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一遍,她是看透宫廷风云变幻的人,哪里看不出这个孙儿的意思,御敌或许半真半假,要接着这个势头重新回答储君大位才是真的,北边依旧还有人在镇守,**帝捏了捏眉心,外面景泽宜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大哥这话说得,您既然知道你是储君又是太子,怎么能冒着这样的风险,总归是我大周的残兵败将,哪里用的着动用大批人马,陛下,儿臣请旨,请父皇认命石嘉凌为剿敌元帅,她与突厥人交兵多时,必然了解排兵布阵,儿臣为副将,安抚民心极力士气。”
**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似乎觉得是意料之中,反倒是轻笑了起来,接过太后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半口。
“二弟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纸上谈兵,石嘉凌既然与其胶着多日未能攻下必然敌军已经知己知彼,大周如今还能受得起在折损大将吗。”景泽伯鼻尖冷哼:“二弟可知道如今还有多少国力能够支持前线?领兵出战是儿戏吗,可知道户部,兵部还有多少供给,朝中那些官员家中子弟擅长——”
景泽宜绝对不会给景泽伯任何复起的机会,拱手道:“大哥这话说得未免太踏削弟弟的很,弟弟此前曾经与宁远侯说起过边关事态,大概明白突厥意图,您信不过弟弟,难不成信不过宁远侯?”
黎羲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朝着殿外去,锦纹小声道:“小姐不听了?”
她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帝不会允许自己还在壮年就让那个儿子一家独大,皇室的儿子长大了就是相互撕咬,留下最狠辣的一个,在和老子斗,然后在看着天下鹿死谁手,景泽伯要的一是自由,二是兵权,二人相互各执一词,**帝必然选择被朝臣快呀放弃的大儿子,至于兵权也只会给出小部分,在排除他的心腹带兵前去。
殿内足足争执一个时辰,景泽宜脸色难看的先走了出来,看着旁边回廊的黎羲浅神情极其不好的摇摇头,以至于刚刚差点就和景泽伯打起来,拼命才稳住他一贯的好风度,他才知道景泽伯那张嘴简直能够颠倒黑白,父皇不仅给出十万兵马,还将他捏着手里一半的粮草大权分拨出去,他咬牙,看着黎羲浅对她微笑,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锦纹得了黎羲浅话两步指着殿外僻静的地上先走了出去。
景泽伯挽着袖子走了出来,望着檐脚站在的少女,宛如一朵幽兰,慢慢散发属于她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还没有恭喜你做了郡主,日后看着本太子都不用行礼了。”他上前两步,见她替身丫头和侍女都不在,揉着眉心好笑:“主动等我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黎羲浅转身看了他一眼,朝着后面僻静的地方而去,景泽伯抿唇:“不怕被太后看到?”
“我如今是郡主,更是你的长辈,我有什么好怕的?”黎羲浅冷笑,手里图穷匕见狠狠抵住景泽伯心口,微笑道:“我不过是要问太子几个问题,不会乱来。”
景泽伯啼笑皆非的笑了起来,敢在这里杀她,愚蠢到家的人都不会犯,他微笑举起手:“郡主请说便是,本太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长语的死是不是你从中作梗?”黎羲浅匕首刺着他的锦袍,上辈子谢长语的死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这二人明里暗里不和两辈子,这人素来将不愿意归顺他的势力视为嵌在夺嫡威胁,关键他也有这个本事。
景泽伯笑容带着几分阴毒:“我曾经说过,你要是愿意跟了我,我便放过他,可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谢长语在厉害不过是在京城的小螃蟹,我倒是料不到他能躲过我几次伏击。”他满眼几分,挑起面前少女的下巴:“倒是让我想不到,你买通了石玉月,那个贱人居然背叛我,你放心,我会让你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会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果然是他,承认的如此痛快,黎羲浅眼眸微红,笑的更冷,反手收起匕首,笑容多了几分诡诈:“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们边走边瞧,景泽伯,我倒是开始好奇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了,你在京城是个螃蟹,那到了边关呢?”
“谢长语再厉害也死了,黎羲浅你要给她收活寡吗?”景泽伯承认即便到了先在,他还是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是着魔一般的求而不得,甚至他在被囚禁的时候,只要想着她的脸,就有在重新站起来的冲动,这辈子他就没有想过从这个位置跌下去。
倒是刚刚太后那个老鬼,生怕她回去杀了石玉月那个贱人,让她即可起兵出征,他忽的捏住黎羲浅的下巴:“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溜走的,黎羲浅谢长语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了,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点,你即便死,头上也会盯着我景泽伯女人的头衔。”
见她离开,黎羲浅冷笑一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暗处十五跳了出来:“郡主日后有吩咐唤卑职一声便好,二皇子说了,无比要保证郡主安全。”他顿了顿“还有黎三少爷拖卑职将这个给小姐,说是花舞坊的东家派人送去的。”
花舞坊?黎羲浅摆手让十五退下。
是二十万两银票,还有石蜜的手串,以及一张纸条。
“契约作废,谢侯被人所害,本坊死伤众多,元气大伤,段时间暂避风头,请多珍重。
黎羲浅捏着纸条指节泛白,靠着墙角努力平复情绪,谢长语前后两世怕都是死在景泽伯手中。
他的命格只有景泽伯死了才能改变,她算漏了这一笔,她想着不觉眼中多出两份冷意。
景泽伯我和你的恩怨到现在也差不多该了结了。
她今生唯一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她也不需要在顾念任何了。
☆、第261章:逼宫2
北边战事发生的又突然又在意料之中,简直可以说让朝廷以最快速度发出兵力凑集军饷粮食,暗处所有的势力开始黯然滋生,太后入秋身体疲乏,将殿中琐事交给黎羲浅做主,她发出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黎长生接到宫中保护,也能让太后心情舒畅。
石玉月因着揭发景泽伯谋杀生父,被孙皇后厌弃,所有人皆是按兵不动,最让黎羲浅震惊的便是景泽宜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仿佛洞悉了景泽伯所有的部署,将宫中所有的眼线开始调用起来,透着石玉月替她交涉如今局势。
石玉月捏着书函:“皇后那边开始动手了,怕是要逼宫,二皇子故意装病受伤,将手中权力交换给陛下,黎柳柳趁机复宠,禁军调动在皇后母家,估计是要动手了,我哥哥紧跟着大军离开京城,景泽伯杀了主帅,夺了帅令,在京城安的山岭埋伏。”
这点连着石玉月都没有想到,谋逆可是大罪,成功也要浮尸千里,倘若兵败就是一死,她更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恐怖,几乎在短短几日之内暗中帮着景泽宜集结可调动兵马十万,秘密潜伏,除开她和石嘉凌六万兵马,还有四万据说是当时写长语故意调出来的,需要黎羲浅手信才会听令。
可以说,谢长语完完全全就是做好了去送死的准备,并且被黎羲浅留下活路,余下的棋子就看双方如何走下去,石玉月提他配上披风:“今夜二皇子就将开始动手,我已经调来府中高手,我会陪着你,看着景泽伯狠狠的从这个位置甩下去。”
“嗯,可让你父亲埋伏好了?”黎羲浅被她拉住手终究语气柔和下来。
“放心,只等我的信号了。”石玉月望着里面含饴弄孙的太后,无声叹了口气。
皇后寝殿。
孙皇后坐在宝座之上,看着走进来的黎柳柳,道:“陛下可服下汤药了?”她不能没有皇后的尊位置,所以当景泽伯这个儿子告诉他要逼宫,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出令牌,只要**帝死了,她就是太后,便是这后宫的主子。
黎柳柳点头,眼中浮现的笑意更加大了起来:“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让那个陛下服下了,陛下此刻已经昏睡下去,没有解药一辈子都会是活死人,娘娘只管放心。”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本宫都记着,会给你新的身份,新的地位,我的好儿媳。”孙皇后轻轻捏着指腹。
就在此时,整个皇宫忽然被禁军团团围困起来,常嬷嬷从外面刚刚要惊呼,暗处的侍卫已经将其打晕,黎羲浅与石玉月对视一眼,倒是愕然,居然来的怎么快,暗处的人全部长剑出鞘,模拟传位必要有宫中尊长扶持,皇后名不正言不顺,只有胁迫太后。
黎羲浅嘴角笑意越发大了起来,转身走进店内,看着哄着长生睡觉的老人含笑:“太后起风了,先避避风头吧。”
太后抱着娃娃的手一抖,完全愣住:“是真的,皇后真的敢!??????”
“还请太后不要耽误时间了。”石玉月脱了华服,接过侍卫递来的长剑,:“太后随着妾身去暗道吧,陛下那边有二皇子,必然不会有事。”
护卫们手中的长剑已经全部出鞘,黎羲浅坐在庭院里面,亮起两盏灯笼,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房子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捏紧,耳边满是兵戈之声,三万禁军齐齐出动已经将宫殿全部包围起来。
锦纹紧张的站在黎羲浅身后,察觉道丫头的空间,黎羲浅淡笑:“别怕,都在意料之中,你若是害怕,就去和太后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