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如意坊何其厉害。
与此同时,凌仙宗之人七天之内全部撤离京畿,待秦昭和陈帝谈妥之后,林婉清和周敏言撤离陈国境内。
当然,凌仙宗之人在逃亡途中被大燕将士斩杀大半,剩余部分已经离开。
“安然无恙。”
秦昭能回答的,只有这四个字。
听到秦昭的话,叶婧心中一惊,手脚冰凉如水。
临东山之事分明问的是朱儿,用神识问的,为何会说出来?
不对不对,她发现自己的状态十分不正常,比如突然生出来的灭掉玄术的念头,自从醒来之后,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引到她一直往这个方向想。
究竟,那个地方出了差错?
一时间,叶婧有些懵。
“秦昭,我昏睡的四年,出了朱儿夏路之外,还有谁在我身旁?”
叶婧发现,自己只要闭上眼,心里想的便是如何灭掉玄术之事,这个念头远远超越了复活妹妹和找到兄长的执念,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寻常。
“我曾听朱儿说过,守护在你身边的人就是四年前在凌仙宗上将你救下来的人。对于那人的品性如何,朱儿透露,她只言是一个世外高人。”
当年秦昭新帝登基,朝内外祸事不断,他绝大部分心思都在处理朝政和权衡朝局,一部分用来寻找让叶婧苏醒的药材,朱儿所说的那个世外高人,他寻遍了八荒**,始终没人听到过有关那人的消息。
这世上世外高人,脾性大多诡异难测,秦昭查了几次之后,朱儿告诉他不能再追查下去,他怕惹了救命之人,便没在追查下去。
竟然能从凌仙宗救下叶婧,那么,此人对凌仙宗的地势zhilei的必然了如指掌,就算不是凌仙宗之人,也是一个对凌仙宗颇有研究之人。
叶婧昏迷之后,秦昭曾潜入事发之地,发现,那个地方奇迹隐秘,且机关重重,绝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世外高人?”叶婧想了想,所谓的世外高人,都是江湖骗子,对凌仙宗如此熟悉的人这世上除了她也怕没有几个。
那个地方本就是凌仙宗的机要重地,也是因为活了一世你知道那个地方的,陈国的世外高人叶婧都认识,说起来他们对凌仙宗推崇备至,根本不可能得罪凌仙宗,就算知道那个地方,也不会因为自己和凌仙宗起冲突。
四年前的那日,那个地方全都是阵法,能轻易的在凌仙宗数百位高手之中将自己救出来的人,除了凌仙宗之人,叶婧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对凌仙宗了如指掌。
起来,有一个人倒是符合叶婧的猜想的
——凌仙宗宗主,林玥。
这个不论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都异常神秘的男人。
“凌仙宗宗主,可曾出现过?”叶婧坐在软榻上,她捞起软乎乎的明石抱在怀里取暖。
秦昭从宫女手中取过一个汤婆子,将明石赶下去,而从善如流的将明汤婆子放在叶婧的手中,“未曾。”
医官曾经叮嘱过,叶婧天生体寒,时常按摩脚心,让她血脉活络起来,可有效缓解她的体寒之症。
“诶你干嘛呀?”看见秦昭脱了自己的鞋子,双手覆在自己的穿着足衣的脚上,叶婧惊讶道:“放开放开。”
秦昭挡住她的手,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按摩叶婧脚下的经脉,“你有体寒之症,舒筋活脉是必须的,而且看好了,我是怎么做的,我不在之时,你便叫人怎么按摩你的脚心,这样能让你的身体好起来。”
不知怎的,叶婧突然觉得鼻尖一酸,感动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她眼眶微微发红,心里暖的不像话。“你怎么知道我有体寒之症?”她一年四季手脚冰凉,自己习惯了。
她低头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言九鼎一国之君竟然能俯下身来按摩自己的脚心,他神情那么坦然,动作如此认真,你能叫她不感动。
“小月秘境之时便发现了,你的手脚冰凉虽然修炼玄术有关系,这不是根本原因。”秦昭不轻不重的按着叶婧足下经脉,认真道:“当年便想替你看一看,奈何你我聚少离多,我曾叮嘱你找个大夫好好看一下,你却总是不听。”
他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责怪,更多的是心疼。
“凌仙宗宗主四年前便消失了,至于去了何处,无人清楚。”
此时叶婧突然想起来,当年在凌仙宗的秘境之时,还用天地牢笼将凌仙宗宗主囚禁在深潭之中,正法与她有感应,若是凌仙宗宗主还被阵法困住的恶化,她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了,直觉告诉她,那个半成品的阵法已经毁了,故此才有疑问。
“那现在的凌仙宗宗主是林婉清?”叶婧看来,林婉清的能力和手段完全能将凌仙宗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擅长权术,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
秦昭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林婉清未能如愿以偿的成为凌仙宗宗主。”说着,他抬起头来,俊朗不凡的面上带着一丝讥笑,“论她机关算尽,始终拿不出宗主印鉴,加上她的兄长乃上一任凌仙宗宗主,凌仙宗那些长老们,可不是吃素的。”
两兄妹一前一后执掌天下第一宗门?
这岂不是世袭制了么!
这种事,放在任何宗门,都是不可忍受的。
“看来此事你出力不少呀。”叶婧微微一笑,嘴角印出两个梨涡,“唔,这件事做的不错值得表扬。”说着,她俯下身便在秦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美人投怀送抱,秦昭岂会放过,他将叶婧揽入怀中,亲了下去。
第229章 幕僚
另一边,金乌西沉广汉东升之时,张仪处理完手中累的精疲力尽,他甩了甩酸疼的手,靠在太师椅上休息,还未享受这千年难遇的臣子居住宫殿之福,便听到外边一阵吵杂声。
“东方大人,我们大人正在处理政事,还请大人回避。”这声音是张仪最器重的幕僚的,坐在大殿之中的张仪听到心腹的声音,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人他东方还是西圆,他现在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根本不想起来迎接门外的东方清奇。
门外衣衫单薄的东方清奇俊美无双的脸如寒霜一般,他的脸色常年如此,到叫人看不出喜怒,且他平日里喜怒哀乐都是一个模样,生不生气谁都看不出。
东方清奇湛蓝色的双眸在烛火之下隐隐约约燃烧着怒火,瑰丽神秘。
狂暴的寒风卷起地上积雪,雪花凌空飞舞,从屋外飘进来,吹拂在他如瀑布般的银丝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原因,张仪的幕僚竟然看到面对百万雄师泰然自若的东方清奇抖了一下,半响后,他听那冻得让人牙疼的声音道:“张仪,出来。”
夹杂怒火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不一样的情绪,这让张仪的心腹压力倍增。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东方清奇的声音不含情绪,他浑身萦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让守在门外的心腹极度不自在,走也不是,拦也拦不住啊!
当一个幕僚怎么这么难呢?
白天被衣食父母折磨,晚上被冰山折磨,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当差了啊!
屋内的张仪累的头昏脑涨,他丝毫没有听出东方清奇的怒气,仰望雕龙画凤的横梁,他深吸一口气,懒懒散散道:“我说棺材脸,你这样有意思么。”
门外即使传来冰冷的声音,“有!”
“这两者有区别么?”张仪觉得自己都快累瘫了,别说动动手指头,他现在觉得说话喘气都累。
白天才被自己的小师妹吓唬了一番,晚上全是处理不完的政务,好不容易熬到子时,眼看就能就寝了,因为突然来了一尊大神,让他本就疲惫的难受极了,没心思去逗东方清奇了。
“你别在于......”
只听砰的一声,现在大门便被东方清奇暴力的踹开。
寒风灌进寝殿之中,收起来的寒冷,让张仪瞬间清醒过来。
“有话好好说,你踹什么门!”饶是他的脾气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真的好吗?东方大人!”
张仪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清俊的脸上带着薄怒,“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折腾了一天,他已经身心疲惫,这是没有力气来对付东方清奇了。
东方清奇瞟了那个幕僚一眼,你浑身一凉,下意识的关上门,站在三面透风的屋檐下帮着自己的衣食父母望风。
“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张仪慵懒的窝在太师椅之中,屁股下面垫了一张软垫,舒服极了。
东方清奇,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甩出一张令牌扔在地上。“这是你的,对吗?”令牌仍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听见那么大的声响,张仪惊了一惊,捂着怦怦乱跳的心,望向声源处,一张刻着凌仙宗徽记的令牌被摔成两半,半边的令牌上刻着,“凌云”两个字。
令牌是凌仙宗的与他无关呀?
眨眼间张仪便反应过来,东方清奇拿着凌云的令牌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本官的手下听闻凌仙宗的凌云长老唤你小师叔,张仪,张大人,你隐瞒得够声啊!”东方清奇猛地窜到张仪身边,他掕起张仪的衣襟,俊美如神祗的脸上终于破冰,活了三十多年,面瘫了三十多年的东方大人,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