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莹全身都无法动弹,身上衣物尽数撕破后,林若嵘伏在了她身上,迫不及待的进入,撕裂的痛苦,内心的屈辱终于让她昏死过去。
时间似乎很久,林若莹中途醒过来多次,但又支撑不了林若嵘的横冲直撞带来的极度痛楚,又晕过去数次。
最后一次醒来,林若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藏云轩,身体有了知觉,那就是酷刑后的剧痛。
于摸摸铁青着一张老脸,正在小心翼翼给一丝不挂的自己上药。
蓝剑和翠菊都没有跟着回来的消息,让已经身心都已经麻木的林若莹,终于在呆滞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变化。
一旁的绯月不停的在抹眼泪,汤嬷嬷正在指挥小丫头去煎药。
“二小姐,您好好休息,您——”于嬷嬷欲言又止,可还说了,“您年纪还太小,受如此、如此对待,需要好好调养,否则,对将来生养不利。”
林若莹的眼睛闭了闭。
于嬷嬷又说,“幸亏您的身体底子不错,奴婢给您调养一个月,您只要好好吃药休息,一定能很快恢复的。”
林若莹眼角一颗泪珠流下,还是沉默。
一碗带着安神药的苦药吞了下去,林若莹陷入昏睡。
迷迷糊糊间,听见院子里有争吵的声音,刚要喊人,却看见林若嵘的正妻常氏带着一群仆妇冲了进来,失去了蓝剑和翠竹,藏云轩几乎任人宰割。
常氏一边让人将林若莹屋子里的东西毁了一个干净,一边将绯月护在身后的林若莹拖下了床,一阵拳打脚踢后,还恨恨丢下一句“勾引堂兄乱伦的下贱货”,扬长而去。
林若莹被人弄上床时,几乎已经已经被打得半死,几乎已经出气多入气少。
汤嬷嬷求到了佟氏处,佟氏装模作样把常氏禁足了半个月,气得绯月差点把眼睛哭瞎了。
其后的三天里,林若莹连续发着高热,于嬷嬷想尽办法才在第三天晚上,把高热退了下去
林若莹终于在早晨醒来,喝了一碗稀粥刚刚睡下,却听见主院来人,说佟氏让两位嬷嬷过去,问问林若莹的情况。
两位嬷嬷前脚刚刚离开,藏云轩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绯月刚要阻拦,就被两个常随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林燮出现在了林若莹的床前。
林若莹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在游走,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干尸一样的林燮。
林燮如同骷髅一般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无比狰狞。
绝望的尖叫被堵在了喉管里,林若莹从人间炼狱彻底堕入永世黄泉。
林燮一直饱餐到了中午才离开,看着床榻上丰满的肉体奄奄一息,他还分外自豪。
两位嬷嬷回来时,只看得见床榻上有一具如死尸般的躯体,眼神空洞,呼吸微弱。
林若莹再次高热,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却一直没有闭眼。水米不进,汤药不喝。
就在于嬷嬷坚持不住要回林府禀告林清江的时候,林若莹开口说话了。
熬了三天,林若莹原本饱满的躯体变成了迅速消瘦,颧骨上海残留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眼睛下面留着乌青的眼袋,嗓子如同烧焦的焦炭,声音嘶哑又粗噶。
“于嬷嬷,给我煎药,汤嬷嬷,准备饭食,绯月,服侍我更衣。”
一通忙乱后,林若莹恢复了一点人气,她单独留下于嬷嬷。
于嬷嬷看着林若莹递过来一个药瓶,拔开瓶塞,里面怪异的味道直冲鼻腔。
她皱眉思索了良久,突然全身颤抖,差点将瓶子掉落下去。
林若莹拿过瓶子,青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于嬷嬷,林燮一家五口,将死于我之手,但我需要你的全力相助,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林若莹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数字。
于嬷嬷天人交战很久,才点点头。
永宁侯府里,袁湛扳着手指终于数了十天,终于等来了办赏花宴的日子。
林若菡到得不早也不晚。
随着引路的小丫鬟来到了侯府实际的最高的掌权人,蒋氏面前,林若菡浅浅一个副礼,就要退到一旁,蒋氏周围围着各种各样的贵妇少女,各个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林若菡丝毫没有在意。
蒋氏虽然听江嬷嬷说过,林若菡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打扮。
可真正见到本人,她还有略微有些意外。
烟灰色长裙,两支白玉簪,就是她所有的装饰。
乍一看老气横秋,细看却无处无精致。
此刻,瘦削的少女用她的大眼睛,四处寻找她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厚厚的刘海下,一双占了小脸近乎四分之一的大眼睛,被卷翘的睫毛遮住一半,让人辨不出喜怒,却明显看得出有淡淡的主动疏离感。
“林姑娘,来,坐到我身边来,”蒋氏慈爱又亲昵地招招手,示意林若菡和她一起坐在宽宽的主座上。
第一课,这么快就来了吗?
林若菡大大方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林若菡话一出口,周围已经有了窃窃私语之声,有家中长辈官职够高的,竟装作无意见声音放大,一句“好不要脸”已经清清楚楚到了众人耳中。
蒋氏和所有人一样,装作没有听见,她脸上笑容丝毫不变,心里冷哼。袁湛院子里的婢女和小厮就在附近,正等着往回传消息。也好,让袁湛这个傻小子今日好好上一课,也好早点认清人情世故。
那个什么林府的姑娘,既然有胆子来,应该也有胆子应对。
只要她敢粘上主座一星半点儿,下面在座各府的贵女们,马上就能将林若菡撕得体无完肤。
可是,林若菡竟然在众人刀片一样的眼神中,缓缓走到蒋氏面前,再次一礼,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微笑着开口,“老夫人好意,可若菡不敢领,若菡只要敢挨着这个座椅一星半点儿,若菡今日无论是如何正大光明进来侯府的,也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得横着走出去。老夫人无意好心办了坏事无人敢追究,可若菡若是不小心踩了坑不仅会跌掉了半条小命,还会连累身边人,可必须要小心!”
蒋氏笑容还是不变,端庄又慈爱,仿佛对着一个粗鄙的乞丐在施舍她的慈悲,而这个乞丐是否能安然领受她的慈悲,平安见到明日的太阳,却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林姑娘,女孩家,如此的伶牙俐齿,将来可不容易找婆家啊!”
蒋氏的语重心长恰到好处,就像经过无处次的练习一般,仿佛林若菡就是她一个特别关怀的晚辈,眼中关怀和宠爱满满,既痛心疾首她的无礼和粗鄙,又担心她前途和后半生的黑暗无光。
下首坐着的贵妇和少女们听见,觉得蒋氏的话就是至理名言,纷纷出言附和。
“如此无礼,竟然敢顶撞太夫人!”
“真是粗鄙不堪,林府竟然有这样不堪的女子,林府教养真是让人不齿!”
“听说林府之人都是学医的,整天摆弄药材,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哪里能懂什么礼仪啊!”
“幸亏太夫人对犯了错的小辈们总是很仁慈,不然,哪里有她站着说话的份,早就拖出去一顿板子了!”
“就这样下作无礼的人,居然还敢来参加侯府的宴会,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了!”
蒋氏微微侧头,笑眯眯极为慈祥看着林若菡,“林姑娘,这里各位姑娘的规劝,你可听明白了?”
林若菡也回以笑容。
“三人成狼,五人成虎,这里可不止三只狼,五只虎。所以,无礼的奚落、无耻的陷害、无凭无据的谩骂,竟然让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夫人认为这些就是规劝,若菡还没有赏到花,却已经开了眼界,多谢老夫人。”
第三百零二章 枯树
蒋氏的笑容依旧和煦,仿佛只是一个她疼爱的小辈犯了一个她尚且还能包容的错误,她审判了,却大度又慈悲的放过了。
甚至,指责的言辞都掌控的极度温和友善。
“林姑娘,以你刚才对我的言辞来看,你似乎,对长辈都有些无礼!”
你对我都如此无礼,想来,不仅是我,还对所有的长辈都无礼。
你最为一个小辈,对侯府太夫人如此德高望重的长辈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那已经不仅是失徳,根本就是狂妄自大了目中无人了。
林若菡嘴角弯弯,也回以一个浅浅笑容。
两人仿佛真的在谈论今天要鉴赏的花卉一般,笑容真挚,交谈顺畅。
“所以,老夫人的意思是,不仅我林若菡无礼失徳嫁不出去,就因为你的一句评价,所有我林氏一族的女孩,嫁了人的将饱受夫家鄙视下半辈子不得安宁,没嫁人的会因为名声不好孤独终老,所以,族中嫁了人的姑奶奶和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在以泪洗面的同时,还有可能诅咒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得好死,是吧?”
蒋氏的笑容微微一僵,几乎有些维持不住。
这林府的教养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这种大咧咧直接撕破脸皮的话怎么能如此直白的讲出来?
蒋氏的母亲是个公主,后宫那套背后下刀表面交好的不要太熟悉。虽然自己因为各种原因不用和后宅的狐狸精斗法,可儿媳赵岭的手段没有逃过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