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蜜拱手:“是。”见着人合上衣服出去,石蜜犯愁了起来,这谢长语现在怕不在京城啊,她从后院翻墙出去,找到在旁边斗蛐蛐的春分:“主子呢?可还在京城之中?”
“出去了,南宫少爷那边传话要极其要紧的事情。”春分说着,看着石蜜急不可耐的模样,从旁边提出只信鸽:“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走的时候留下这个小畜生,说的少夫人有危险就放出去。”
石蜜一脚踩死那蛐蛐:“你想法子去二皇子哪里通风报信,他娘要对我们少夫人不利。”
“这个恐怖不行,景泽宜去大牢面见五皇子了,那地方我们可不好进去的。”春风听着这话“宫中有我们的探子,我马上去通知。”
——————————
黎羲浅到了淑贵妃的宫门口,门口的姑姑却说娘娘正在泡澡,要她在外等着,黎羲浅摘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给她套上,那姑姑是个明白人,眼尖的很,看着她的眼瞬间变得恭顺了不少,看了看两步,瞧瞧起来:“黎大小姐聪明,您的妹妹今日来过了。”姑姑说罢错身离开,余光打量着少女,察觉是个极其聪明的、
黎羲浅闻言一愣,这个黎柳柳是觉得自己太闲了给自己找事不是!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
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之久,这下人闷热的很,也亏得黎羲浅没有画浓妆,此刻即便额头带着汗珠,也不会失了身份:“小姐,这娘娘是故意的吧?”
瞎子都能看出是故意的,淑贵妃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凉着人家,偏偏你走了就能给你个不敬之罪,她淡淡道:“等就是了。”若是真的只是让他过来示威打打气焰的,她倒是愿意等着。
倒是这时候,里面传话,让黎羲浅单独进去。
黎羲浅走进大殿,宝座之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在的美丽妇女,似乎岁月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穿着嫣红色缂丝长袍,发髻高高梳着,珊瑚宝石的步摇簪子放在发间,皮肤好的连着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要惊讶,像是个精心雕琢的宝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良心,那双眸子带着逼人的高贵,仿佛将一切都踩在脚底,红唇水润带着审视的微笑,不经意的微微勾起,那笑意顷刻多出几分严肃。
黎羲浅下跪行礼:“羲浅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金万安。”这话她曾经停了千遍万遍,耳朵都能起来尖子,如今也能说给别人听了。
淑贵妃撑着下巴慢慢看着面前的少女,见着她穿着淡青色的闺门披,里面白色团花抹胸,下面一条白色万花蝴蝶百褶长裙,精致之中透着温和,那张巴掌大的脸淡淡敷着层胭脂,精致的发髻没有丝毫点缀,她目光游离在她脖颈处,看着那枚雪雁玉佩,她更加细细打量起来。
似乎,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不过只是第一眼罢了,那身天蚕丝的衣裙,是制衣居最新的淡雅款式,早就听闻谢长语和这女子关系暧昧不是一天两天起来,可偏偏,居然和自己的儿子走的近了起来。
谢长语自然有太后管着,可手伸到景泽宜头上,便是不能不防着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想黎柳柳那样恍若谪仙的美女,而是向眼前这只平淡无奇,温和清秀的少女的,这样其貌不扬还能引得皇室宗亲的青睐,绝对不是个草包千金那么容易的。
却是见跪拜的少女岿然不动,完全没有被自己魄力震慑的模样,不由说了起来:“你的母亲是个舞姬?”
“是,羲浅的母亲是父亲宠爱的舞姬,不过生下臣女便离世了。”黎羲浅知道她在挑明自己的出身,让她端正态度,这种把戏她都看的太多了,余光看着淑贵妃挥手,她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
淑贵妃语气之中带着蔑视:“既然是不入流的舞姬之女,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丞相府的庶长女,也要知道身份。”
“是,谨遵教诲。”黎羲浅淡淡回话。
“这段时间二皇子来看本宫,单独的时常提起你,你的妹妹已经是我的儿媳妇,若是传出去,你也让谢小侯爷难做人。”淑贵妃淡淡的说着。
这话瞬间将黎羲浅扣上水性杨花的屎盆子,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也要去勾搭,还不忘脚踏两只船,真正的将不要脸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偏偏她黎羲浅也不好好蹂躏的,瞬间直起了腰身,那骨子之中傲视高贵的风姿顿时展现了出来,她凝视宝座上的人:“既然是单独的时候说,自然说的不是儿女情长,再者,小侯爷的婚事有太后做主,还请娘娘慎言,若是怀了小侯爷的名声,太后娘娘绝对不会善白干休。
淑贵妃微微不悦起来,她还不了解自己那个儿子,长得怎么大除开对黎柳柳言谈边笑,跟着便是这个女子,这女子善用权谋,手段上不得台面,跟着景泽宜身边,假以时日保不齐坐上什么位置。
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定要将他打造的完美无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的安分守己,你和小侯爷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明显的不得了了,黎羲浅聪明但是阴狠,清秀但不美丽,更是出身上不得台面,能有现在这样那下作的手段不知道多少,因此有些念头也要好好打断起来。
黎羲浅心中冷笑,她能听不懂这个女人的意思,可她对这人的儿子丝毫没有兴趣,至于谢长语,她也没有存过这份心思,她眼神慢慢变得冰冷,道:“羲浅对二皇子身边的位置没有非分之想。”
淑贵妃鼻尖轻哼:“你是听不懂本宫的意思了?”
☆、第125章淑贵妃宴请2
黎羲浅目光平静,抬起目光看着淑贵妃:“如果娘娘召见小女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便是庸人自扰了,我和二皇子不过是朋友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关系了。”黎羲浅淡淡的说着,看着淑贵妃是笑非笑的模样:“二皇子想必也告诉过娘娘,他对我家二妹的一往情深。”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让淑贵妃姣好的面容深沉了几分,自己那人中龙凤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两个都是丞相府的女子吃得死死的,黎柳柳绣花枕头,不过因为长相,她日后选几个貌美有才的丢到儿子怀中,自然能够分去宠爱。
倒是买前这个少女,平静冷淡,温婉柔和,不怒自威,沉着冷静,手段阴狠,一个女子能图什么,自然是好前程好夫君,黎羲浅如此不遗余力的帮着景泽宜,若说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谁都不会相信。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段,那些院子里面的女子不知道下场多惨,自己儿子什么都会,唯独是太过看重皇室亲情,看重这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事情,这个女子要是真的跻身去了自己儿子身边,不知道要明里暗里怎么折腾了。
羲贵妃看着她投来的目光,似乎面对的不是个贵妃,更像是普通的女子罢了,淑贵妃身居高位,懂得用目光去要挟人家,偏偏今日遇到个不知道是笨还是太过胆大的人:“你二妹不过也是个养女罢了,长得比你漂亮,倒是可取的地方也多。”
羲贵妃又说了几句打压黎羲浅身份的话,末尾了,看着她垂眸的模样,便是淡淡道:“本宫的话可是明白了,二皇子不是你高攀的人,你若是好好的做你分类的事情,他日本宫会帮你谋取个好人家的。”这样的祸害,倒是给那个谢小侯爷的好。
黎羲浅含笑,宝座之上的人缓缓道:“本宫听闻太后赐给你许多东西,不日太后寿诞要到,你去将礼物折子写出来,本宫也能看看太后喜欢什么。”
黎羲浅点点头允诺,而后宫婢将她带到旁边的宫室之中,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那桌子到高不矮,又没有入座的凳子,需的弯腰,黎羲浅拿起笔焦这墨汁,偏偏被稀释的太淡,怕是能描上个一两次才能看出来,那宫婢冷冷开口:“还请黎大小姐毫无遗漏的写下了,我家娘娘眼神不好,还望一撇一拉端正些。”
管着这些折磨人的法子,黎羲浅曾经见过嫔妃做这把戏折磨要去印讨好皇帝人,也有警告想要勾引自己的女人,这样不见血,偏偏能打击对方的自尊心,用着身份死死的压制对方,她慢慢提笔,含笑的看了眼那宫婢,低头慢慢动笔:“明白。”
时间慢慢游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宫室里面到给她添了豆大的烛火,摇摇晃晃的飘的人眼睛酸痛,黎羲浅弓着腰身,单手慢慢默写,另外一只手抬着写字手的袖口,生怕给扫坏了,只能用腰腹的力量把持身体,时间长久,她早就已经腰酸背痛起来,她却连着直起腰身休息下的动作都没有。
认真且专注,平和且严肃。
淑贵妃隔着月光纱的屏风看了她两眼,其实她对女子素来不怎么反感,女子吗,总归是要依附男子的,可太过聪明的谋女容易小心眼,手段也多,淑贵妃什么的冬姑说了起来:“娘娘,其实这黎大小姐比起二小姐倒是端庄些,骨子里面的东西改变不了。”
只是啊,这身份太低了,谢长语又给了她太多的东西,不好好的教育压制,怕的都不是攀龙附凤,而是水性杨花,反倒是给景泽宜添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