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三年没少说生了孩子过继一个给她养着,黎羲浅刚要说话,外面已经有人通报:“乐都平王殿下到!——”
石玉月好奇伸头,拉住黎羲浅的胳膊:“我的天啊,谢长语要是活着,看着这个人的风华绝代非要破了他的相貌不是。”
黎羲浅噗嗤笑了起来,石玉月原本激动的声音诶了一下:“怎么还带着面具啊,难不成是脸上有伤?”
青年男人双金四爪蟒袍,白玉绶带,身形纤长高挑,毫无拘束畏惧步伐高贵,就像是回自己家一般坦然自若,即便带着半张金色面具也不能遮挡他的亮眼,一举一动透着优渥尊贵,眼眸带着清雅矜持,偏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轻佻,像是藐视皇权又像是在给**帝买面子。
就像是被厚厚冰层阻隔的阳光,依稀看的到,无人敢去感觉。
不少女眷看的痴迷,对着**帝微微拱手行礼,优雅有度,对着景泽宜的示好不轻不淡点点头,这哪里是来朝贡的,分明就是回家看亲戚一样,芳华长公主手里的茶杯随着平王殿下落座在她旁边,差点掉落下来,索信被常嬷嬷掐了下,回过了神。
即便是当年的谢长语也要臣服在平王的风华绝代之下,只是那半张脸便是比黎柳柳还要勾人心魄,不,黎柳柳那张狐媚子的脸更本不配与她相比,芳华长公主喝了口酒水,忽然觉得,要是写长语没有死,或许如今就是这幅风华之姿。
石玉月小声道:“这平王叫谢长君,乃是乐都陛下唯一的弟弟,这次出使陛下极其看重。”明国不知怎么的得罪两年前得罪了乐都,连着往来商贸都没有,此次唯一的亲王出使足以彰显诚意,不同三年前明国虚伪与蛇的明国太子与嚣张跋扈的蝶韵公主,谢长君极其给**帝面子,不说十分恭敬,到底也是足够给面子。
唯一的亲弟弟,相当于并肩王,难怪封号会是平。
**帝与谢长君推杯换盏,看向旁边的妹妹:“还没有给平王介绍,这位是??????”
平王嗓音带着几分讥讽和冷漠:“哦,嫁过人一心为驸马守寡的大周长公主,本王听过。”
听得在做不自觉的捏紧了杯盏,芳华长公主算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既然和亲乐都都搬出皇帝胞弟,大周皇帝必然也会请出自己的胞妹,两国联姻那是国婚,娶回去做摆放便是,大周自然也会在嫁妆方便增加。
怎么这话,倒是像在说一个嫁过人的寡妇也配如本王的眼?
无比放肆轻佻的话让景泽宜这个太子有些恼怒,还未开口太后已经乐呵呵起来:“我这女儿极其钟情罢了,女子钟情是好事——”
话音还未落下,平王笑的冷淡:‘这要说女子钟情,本王都是听闻大周战死的宁远侯有个相好的女人,似乎至今未娶。“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黎羲浅头顶。
在所有人惊讶之中,平王殿下拖着下巴声音清淡:“这位不就是白日对本王投怀送抱的,看来大周的姑娘们似乎都是极其主动的——”
端着芳华长公主敬酒的奴婢被这声极其主动吓得跪在地上,盘子中的酒杯滚落而去。
黎羲浅依旧垂眸,连着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贵宾座上的男人身上,不卑不亢的起身,语气冷淡:“小女白日有眼不识泰山,与人争执冲撞平王殿下听曲子的雅兴,自罚三杯。”
平王冷笑:“郡主的杯盏是不是太小了,诚意就怎么点。”他拿起手边白玉碗颇有兴趣的勾起唇角:“既然是认错,那就拿点诚意出来——”
所有人注视之下,平王亲自起身,拿着桌子酒盏已经巴掌大的白玉碗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第266章:为难
黎羲浅穿着淡粉长裙子,橘粉抹胸绣着杏花枝头,淡粉色褙子绣满花枝乱颤的化蝶与早樱,橘粉百褶长裙渐变,白粉呼应,飘逸粉嫩外面披着白色银色暗卫外披,手腕上月光长淡色披帛满是嫩芽花枝,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的似春心,底旁绣帘人易折,秘藏香蕊蝶难寻,发髻精致,带着对银色步摇,小脸清秀温和,难得上了精致的妆容,倒是多出几分姿色可人。
那是专门给平王准备的酒水,和女眷用的果酒不同,黎羲浅酒量素来浅薄,石玉月刚要站起来打圆场,黎羲浅已经按住她的肩头,直勾勾的看着落到她眼底的白玉碗,里面葡萄陈酿闻着就是纯粹的酒香。
景泽宜飞快占满酒碗走了过去:“原来今日郡主说在坊间不晓得得罪的大人是谁,原来是平王,既然如此,本太子待——”
平王丝毫不给面子:“那算了了,本王人少就不和你们——”分明是在说大周欺负他这个亲王。
黎羲浅连着平王的话音都没有落下,拿过她手里酒水一饮而尽,她从未喝过如此浓烈的酒水,原以为一口闷下来就好,眯着眼睛忍不住咳嗽起来,石玉月已经起身扶着他:“还请平王莫要太过欺辱,郡主并非顶撞,平王也为表明身份。”
平王淡笑眸子划出几分慵懒,景泽宜端着酒碗一饮而尽:“既然误会解开了,我接着郡王这碗酒敬平王殿下。”一句话给了两边的面子,不少人看着太子殿下维护这位郡主,心中有些嫉妒,太后已经打起来了圆场:“原来郡主今日已经见过平王了,平王还请见谅,这丫头被哀家宠坏了,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看着哀家这张老脸多多担待。”说着,已经自饮一杯。
平王冲着太后点点头,矜持入座,他声音清润,不卑不亢,疏离又带着贵气,谈吐了得,不论国事政务,风花雪月都能对答如流,朝贡宴会继续,不少明眼的都感觉这位乐都的亲王似乎对太后与太子殿下的提问还有几分良心,**帝甚至都不抬打理,更谬论已经嫁过人的芳华长公主了。
石玉月看着黎羲浅被灌醉,狠狠戳戳她的脑袋:“分明不能喝你还喝,我看你三碗下去就能软死在这里。”趴在桌案上的人的确头晕目眩,那酒太醉人了,她也不是不能喝的人,飞上晚霞的脸颊,摆手起来,石玉月便让宫婢去给太后请辞,索性二人做的末尾,她小心翼翼搀扶起来醉的站不稳的人,朝着殿外而去。
“石蜜你去将长生抱着太后寝殿去,锦纹你过来搭把手,邪门了,这人看着没什么肉,怎么怎么沉?”石玉月脚步趔趄,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人:“黎羲浅,别睡,上马车在睡。”
她就是晕而已,脚底飘忽不定的很“我没有醉,就是晕。”
“那个醉了的会承认?”石玉月丝毫不给面子,扶着她朝外而去,正在这时候乌梅着着急急走过来,附身在她耳边道:“姑娘,赵太医被乐都的使者为难了,刚刚奴婢看着了,您去看看吧。”
赵政?他没事去惹乐都的人做什么?
“你去吧,我真的没有醉。”黎羲浅摆摆手,扶着锦纹:“你扶我去哪里坐坐,给我弄碗醒酒汤来,我晕的厉害。”赵政毕竟曾经帮过她,她推了推石玉月,催促起来:“你去看看,他就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真的和乐都使者起来纷争,怕是要小命不保的。”
锦纹扶着跌跌撞撞的人,看着她白瓷般的小脸鲜艳欲滴,目光流转,如同初生小鹿一般的神情,黎羲浅揉着眉心,脑海里面翻来覆去都是平王的半张脸,似乎正在和脑海最深处的容貌重合一般,她有气无力;“锦纹,你觉不觉得那位亲王殿下,很熟悉?”
锦纹没有料到黎羲浅会这样问,这人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人家,她倒是不由自主看了许久,扶着主子,使劲想了想:“如果侯爷没有罹难,或许真的能和这位殿下媲美,只是不知道这位殿下面具下是个什么模样。”
黎羲浅猛然咳嗽两声,靠着游廊坐了下来,两指揉着额头:“去拿醒酒汤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今日也是奇怪了,这三年没有什么事物能够让他突然将谢长君的记忆突然从她脑海唤醒,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平王有意无意指腹碰到她的手,熟悉的就像是那个人一样??????
她吸了口凉气,靠着身后的柱子闭目起来。
走出去的石玉月脚步急促,心里已经把搞事情的赵政骂的狗血淋头,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乌梅被吓了跳:“姑娘,你怎么了?”
“不对。”石玉月忽然折返身子,她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事情淡忘,当年在太子府密道,赵政可是和谢长君同时出现的,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赵政其实就是谢长君的人,赵政消失于三年前,谢长君死于三年前,他出现这位丰神俊朗与谢长君有过而无不及的平王也出现,她站在石阶上的脚步一顿,极大的猜想在她脑子哄人炸开。
乌梅着实不安:“哪里不对,姑娘您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奴婢。”
石玉月方向一遍朝着宴会而去,看着贵宾席上的平王殿下不见踪迹,拉住蹲着盘子的人沉声:“平王殿下去哪里了?”
宫婢被吓了一条,忙道:“平王殿下说喝多了,出去透透气,刚刚走的。”
石玉月眼角微微笑了起来,折身朝着黎羲浅的方向去,这个赵政鬼的被为难,分明就是声东击西,要把他和黎羲浅分开,难怪刚刚太后一发话平王嚣张气焰就隐没几分,这个人这次到底在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