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当然知道是公主,但是,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只遵照皇上的旨意,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请回吧。”王公公弯着身体道。
周景琅不是皇后,没有她会审时度势,也不知道其中厉害,只知道,她是公主,那些宫人的地位不及她,只得认她欺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王公公是周尧禹的贴身太监,那些后宫的女人对他说话,也得客气三分。
但是,周景琅根本没有将王公公放在眼里,反而更加凶狠,趁着他低着头,便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
王公公猝不及防,瞬间一个踉跄。
周景琅趁机,闯进了御书房。
当她看见周尧禹明黄色的身影时,反而停下了脚步,有些胆怯。
此时,王公公恰好走进殿内,道,“皇上,奴才拦不住公主,请皇上恕罪。”
“出去。”周尧禹道。
王公公躬身出去。
周景琅一直往前,然后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你没有听见朕说话?”周尧禹眉目都没有抬一下,不悦的说道。
“父皇!”周景琅委屈的喊道。
“出去!”周尧禹道。
“父皇,母后晕倒了,求父皇去见见母后。”周景琅道。
周尧禹道,“你母后为何会晕倒?”
“因为母后在这御书房的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周景琅以为周尧禹是要去见皇后了,所以,她的语气里尽是委屈。
周尧禹道,“你母后为何在门外跪着?”
“因为……”周景琅欲言又止,她当然知道皇后跪在门外的理由,可是,她却不能说出这真正的理由。
“朕已经下令,不见任何人,所以,不是朕不去见你母后,是君无戏言!”周尧禹道。
“父皇,您用君无戏言来搪塞儿臣,儿臣知道舅舅犯了错,可是,舅舅犯错,和母后没有任何的关系,父皇怎么可以不见母后?”周景琅道。
“放肆!”周尧禹怒声说道,“朕看你还没有反省,朕怎么做事,轮得到你来指责朕?”
“父皇,儿臣不敢。”周景琅道,“儿臣求求父皇去见母后!”
“大胆!”周尧禹一掌拍在桌上,“朕念你年幼无知,几次三番原谅你,可是你竟然还不知悔改,滚!”
此时,皇后赶来,正见周尧禹发怒,便来到周景琅身边,跪下道,“皇上,都是臣妾的说,与琅儿无关,求皇上不要责怪琅儿。”
“皇后,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周尧禹道,“赶快从这里消失,朕可以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琅儿,快回去!”皇后厉声道。
“母后!”周景琅咬着牙,不服气。
“走!”
周景琅无奈,只道,“父皇,母后,儿臣告退!”然后起身,跑着离开。
“皇后,你也走。”周尧禹道。
皇后好不容易才见到周尧禹,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开口,“皇上,臣妾的哥哥真的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断。”
“皇后,景瑜和你兄长无冤无仇,他不会冤枉你兄长,他如今查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周尧禹沉着脸,声音冰冷,怒声问道。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不是神仙,我是魔鬼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不是神仙,我是魔鬼
“皇上,难道你还不相信臣妾的哥哥?”皇后仰着脸问。
“朕不信!”周尧禹冷冷的说道。
“皇上,臣妾的哥哥,胆小怕事,从不涉政,怎么会有胆子去做那违法犯纪之事?”
皇后肯切的说道。
她因为才晕倒从床上起来,没有经过梳妆,再则跪了一天一夜,精神状态极差,无精打采。
她现在的模样,比平日里少了些端庄,更多了柔弱,但是,这根本没有激起周尧禹的心疼。
“朕就是被他那虚假的外表所蒙骗了!”周尧禹厉声道,“曾经,朕念及他是你的兄长,即使他胡作非为了些,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纪府里面的金银财宝,可以和国库相比,他的所作所为,突破了朕的底线,朕忍无可忍!”
“皇上!”
“不要再说了!”周尧禹道,“来人,将皇后送回宁安宫!”
“皇上,不!臣妾与您有着夫妻多年的情分,您看在臣妾忠心伺候您的份上,就饶过哥哥一条性命吧!”皇后恳求道。
“皇后,你兄长的所作所为,你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周尧禹讽刺的问。
“皇上,臣妾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否则,臣妾怎么会容许此事的发生。”皇后忙着解释。
“皇后,你当真眼瞎?不能看清楚你们所作所为?”周尧禹道,“朕念在你为周家生下这一儿一女的份上,才暂时饶过你这一回,朕希望你能明白是非,若是再有下次,朕就不是只要纪回渊一人的性命!”
“皇上,你是认为臣妾是同谋么?”皇后不可置信,有些凄凉的问道。
“皇后,朕只需要将纪回渊正法,纪府所有财产归公于国库,其他人,朕一概不追究!”
皇后却道,“皇上是要臣妾感恩戴德么?”
“朕没有抄了纪府满门,皇后当然应该感谢朕。”周尧禹道。
皇后冷笑道,“皇上要杀臣妾的哥哥,还要臣妾的感谢,皇上,您不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了么?”
“残忍?”周尧禹冷笑道,“纪回渊搜刮民脂民膏时,皇后助纣为虐时,可有觉得自己残忍?”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此事,臣妾确实不知情。”皇后道。
“皇后,朕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若你不想此事连累到老二和琅儿,就给朕闭上你的嘴,立刻滚出御书房!”周尧禹愤怒道。
皇后眼中痛苦而嘲讽,都说自古帝王皆薄情,她嫁与周尧禹多年,虽谈不上恩爱,但是,总是相敬如宾。
周尧禹从来没有说过如此重的话来斥责她,如今,这难听的话,终是入了她的耳。
她嘲讽自己,曾以为嫁给了天下最贵的男人,是多么荣耀的事,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而已。
“皇上,臣妾的所作所为,与珦儿和琅儿无关,求皇上不要迁怒他们,毕竟,他们也是您的亲生儿女,若是他们知道他们的父皇如此狠心,怕是要伤心绝望。”皇后道。
“只要皇后以后不干涉朝堂之事,他们兄妹便会一生无忧。”周尧禹道。
“多谢皇上,臣妾告退。”皇后谢恩,然后起身离去。
她可以不要这后位,去反复向周尧禹求情,但是,她不能不管她的一双女儿,那是她后半生的全部希望。
她不敢有任何一丝赌博的心,周尧禹用她的儿女来威胁她,无疑是抓着她的软肋了,毕竟,周尧禹的儿女有很多,她的只有这一对。
她挺着冷清的背影,挂着凄清的绝望,迈着蹒跚步伐,缓缓离去。
周尧禹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从此,皇后待在宁安宫,没有踏出半步,也没有再替纪回渊求情,知道事已至此,再无回转之机。
六月初十。
离京半月的宋清歌和谢衍,终于到了玉屏县。
二人去了半山腰的水坝,查看一番以后,发现那水坝已经满盈,随时有倾塌的可能。
暴雨从他们离京以后的第五日,一直持续至今。
二人站在半山腰,望着下方的玉屏县城,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丫头,若是你没有做那梦,或许这里的几万百姓,就会被这满坝的洪水所吞没,你当真是苍天派下来拯救终生的神仙。”谢衍一手替宋清歌撑着油纸伞,一手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宋清歌浅浅一笑,她哪里是神仙,她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专门为复仇而生。
拯救玉屏县几万人的性命,不过是机缘巧合,如果她再重生完两年,错过了今年的大暴雨,玉屏的百姓已经丧命,她却无能为力。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救了这万万条性命,又能得到多少道行,去超度她那前世无辜惨死在亲生父亲下的一双儿女。
或许苍天让她重生,给了她如此的大的缘分和福运,也要让她做点善事,便是拯救这满城百姓的性命。
若不然,她为何不重生在几年以后呢?
但是,这个答案,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无从求证。
“谢衍,就让我这个神仙,去挽留这一城人的性命,也算是我积德了,感谢苍天对我的厚爱。”宋清歌冷清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
宋清歌点点头,二人缓缓下山,来到了县城。
他们首先来到的是县衙,告知县令大人,他们来的目的。
县令大人以为二人是骗子,正要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将二人抓起来,谢衍亮出了天子御赐的金牌。
县令大人立即跪下行礼,高呼万岁,将谢衍和宋清歌迎进了府,备上酒席,热情的款待。
席间,请来了杂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杂耍的艺人,骤然拔出刀来,将宋清歌和谢衍团团围住。
县令露出丑恶凶残的真实面目,誓要杀死二人,说二人危言耸听,扰乱民心,冒名顶替谢将军和永安郡主,要将他们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