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黎柳柳身上,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石玉月皱着眉头,心中颇为不悦,分明是察觉到这个人黎柳柳是要接着自己的手杀了她的姐姐,还用怎么容易留下把柄的伎俩,要不是谢长语给自己作证,这个事情还真的说不准了。
在她看来,黎柳柳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养女罢了,这半年名声扫地,甚至残害小妾腹中孩子,黎行之对其也是隐忍多时,此人不过一个有两份长相的狐狸精罢了,死了就死了,何足挂齿,即便不死,要不是祥润之诏,她也被逐出京城,她的目光朝着黎柳柳扫过去:“如此便是要来一个人的性命,怕是圣上都会不妥,但今日这事情黎柳柳脱不了干系,本宫也必须秉公,便仗五十,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足够要来一个人的性命,石玉月轻飘飘的一句让,仿佛已经在无形之中给黎柳柳的小命扣上不能踹息的教唆。
本宫让你杀人,可不是让你留下把柄的!
“不可!”景泽宜之言起来,这宫中扳指起起落落可不是老子玩的,即便是成年的男子五十下去也是血肉模糊的很,黎柳柳一个高门贵女即便活下来也是一辈子的耻辱。
黎羲浅微微一笑:“二皇子,你这不是在帮二妹,是在害她啊,这已经是将所有的惩戒放到最低了,您一味的说项,只会让太子难受,若是您的父皇知道,更是会觉得我二妹妖媚惑乱,到时候真的小命不保了。”
此言一出,景泽宜还要说出的话都在口中盘旋起来,黎羲浅走上前去:“毕竟是我的妹妹,月妃娘娘秉公执法,大家都知道这是意外不能姑息,二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五十板子着实太多,还请娘娘息怒。”
有了台阶,石玉月也是送了一口气,她识时务的将最后的生杀大权落到丈夫手中:“太子殿下看,此时如何?”烫手山芋还是手下留情,一切都交道景泽伯的手中。
景泽伯目光如聚看着黎羲浅,这个人三言两句,看似下楼梯,实则是黎柳柳的生和死都堵住了,如果不惩戒,便是被扣上蓄意谋杀,这驯兽表演他毫不知情,按照他的手段,更想的是收付谢长语这个大树,他当机立断的看了哀求自己的黎柳柳,下定决定道:“既然黎大小姐身为最大受害者已经发话,便是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二弟,这不是家事,莫要害了自己的身份。”他冷声命令了起来。
黎柳柳看着要把自己拖下去的侍卫,吓得缩在了地上,谢长语冷冷的看着景泽伯,这拖下去大,怎么大还不是她说的算,有些伤口看着恶心,其实内里根本不会有丝毫问题,便是阻拦了起来:“慢着,既然是惩戒,就当着所有人一起,本侯倒是要看看,今后谁敢挑唆主子邀功!”
景泽伯刚要张口,黎羲浅附和起来:“这样对柳柳太过,不过小侯爷说的极其对,既然如此,便是恳求太子殿下用屏风阻隔,免得大家受惊。”她走到黎柳柳面前,颇为无奈和哀伤:“妹妹,我知道父亲要你去郊外道观你心中不悦,想着在娘娘跟前站着,便是迎刃而解了,可太子府是你能胡闹的地府吗?哎,今日多亏是冲着姐姐来了,若是比尔,姐姐可是回天乏术了。”
“你!——”黎柳柳眼中盛着丝丝的怒火,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着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她气的两个眼睛都在发青,谢长语分明就是和这个贱人一唱一和要自己生死不能,提出看似要自己哀求免罪的法子,其实根本就就能丝毫不伤的,景泽伯抱住了自己一次,不可能在位置说话,景泽宜要求情的路也被黎羲浅堵住。
随即,竹纹屏风被安排了上来,挡住所有的人视线,黎柳柳被人按住,两边的护卫上来,对视一眼,重重的狠狠的打了下去,黎柳柳痛的都要晕过去了,她拿着衣袖死死咬住。
高门最重要的就是门面和尊严,黎羲浅这一招来的太毒辣,这份屈辱这样自己活着便要跟随一生一世,她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人,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这个唯唯诺诺的大姐,为何拼命的都要巴结上写长语这颗大树,因为这样一来,她便是宁远侯世子的红粉佳人,整个京城无人不敢得罪,而她,在没有了周眉的庇佑,在她慢慢屹立于人群的时候,她养女的帽子也会越来越大。
黎羲浅看着慢慢闪出血迹的人,嘴角猛然拉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黎柳柳这个才是开始,将来比这个十倍百倍的耻辱都还等着你的。
死,太便宜你了。
☆、第98章游说石玉月1
谢长语平静的端着下人送来的茶水,这种见血的刑法,他乃是皇亲贵胄自然可看可不看,看着旁边如自己一般端着茶水半眯着眼睛的太子景泽伯,他挑着眉宇走了过去:‘怎么,太子殿下怜香惜玉了?”
他的目光锁住在黎羲浅的身上,到底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清秀羸弱的女子看着自己妹妹挨打无动于此,此刻,只要黎羲浅愿意求情,景泽伯便能圆满划上终止的符号,他的目光扫视谢长语:“生母的衣服也拿了出来,看来,黎大小姐不日就能成为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谢长语含笑:“一身衣裙便能让太子殿下浮想联翩,怎么,你后悔没有娶了?”
“这个女子不简单,小侯爷莫要被那副清秀寡淡的模样欺骗了。”景泽伯看着旁边花瓶里面的竹叶枝,慢慢拿手抚摸了起来:“被人牵着脑袋当了驴都不知道。”
谢长语含笑同他目光一起落到窗外:“我家离离对我好着呢,难得一次觉得你不祸害人姑娘,我也奉劝你一句,既然知道她不简单,便不要去触碰,有些人本侯玩的你,你这个纸做的太子可是玩不起。”
二人目光交接,火药味十足。
怎么看了,谢长语是不会归顺自己了?景泽伯抿嘴垂着眸子,手里茶盏慢慢揭开盖子扶着茶叶:“若是本太子用黎羲浅给你做交易呢?”他深深一笑,生意极其底:“本太子要得到的人从未失手过,谢长语本太子不需要你支持,你只要答应本太子,绝对掺和任何一方势力,本太子便——”
话音直接被打断,谢长语挑起眉头,手中茶杯落到桌子上:“不是本侯看不起你,黎羲浅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执念太深以过,收起你那些鬼把戏,本侯还能容忍你。”
太子景泽伯笑而不语,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
旁边偏阁之中,石玉月扶着额头喝了半碗清茶如肚子,那张不亚于黎柳柳美貌的脸蛋此刻已经怒火燎原:“那个贱人,居然敢接着本宫的手杀人,还妄想本宫给她背黑锅,若不是看着她巴结的哈巴狗模样,本宫才不削和她来往。”
冬姑给她顺着后背:“好在小侯爷帮了娘娘说话。”
“哼,哪里是帮我啊,分明是帮着她的小情人作妖呢,好好的太子府今日倒是被人喧宾夺主了。”石玉月目光紧锁起来:“安远侯那边让这两日就把人给抬进去,方翡翠也是个没有用的,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她成功入了宁远侯傅,太子府便有了棋子落到宁远侯府中,皆是从内瓦解慢慢,收复指日可待。
这下可好,满盘皆输,冬姑道:“娘娘放心便是,那宁远侯能娶了礼部尚书的嫡女传宗接代,必然好好珍惜,方翡翠绝对不敢乱说话,自己连个要欢好的男子都看不清楚,真能怪的了谁了,倒是那黎大小姐好手段,当着怎么多人惩戒了自己的妹妹,以后整个京城会如何看黎流露?”
“弄不好这二皇子侧妃的旨意都要收回了。”石玉月悠悠的说了起来。
她私心玉黎柳柳来往,也是想在二皇子府中埋下一颗深深的棋子,以此来帮助景泽伯愁莫,眼下其余四个皇子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景泽宜这段时间潜移默化获得了许多支持,圣上也给了许多重任去,其母在宫中破的盛宠,要是匹敌了太子府,要除掉就是啃硬骨头了。
当初她怎么没有看出那个唯唯诺诺的草包四个阴着毒辣的主子,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必然溺死了她,背负些骂名也好过有了毒瘤,石玉月心烦合住眸子,若是自己能收了黎羲浅,顺利让她嫁给谢长语,想着,她心中摇摇头。
物以类聚,他们两个一个没心一个没肺,一个明着黑心眼,一个暗着装羸弱,都是不服从管教的野马,这个法子显然是不行,石玉月手指轻轻口中桌案起来,她和景泽伯朝夕相处三年,他的一个细微的动作石玉月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能感觉出来,景泽伯对这位黎大小姐有些意思,曾经取了进来无关紧要,反正是个不入流草包,苟延残喘即可,若是让景泽伯现在让她进来,那个黎羲浅手段,太子府都要生灵涂炭,石玉月烦闷的不行:“去看看黎柳柳如何了。”
室内一片安静,石玉月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黎羲浅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她大惊:“你!——”话还未出口,眼前闪出白光,刚刚在人群之中中心为主的丫头手里匕首已经落到自己脖颈:“黎羲浅我是太子侧妃,你不要命了!刺杀我,你十条命都不够搭进去!”石玉月怒容满面,口中每个字都带着不悦:“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