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清江，竟然瞒得如此密不透风，看来，如不是显王查他的破事，还无法知道。
赵瑞缓缓平复心中怒火，将视线转到了快要枯朽的木头上，“林爱卿，对林若莹和显王所列罪状，你有什么说法？”
是逃过一劫，还是炒家砍头，就在此一举，你可要好好回答。
林清江终于抬起了头，仿佛刚才林若莹和显王所说，根本就和他无关。
他躬身行礼，满脸对赵瑞的信任，“陛下，臣对显王的玩笑，除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外，对小女儿林若莹的说法，表示毫不知情。臣之所以对他们两人能够致人死地的说法毫不畏惧且丝毫不会动容，是因为陛下足够英明，一定能有公断。”
赵瑞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林清江狗腿，然后，又皮球踢给了林若菡。
“林若菡，你来说说。”
林若菡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破天荒获得了赵瑞一个微微颔首后，在林若莹和显王的狠厉的目光中，缓缓到来。
“林若莹姑娘在向父亲林清江求助获得两侍卫、两嬷嬷后，带着小简氏的所有嫁妆，离开林府去了林氏老宅，已经有一段时日未见了，小女猜测她去了梨园行，学了十八般武艺，小女认为，她学艺颇精，想象力极为丰富和跳脱。”
赵瑞抽了抽嘴角，想起上次林清江的药田被毁，还是她想了办法找到替代的药材。
两个未及笄的女子比较，相对来说，一眼看去，他对林若莹更加嫌恶。
“大胆！”显王怒斥，“皇上面前，如此无礼，不知死活！”
赵瑞瞥了一眼显王，如果不是听说什么奈何，他根本没心思再把这场闹剧看下去。林清江手里肯定有东西，还是自己十分看重的，对此，他极为不满。至于什么父女乱伦，他不信林清江就能把头上乌纱如此看轻。
显王闭嘴，却瞪着林若菡。
林若菡大眼睛眨了几下，似乎被狠狠吓到了，小脸有些苍白。
“至于显王所言，我可以合理猜测，最近显王应该和林若莹成了同窗好友，林若莹发挥她无边的想象力，显王则学到了杜撰之术，将林若莹丰富的想象力，成功书写出来，甚至还交到了圣上面前，此举，可惊可叹！”
赵瑞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显王听完，气得差点没有原地爆炸。
“你、你、你，”显王连着喘气，“皇上，小小女子，竟敢对一国亲王如此出言不逊，皇上，您要给老臣做主！”
赵瑞没心思听他们说这废话，直接问林清江，“关于奈何，是否属实？”
林清江终于正色，严肃回答，“回皇上，却有此事。”
赵瑞心中的愤怒终于窜了上来，“大胆林清江，研制秘药却不上报，你是何居心。”
显王和林若莹脸上有得意闪过，刚要盼着皇上拿下林清江和林若菡，却听林清江缓缓开口了。
“皇上，的确是有奈何这一秘药，只是……”林清江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赵瑞脸色不虞。
“只是，这奈何是小女林若菡上次为了给皇上寻找可替代的药材，无意中研制出来的，且这奈何相比炼狱，极为——怪异，难登大雅之堂，甚至，会被质疑功效，所以，微臣一直没有上报。”林清江颇为无奈。
赵瑞眉头又皱起来，“如何诡异法？”
林清江走到显王身边，轻轻一个挥手，“请皇上亲自验证！”
显王大惊，“林清江，你大胆，你做了什么？”
赵瑞也有些不高兴，林清江却马上接口。
“皇上，臣自己和两个女儿试药，总是会有所偏颇，在这里的六个人中，只有显王最合适，论他的皇上的忠心，想来只是试一下药，应该不会拒绝。”
赵瑞勉强点头，刚要对显王说什么，却发现显王已经开始晃动身体，扭摆腰胯，嘴里念念有词。
赵瑞顿时瞪大眼睛。
第三百二十章 作证
赵瑞深谙帝王之道，平日里喜怒不显，却也瞪大了眼睛。
可他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却已经脖子涨得通红，不忍直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林若莹一声惊呼，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只得狠狠低着头，半分都不敢动弹。
林若菡眨眨眼，想要把那不堪的一幕从眼睛里过滤出去，去见林清江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
只见胖老头显王一边摆动身体扭着胯，一边拉开了衣襟露出一晃三摇摆的肥肉，一边嘴里还哼哼唧唧。
“嗯～啊～哦～”
赵瑞狠狠皱眉，李德全掐尖了嗓门，刚要厉喝，却听见显王停止了哼哼唧唧，说了一句连串的话。
“……你个蠢货，弄死林若菡有什么好处？”
在场所有人，几乎立刻屏声静气，想要听听显王会说什么。
可是，就这一句连贯的话之后，又是一阵连动作带呻吟的哼哼唧唧。
“嗯～啊～哦～”
赵瑞脸有些绿，但没有示意李德全阻止。
终于，显王呻吟了一阵，又开口讲话。
“……紫阳丹才是至宝，吃了它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我们只要告诉赵瑞，林清江手里有比炼狱更厉害的东西，却不上交，赵瑞那老儿……”
赵瑞脸已经泛青了，李德全却不敢厉喝阻止。
就在大家想要听显王的下文时，一声声“嗯～啊～哦～”又传来。
赵瑞狠狠瞪了满脸无辜，没事人一样戳在他眼跟前的林清江一眼，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心里充满深深无奈。
就算这种药能用在细作身上，就算细作熬了刑能起到效果，这“嗯～啊～哦～”之后才能说句连贯的话，太医院和锦衣卫的脸往哪阁，萧国的脸面还要不要？
挥手，阴沉着一整张脸，赵瑞示意李德全将显王给弄醒。
李德全白色脸皮泛红，刚想要一嗓子出口，却发现被显王抢先了。
“……赵瑞老儿那个鸡贼的蠢货，肯定知道那什么罪证都是扯淡，可他只要想要奈何，就一定会耐心把这场闹剧看下去，到时候，他一气之下把林清江丢大牢里，他去派人去大牢里要什么奈何，我们就先想办法买通狱卒，把紫阳丹秘方弄到手就行，嘿嘿嘿，就让赵瑞去找什么细作吧，本王只要长生不老就成——”
赵瑞一脸面无表情，李德全却已经听见了他牙齿被磨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来人！来人！”李德全尖细的嗓音传统整个书房，带刀侍卫几乎一瞬间就闯了将来，“将藐视君王的显亲王，拿下！”
侍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将露出大半胸膛的显王牢牢制住。
显王被制住不过几息时间，竟然醒了过来。
两手被反制在身后，衣襟敞开，显王顿觉不妙；再看赵瑞和李德全的脸色，以及恨不得离自己千把丈远的林若莹，显王知道刚才自己肯定中招了，今日已经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乌沙先不管，保命最重要。
背后瞬间冷汗涔涔！
“皇上！”显王奋力挣脱侍卫，扑通一声重重跪地，“老臣冤枉，老臣是冤枉的，求皇上开恩！”
“咚咚咚”接连不断的叩头声，丝毫没有打动赵瑞。
“带下——”去，赵瑞还没说完，被显王打断。
“皇上，是林若莹这个贱人，是她来找我，要污蔑林清江父女有染弄死他们，还、还说林清江手上有秘药，对、对了，刚才林清江朝着老臣使了阴招，一定是，老臣才会——”
显王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记忆尚存，为了博一条生路，只好拖人下水，可他还未曾说完，已经被林若莹打断了，只见她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快速磕了三个头，飞快的开口。
“皇上，皇上，臣女冤枉！”
“皇上，我叔祖父上次在显王府出了事，不仅被全京城的人笑话，还被显王狠狠打了一顿，至今卧床不起。而显王调查之后发现，我叔祖父之所以会在他任职多年的显王府出事，是因为被林清江下了毒，所以当日神志有些癫狂失控，才闯了祸。”
“后来又发现，林清江手中有秘药奈何和紫阳丹，甚至有五步即可丧生的烈性毒药，显王才找到我，要我说了上面的话。可是皇上，虽然林清江和林若菡有染是显王胡乱找了罪证，硬要让我胡说的，可林若菡仗着林清江的疼爱，掌管着林府后院中馈，虐待我们母子三人，确实不争的事实。至于后来，我母亲被林若菡杀死，我再也待不下去，才离家投奔叔祖。”
“皇上，林清江治家不严，后宅不宁，小女本也逃出家中，打算含泪吞了苦果，就此寄人篱下一辈子，可他仗着自己是太医，手中秘药无数，无视法度无故逗弄一国亲王在先，又隐瞒秘药欺瞒皇上在后，小女才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请皇上明察！小女死而无惧！”
赵瑞又是皱眉，显然对林若莹的话不是很耐烦。
林清江有些想要开怀大笑，这就是他林清江的女儿，他林氏一族的后代，真正是青出于蓝啊！
作为一名家学渊源的大夫，林清江一眼就从眉眼看出了林若莹身体的异样。
过了年，林若莹才刚刚十四，早经人事，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看她一脸死白用胭脂都掩盖不了的精血虚亏的模样，和一个被酒色掏空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