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喝着酒水,沉默片刻,:“查到夫人钱从哪里来的吗?”
“没有,金银首饰一样没有少。”
“暗暗查,发现大周摊子暗桩当场诛杀。”他放下酒杯就说:“去支会殿下一声,倘若夫人过去,多多担待。”
奇了怪了,石玉月到底哪里来的钱?
“世子,若夫人离开乐都了怎么办?”
赵政:“不会。”
第二日面见乐都皇后黎羲浅以身子不适拒绝,谢长君也顺着她,而后万皇后赏赐许多补药,嘱咐她好好将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二人感情慢慢回温,王府上下也和睦起来,一群暗卫成天追在长生跑,刘管家风凉话:“我看要真是王爷的子嗣你们这群人都不会如此殷勤。”又想着二人至今没有圆房,气的捶胸顿足,这算哪门子和好,可怜皇室子嗣单薄啊。
黎羲浅闲来无事缩在房中给长生做小衣裳,心情似乎十分不错,还哼这曲子,锦纹只觉得小姐奇怪的不行,循规蹈矩,似乎完全就在取悦谢长君一般,刻板又热情,好在谢长君每日早出晚归,也察觉不出什么。
她刚要开口,黎羲浅做了嘘的动作,慢慢道:“我看今日凉爽不少,下午咱们出去逛逛,去衣料铺子看看花样,长生嘴角抽个子了。”她说罢顿了顿,石蜜已经推出去,黎羲浅只是对着丫头摇摇头,并不多说。
集市热闹,马车上的长生激动撩着窗帘,笑的不亦乐乎,“姑母长生要看马戏!”娃娃兴高采烈,黎羲浅摸着他脑袋,看杜衡:“别受伤了,去吧,我就在。”
待人下车,石蜜依旧守着她身边,她伺候黎羲浅两年,这人表现越沉稳心里事情就越重,她甚至对她两份防备都松懈下来,就好像咽下沈橘白这个奇耻大辱,那三封家书至今还压在谢长君书下面,找人模仿字迹抱了平安。
“怎么了?”黎羲浅看石蜜目光疑惑,吃着酸梅让锦纹停下摇扇子动作。
石蜜认真:“小姐,奴婢愿意为你去杀沈橘白,奴婢早就帮你当做唯一主子,不管小姐是否相信。”她单膝下跪,手放在心口,小姐在乐都还有奴婢。”
锦纹冷笑:“你的忠心可真会找地方用,当初在大周为何不告诉小姐有个沈橘白。”
“我的信可寄回大周了?”黎羲浅明白她敢这样说话,四周暗卫八成都掉开了,他从石蜜眼眶里面看到渴求,她素来一次不忠万次不用,是的,在乐都她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她静静的说:“可否让我的家书回到大周。”
“去偷估计不成,小姐可以重新写,奴婢有门路送去大周。”石蜜淡淡的说。就看黎羲浅扯下手上镯子,对她仿佛带着祈求口吻:“不必送回京城,能道郊外皇家寺庙交给住持开光即可。”
这是她与太后约定,意思是和亲失败,不需在顾念她。:“趁着人多眼杂,你快去快回。”
石蜜刚刚下车,帘子又是被一撩起,石玉月跳了上来,“可是让我好等啊!”
锦纹吃惊,“大皇妃。”
☆、第298章:黎远天
“还叫什么大皇妃,真要我被抓去做间隙处置不是?”石玉月戳她脑袋:“叫夫人。”
黎羲浅心中了然,静静撩开帘子望着四周:“和赵政说清楚了,不留下来了?”
“我和他原本就不熟。”石玉月微微蹙眉随即释然,就看黎羲浅丢了腰佩给她:“有这个王府的人不敢阻拦你。”
锦纹去外面守着,石玉月喝了半口茶:“这个乐都皇室有鬼,不对劲,谢长君似乎满足了很多东西,看着风调雨顺,皇室内部皇权几乎有两个掌舵人。”她看着黎羲浅目光打到她面前,颇有询问:“永安帝似乎无法生育,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乐都皇权迟早要落到他唯一亲弟弟手中。
“沈橘白哪里要做你姐妹,分明是在谋划谋逆大事情,推翻你,她上位,成为亲王妃,就是未来??????离离,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黎羲浅脸色微微一变,眸光都僵硬了,不远处石阶之下,有黑袍男子静静靠着墙壁,她一怔,忽的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黎远天!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乐都!
然而,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她的眸光飞快一扫,那样熟悉的面容,黎羲浅相信她绝对不会认错。
黎远山,来乐都了。
这时候立夏已经察觉不对跑了过来,轻声道:“王妃出什么事情了?”
她轻轻一笑:“没事,看到个故人,或许是眼花了。”当初黎远山发配路上始终,她一直寻找,可惜毫无查获,她还以为这位八成死了,显然是她忘记了而已,这人骨子里面报复心无人可带。
她飞快明白过来,黎远天无比恨他,或者三年前已经查到蛛丝马迹,跑到乐都蛰伏起来,正想着石玉月走到她面前:“离离,哪里来的故人。”
她自来把自己的私事分的明朗,她摇头,神色严肃两份:“回府,你和我一起,你不能单独住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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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亲王府,黎羲浅端着茶杯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能感觉深深寒意,谢长君不可能不认识,如此来讲只有一条,黎远天藏的太好了,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黎羲浅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畏惧暗处,她听外面通报谢长君回来,便是主动迎接上去,拉住他的手:‘我有要紧事情告诉你。’
谢长语感觉她有点紧张,反拦住她肩头:“故人,是仇人吧,你能有什么故人。”他也好奇,这三年这人吃斋念佛,可没有竖起爪子抓人时候。
黎羲浅不否认:“那位故人,是我的大哥,应该死在发配路上的黎远山。”
谢长君微微吃惊:“黎远山在乐都?”他有些匪夷所思,可以说整个京都都有他的眼线,黎远山敢大摇大摆到他地盘撒野?他搂在人做到罗汉床上,就听黎羲浅道:“我不会认错人,他是冲着我来的。”
晓得她举步维艰,无人可依靠,黎羲浅沉默,猛然拉住谢长君衣袖:“我想先把长生送回大周,他的目标是我,长生不该牵扯到大人恩怨里面。”
她想来想去,黎远天最有可能便是从长生下手,这个孩子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把石玉月也接来了。”谢长君提起茶壶慢慢倒茶。
黎羲浅嗯了一声,随即反问:“不行吗?”
谢长君喝了口茶:“这本是你的家,你身为一家之母,想做什么都是对的。”他顿了顿,又道:“一个黎远天就让你方寸大乱,在乐都我就是天,长生不会有事,倒是石玉月,我可以帮你送回去。”
黎羲浅当然晓得石玉月身份问题,突然就笑了笑:“我不是你的笼中鸟,我并未原谅你,只是有些事情现在再说已经于事无补,不过算了而已。”她勾起唇角淡淡笑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人:“谢长君,我很讨厌皇室很讨厌皇宫。”
她说完起身出去,徒留谢长君呆坐在房中,半响他无奈轻笑。
事实上他的确有事情隐瞒了黎羲浅,他平静叫来除夕:“去让南宫天负责捉拿黎远天的事情,十天之内,所有牵扯官员势力本王只要他们的人头。”
晚间皇室宫宴,黎羲浅过门一个月,才知道永安帝与谢长君每月十五都有家宴,她心中虽有诧异,到底也明白不能在推迟,穿好王妃服饰上了马车。
终于见到了谢长君都会主动夸奖的安皇后,皇后看上去和永安帝差不多大,穿着红紫色长袍,从容简朴,生的端庄贤淑,一眼便能看出是书香世家才能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从容大雅的气度让黎羲浅忽而找到了的自己一般。
唯一的不同,是永安帝十分尊敬喜爱他,见她到了,只是冷哼一声,转头叫谢长君过去说着宗亲事务,连见礼都免除了。
“原来你就是长君口中那位离离,果然是个清秀灵动的人儿,比起京城庸脂俗粉好太多了。”安皇后温柔看着她,起身朝她走过去:“素日听宫婢嚼舌头说有人和离离长的相似,本宫便说,世上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人,或儿人云亦云,总归眼中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黎羲浅这才重新打量起来这位安皇后,雍容大度,谢长君慵懒眨眨眼睛:“皇嫂最会说话,皇兄你也好好学着点,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朕说她两句都不成了?”永安帝看给他倒酒的小弟。
安皇后主动拉住黎羲浅的手:“让他们两个说话,咱们妯娌之间逛逛院子去,这乐都皇宫你还未曾看过吧?”
黎羲浅嗯了一声,没有抽出手。
二人随意逛着,安皇后极其平静进人,询问言谈十分有礼得当,让黎羲浅也忍不住多了两份笑意。
“长君自打回到乐都除开政务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上心,他的婚事陛下着急好几次,却见他直言要娶大周的姑娘,闹得兄弟不快,本宫想着,你大约是个极好的姑娘,娶回来也好,身在皇室倘若身边人都在日日夜夜算计,还有什么意思?”
黎羲浅淡淡的笑起来:“王爷曾经每年都回来,沈姑娘与他也算青梅竹马,或许是离离从中作梗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