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了。人我已经放走了,赵阳的事情我随便你。我话已经说明了,怎么处理解决都是你的事情,你怎么处置我我都不会有怨言的。”苏娉婷还是这句话,人是她放的,她承担一切的罪责。
云麓见她这样强硬,心里也是来火。这明明就是她的错,她怎么还这样振振有词?
“你不要仗着我宠你你就这样任性!娉婷,我不会怪罪你,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你踏踏实实的做你的侧王妃,在我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以前,你不要出去乱说。”
“我出去乱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说一个字。我不会管你身边围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好不好坏不坏我都不会管。我不过是一个想要善意的提醒你的人,看来我这个善意的提醒也是被你当做是什么冤枉别人的话。”苏娉婷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想在待在这个令人不适的地方。
玉霁莎果然等在了门口,一件苏娉婷出来,就拉着她问道:“怎么样,他怎么说,他没有骂你吧?”
“他没有骂我,他怎么会骂我呢?”苏娉婷冷笑两声,“你放心吧,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你想办法保住翠竹和红花的两条性命。我这也算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长留
李嬷嬷在王府里忙了几日,什么头绪都没有查出来。李嬷嬷也就不想揽这个烂摊子了,把这个辛苦活转手就交给了玉霁莎。玉霁莎求之不得,正好翠竹和红花还在刑房里关着,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两个丫头放出来。
李嬷嬷这回撒手不管,她就正好找一个理由把两人给放了。偷偷地给了一点抚恤银子,以后出了王府也好能有一个活路。
玉霁莎晚上回到寂堂,发现云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正坐在灯下看书,一个小丫头正在给他捏腿。玉霁莎行了礼,站到他身边道:“王爷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不愿意我过来吗?”
玉霁莎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是又在苏娉婷那里受了气,所以才来她这里找平衡来了。她道:“王爷能过阿里妾身当然高兴,要不要给王爷准备沐浴?”
云麓没说话,意思就是默许了。玉霁莎便叫小玲子带人准备起来,自己坐在一旁好好的绣自己的东西。云麓看看书又看看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平时他过来,她总是非常热情,怎么今天这样冷静?难道真是让娉婷说对了,女人不是摆件,必须要像花一样浇浇水才行。
过了一会儿,云麓就找了一个由头让丫头们下去了。玉霁莎看他这个架势,心里也猜不出来他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洗一个澡吗,平时都是好几个丫头伺候,怎么今天反而让丫头们全都下去了?
“王妃,今天你一个人伺候本王洗澡吧。”云晋自己走到屏风前开始脱衣服,他这个根本就是命令,连客气都没有客气一下。
玉霁莎答应了一声,便放下手中的活路走了过去。刚到那儿,就发现云麓云晋脱得干干净净地坐在浴桶里了。她拿起浴巾准备给云麓搓搓澡,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脸上热热的。有可能是这水太热了,所以把脸都给蒸红了。
云麓感受着她的手在他身上温柔的力度,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可是心却很敞亮,他知道她很害羞,只是不这样她恐怕很难再亲近自己了。出了这件事情,云麓心里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好像是在害怕玉霁莎会不再像从前那样在乎自己。他好像是在争取玉霁莎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前他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却强烈的诱惑着他的心。
良久,云麓开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玉霁莎道:“妾身不知道该喝和王爷说些什么,妾身已经很久没有和王爷说过话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王爷听。”
“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揣测我的心思,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行吗?”云麓皱起了眉头。
玉霁莎手上的澡巾停在了他的后背上,过来一会儿才又重新动了起来。“因为我从来都得不到王爷的欢心,所以不得不揣测。”
云麓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心里面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他转过头看着玉霁莎的脸,在雾气蒙蒙里他有些看不清。“你怎么知道你从来都得不到我的欢心。就像是现在,此刻,我心里非常高兴。”
玉霁莎看着云麓温暖的面庞,她之所以会认为是温暖的面庞,是因为他对她竟然是笑着的。这种笑是舒适的,是发自内心的。她
她手足无措。“王…… 王爷……”
“有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云麓。比如咱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可以叫我云麓。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云麓,你只叫我王爷。”云麓把脸转回来,玉霁莎睁大了眼睛看着云麓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
“王爷,您今天没有喝醉吧?”
云麓笑了笑,他道:“本王今天没有喝醉,王妃好像是喝醉了一样,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怕我,难不成我能把你吃了吗?”
“王爷,您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没关系的,姐姐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玉霁莎好言相劝,他反而还有些不大高兴。
“别提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要提她。”云麓的声音明显包含着满满的怒气。
玉霁莎忙道:“对不起,王爷。霁莎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求求你了霁莎,你能不能对我坏一点?你对我这样好,你会让我心里很难受!”云麓突然间提高了音量,“你越贤惠我心里面就越觉得罪恶,哪怕你能骂我;两句我心里还能舒服一些,你为什么就是不骂我呢?”
玉霁莎不是不想骂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巾说道:“王爷,您该起来了,水已经凉了。”
云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想让她离开。“霁莎,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漠?”
“你还是快起来吧,水凉了,你会冻着的。”玉霁莎想要挣脱云麓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云麓的力气,怎么挣脱也是挣脱不出来的。
“前两天娉婷跟我说了几句话,我现在很相信她说的话。”他望着玉霁莎,神情很悲伤。
玉霁莎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并不想要回答。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爱他的。可是这份爱会随着他的冷漠,时间的消磨变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她不会知道,可是现在,她很痛苦。她挣扎在云麓和苏娉婷之间,一边是自己的爱情,一边是自己的友情。她为了安抚云麓,她把苏娉婷的孩子送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是如果她为了让苏娉婷安心把这件事情告诉她,那她就对不起云麓。她把自己放进这样一个漩涡里难以挣扎,她最想骂的不是云麓,而是自己。
“你不用担心,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需要你讨好我,我也会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玉霁莎留下这轻轻的一句话,她自己走了。
云麓一个人坐在浴桶里,水已经变冷了,又冷又热的两种感觉包围了他。玉霁莎的那句话,就好像一个滚烫的老铁一样烙在了他的心上。他的身体是冷的,可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两只眼睛落下了两行眼泪,这眼泪是无声的,就连着哭也是无声的。这种感觉很久远,有种像是小时候躺在母后怀里睡觉的安稳。
云晋一连几日没有出过书房,自己在书房里闷着,谁叫都不开门。
元夜从外面回来,先去拜见了他父亲。
管家张夏在门前走来走去,看起来非常不安。元夜几步上前,脱下了风尘仆仆的斗篷放到小厮手里,跪在门前道:“父亲,夜儿来给父亲问安。”过了许久,才有虚弱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元夜推门进去,发现父亲正倚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可是这窗户是关上的,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父亲,您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你母亲。看你苏娘娘。”云晋笑笑,看向自己的儿子。元夜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男子,一个完全可以支配自机情感的男人。
“父亲,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元夜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看着样子很有一种失心疯的前兆。
云晋笑着走到案前坐下,对着元夜说道:“你放心吧,你父亲我不会的失心疯的。这次去梁台巡视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梁台确实是比从前萧条了许多,只是没有传闻里官员暴政、百姓民不聊生的这种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传言有误。”
“好了,先不管是不是传言有误,你从今以后就不要轻易出去了。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你该好好的养养身体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你这个坏人
“父亲,我现在还年轻,用不着保养身体的。倒是父亲,平时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还是请太医多瞧瞧吧。”元夜看父亲的脸色不大对,早就担心死了,父亲反而还关心起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