“郡主请留步。”
“夫人还有何事?”
“郡主,是我误会了你,对不住。”阮昔道。
宋清歌抿嘴浅笑,心里却是一片冷意,阮昔的心计和随机应变,不是常人能及的,“夫人是聪明人,以后别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好。”
阮昔面色一白,两张相似的面孔在对话,却是风格迥异。
宋清歌淡然、高贵,宛如空谷幽兰,仿佛一个不敬的眼神,都是对她的亵渎。
阮昔纯净,温柔,如山涧百合,但是,却让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郡主提醒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不足惜。”宋清歌淡淡的说,然后带着眉俏和西籽,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阮昔神色一怔,宋清棉曾告诉过她,宋清歌手段了得,一个被唾弃的女子,如今能一跃成为圣宠之人,看来,果真是不一般。
就是那么简单的两句话,便表明了她的为人和立场。
只要阮昔不侵犯她,她是不会主动来对付她的。
“夫人,您看郡主那嚣张的气焰,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不如我们趁机给老夫人和老爷说,告郡主一状,说她管理府事不力,才让少爷中了毒,让她把管理中馈的权利交出来。”玲儿讨好着阮昔,一副义愤填膺,为她鸣不平的样子。
第四百八十七章 狠心的爹娘
第四百八十七章 狠心的爹娘
阮昔瞪了玲儿一眼,道,“以后这些话,少说,要是被有心人听见,我也保不住你。”
“是,夫人,奴婢知错。”玲儿连忙低头道,“奴婢只是替夫人不值。”
“我值不值,不用你来说,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阮昔语气凌厉的说。
“是,夫人。”玲儿又问,“夫人,既然如今证明是二小姐在挑拨离间,那我们这小厨房,是不是还要继续准备?”
“把小厨房关了,明日你去回禀郡主,就说为了给府里节省开支,我们以后的饭菜还是由大厨房提供。”阮昔道。
“是,夫人。”
崔鸳扶着老夫人,在回沁宁院的路上,崔鸳道,“老夫人,今日郡主又受委屈了。”
“是啊,我可怜的歌儿,若不是她,今日澈儿还不知道该如何办。”老夫人提起,都心有余悸。
“老夫人,郡主也是真心心疼少爷,还专门请来王爷的人救治少爷。”崔鸳轻声道,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初七那挺拔笔直的身姿,脸庞滚烫。
“难为歌儿了,她院子里丫头少,她又是个喜静的性子,不肯多买几个丫头,你以后若是有时间,便多去她院子里帮着做一些事。”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是在撵奴婢走么?”崔鸳委屈的说道。
“鸳丫头,我啊,已经老了,总有一天,是要走那一条路的,我总得给你寻一个好的去处吧。”老夫人黯然神伤道,“原本我是想,以后等我走了,你便伺候少爷,如此老了,也算有倚靠,或者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夫婿。但是,经过了今日的事,我还是将你留在歌儿身边,我才是最放心的。”
“老夫人。”崔鸳哽咽道,“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奴婢哪里也不去,就在您身边陪着您。”
“这怎么行?”老夫人道,“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总归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家的。”
“老夫人。”
“好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便听我的话。”老夫人道,“我想享受几年的清福,今日看了歌儿的表现,往后啊,这丞相府交到她手中,我算是放心了。”
“是,老夫人。”
主仆二人,姗姗步入院子,整个丞相府一片安宁,唯独宋清歌的院子,还亮着灯。
“郡主,您怎么不直接将二小姐送到衙门去,这样让她尝点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眉俏问道。
宋清歌淡然一笑,道,“眉俏,宋清棉下毒毒害宋清澈,目的是想一举两得,既陷害了我,又伤害了他,如今,我的冤屈已经洗清,剩下的关于宋清澈的仇,便是他爹娘应该做的事。”
“可是依照奴婢看,夫人和老爷并不是特别的生气,难道他们不在乎少爷么?”眉俏疑惑的问。
“我之所以不管,便是要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在乎宋清澈,便会有动作。”
“郡主这叫做静观其变。”眉俏道。
“眉俏有进步。”宋清歌微微一笑。
须臾,丞相府这个唯一亮灯的院子也暗了下来。
几个时辰以后,黑夜尽数散去,朝霞如一抹五彩斑斓的绸缎,斜挂在天际,美丽至极。
凤拾突然出现。
“阁主。”
“如何?”
“厉远章和三皇子出现,最后查证,是宋清棉的贴身丫鬟梦湘和那暗卫勾结所为。”
“这样的理由,不是太过于荒唐了么?”宋清歌冷笑道,“我那父亲可知道是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