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毒妃:邪王请上榻 (缱绻故人苏)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缱绻故人苏
- 入库:04.10
陆绾老实点头,却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闹是没闹够的,只是若在陕南待得久了,难免会提前暴露,于我们的计划不利,原本,我还打算将陕南当作第二个根据地的。”
“未尝不可,待我选了人,我会留一部分在此处驻守,若哪一日我们有用的着的地方,也可有一个别的选择。”
二人一拍即合,顾容息更是雷厉风行,自流民之中选定数人收编,只是这些人算不得心腹,最多算是肆家军的外围部队。
“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姜霈睁大眼睛,显然是不肯相信陆绾的话:“陆姑娘,如果定要回去的话,那么你们回去好了,我要留下来治理水患。”
“也好。”陆绾似是丝毫不在意一般:“姜公子,你的父亲还在我们手上。”
“你!”
被人牢牢地捏住了死穴,姜霈不由得犹如霜打了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在父亲和水患之间,姜霈还是选择了父亲,谁让姜维在他们手里呢?
“时候未到,姜公子且忍耐着些。”
“忍忍忍,你当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蹉事儿!”
陆绾登时面色一变,如果可能的话,她是不愿姜霈知晓这些事情的,若有朝一日他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将姜霈心中近乎完美的长姐形象糟蹋得一塌糊涂?
也罢,此刻她是陆绾,而非姜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纠结的好。
至少现在,她只想着要如何报复那对狗男女!
流言猛于虎,饶是朝廷一力镇压,起义军伤亡无数,可新皇登基日,陕南水患时却越发地广为流传,甚至于传到京城之时,已经演变为顾容峥登基,那是要遭天谴的!
轰!
顾容峥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意:“是谁?”
“回皇上的话,属下秘密查探,那领头之人乃是陕南本地人,因了陕南洪涝,没了生路,所以揭竿而起,更是制造出许多流言来,妄想报复皇上。”
“蝼蚁之人,竟如此猖狂!”
顾容峥冷笑连连:“朕倒要看看,杀了这几个滋事之人,还有没有人再敢来挑衅朕的权威,传令下去,明日午门问斩!”
很快,顾容峥下旨斩杀陕南起义军余孽之事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传到了鞠荣山。
看来,顾容峥惯是会使用那些个以暴制暴的老旧法子!
陆绾眼中恨意涌动,顾容峥便是用这等残忍法子逼死了她的娘亲和妹妹,更是要问斩父亲和弟弟。
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此番借尸还魂,未能来得及救下父亲和弟弟,她该是多么肝肠寸断。
好在,她前世受过的苦楚足够多,许是上天垂怜,终究还是给了她一个略微弥补罪过的机会。
陆绾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论老旧法子,难道谁还没有不成?顾容峥此人最爱面子,把名声看得什么似的,如今的举动,可不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么?
不过,顾容峥越是这样做,她越要让流言四起,杀人或许可以震慑得住一时,却震慑不住一世。
辰时。
城西的说书摊子已是高朋满座,无不翘首以待,听闻今日说书先生讲的乃是午时杀头之事,离着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众人纷纷猜测着,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多谢大家伙儿捧小老儿的场,今日我们要听的乃是新皇登基日,陕南水患时的后半段,皇帝恼羞成怒,随手滥杀无辜!”
哗!
说书先生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若是放在陕南也便罢了,而今可是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这样说,着实是胆子不小。
饶是如此,竟也无人散去,一人一盘瓜子糕点,都听得津津有味。
“话说当日新皇登基,陕南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洪涝,至今陕南已死了数千百姓,其中不乏有人揭竿而起,却被朝廷镇压,新皇登基日,陕南水患时这句话,正是起源于陕南。”
“皇上抓了说这话的几人,今日,便要午时问斩!”
“小老儿,你也说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不怕今日问斩之人,多了你一个么?”
似乎是为了印证适才的调笑,话音未落,便有几人冲上台前,欲擒拿住说书先生。
“几位官爷,不知小老儿做错了何事?”
“今日午时问斩,活该多你一个!”
领头的也不废话,命人将说书先生拿下,原本想着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愤世老书生罢了,岂知说书先生戏谑一笑,竟比划了一个极为不屑的手势,转眼间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给我追!”
众人见状,连忙作鸟兽散,他们可不想这几位官爷没能抓住说书先生,反而是抓了自己回去交差。
不过是来听个段子,怎的就惹上了这等麻烦事儿!
正文 第16章 愚蠢的家伙们
最后,说书先生还是逍遥在外,他立于屋脊之上,遥遥望着那几位到处寻找的身影,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愚蠢的家伙们。”
说书先生已逃,却不妨碍着流言四起,就连是妇人们茶前饭后,都道是当今圣上滥杀无辜,竟是要用几个无辜百姓的性命,去堵住悠悠之口。
这样的皇位,还坐得安稳么?
陆绾从筐子里捡出一块绢布来,上面赫然写着曹家,玉手轻轻抖落,绢布便在火盆之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曹诚痛失爱子,且其中多少因了顾容峥的缘故,即便日后还为重臣,可其中的忠诚度,便要大大地打个折扣。
是以,曹家不足为虑。
“皇上,午时问斩还要继续么?”
监斩大臣诚惶诚恐,若说什么传播的速度最快,唯有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几乎人人都知晓此事,难不成,顾容峥还能屠城不成?
倘若如此,那顾容峥便是自毁根基!
“放了他们。”
顾容峥几乎是咬牙切齿:“给朕查,到底是谁!”
“是,皇上。”
监斩大臣不敢多留,离开皇宫之时,他方才敢用袖子擦了擦虚汗,好在顾容峥暴怒之下尚存一丝理智,否则,他岂有命站在此处?
是谁,竟要反了朕!
顾容峥焦躁地于大殿之上踱步,怪只怪登基之日,陕南竟爆发洪涝,成了有心之人的把柄,只是,顾容息已死,难道还有谁敢妄图将他从皇位上扯下去不成?
或许,是肆家军的余孽!
顾容峥略微平复了呼吸,是了,肆家军一向忠诚于顾容息,虽说旧主已死,可难免会有残党企图为顾容息报仇。
对了,天牢之中,不正有一批肆家军么?虽说数量不多,可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只可惜,他们却不肯弃暗投明,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无用。
不如杀鸡儆猴,也好让那些个余孽消停一番!
“来人。”
顾容峥阴沉开口:“放出消息,就说三日后,朕要处决肆家军余孽。”
“你说什么?”
大约是顾容息太过愤慨,一时之间竟然脚下一软,他却挣扎着不必用木简的搀扶,只是轻颤着声音:“他真的要对肆家军下手?”
“主子息怒,据属下打探来的消息,肆家军不肯投降,所以——”
“肆家军忠心耿耿,如何肯对那人投降?只是我太过无用,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在天牢之中受苦,也不知他们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
“主子,这不是你的错,属下这就带兄弟们去劫天牢,将兄弟们救出来!”
木简双眼赤红,就要拔腿而去,顾容息一声呵斥:“回来!”
木简低头不语,他何尝不知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同生共死的肆家军兄弟们被处决,却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原本以为顾容峥有些许爱才之心,定会想着慢慢同化肆家军,而这也给了顾容息喘息的机会,假以时日,顾容息定会有能力救出被关入天牢的肆家军,可谁知,顾容峥竟这么快就忍不住,想要大开杀戒。
难道,他不怕天下人都说他滥杀无辜么?
“主子,既然陆姑娘能制造流言,将那几人从屠刀下救出来,何不这次也请陆姑娘出马,用同样的法子救出肆家军的兄弟们?”
陆绾?
顾容息一怔,陆绾所施展出来的手段,的确超出他的意料,只是要从顾容峥的手底下救出肆家军,她的手段还远远不够。
也许,顾容峥此举,就是为了引出其他的肆家军,当年一役,肆家军没二分之一,余下之人或是被迫害致死,或是为暗棋隐藏,余下之人跟随左右,已然不多。
倘若真能救出天牢中的兄弟们,那该有多好!
顾容息轻叹一声:“此乃陷阱,不可去。”
“主子!”
木简大急,却也知道顾容息说的不假,顾容峥如今张网等着肆家军闯入,他们不过数十人,若是没了,那顾容息最后的希望,才是真的没了。
“我要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