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陈帝知难而退,两不相帮,或者像大燕投诚,那么,权利的角逐便没他什么事。
不论是秦昭还是周敏言都不会要了陈帝的命,自古以来,从未有任何一个胜利者杀掉战败之人的性命,一是为了显示自己广阔的胸襟,而是为了不激起民愤,让打下来的国度安稳。
“你去。”
既然东方清奇去不了,那么就让张仪去,临东山之外天雷滚滚的异像和凌仙宗弟子们的动向让秦昭倍感不安,江山美人,他都要。
闻言,张仪急得在大殿中打转。
临东山,他熟悉啊!
但是,他不敢上去,这辈子都不敢,也不能踏上临东山半步。
当年他背叛了如意坊,想到苏天河失望的眼神他就别受煎熬,再想想自己的孪生姐姐,他就更没勇气上去了。
“帝君,还是...还是让东方将军去吧。”临东山上的禁制对背叛者有强力的驱逐作用,他只要靠近临东山就会被护山大阵攻击,现在自己是一直弱鸡,去临东山会被烤熟的。
这种事,最适合东方清奇了,他是剑者,又成功修炼了无情杀戮剑,只要强行破临东山的大阵,他完全在临东山横着走。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一个术者军团,万一碰上凌仙宗的人也能打一打拼一拼。
张仪在心中打算着,他习惯性的从袖子中掏出三枚用钱卜卦。
在张仪卜卦的之时,一身寒气的东方清奇从门外走进来,他的容貌俊美至极,淡蓝色的双眸睨了一眼卜算中的张仪,道:“帝君,时辰到了。”他的声音冷如寒霜,口中吐出的热气就像毫无温度的寒霜一样,让人心中升寒。
相较于秦昭的冷酷,东方清奇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性格和朱儿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都想是由极寒冰块打造一样,靠近他们的人都会冻伤。
“好。”
秦昭让贴身侍卫顾宴将太阿佩剑挂在身上,朝丽水殿走去。
离开之时,秦昭侧头对张仪道:“她少了一根头发,你这辈子也不用蓄发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叶婧被凌仙宗之人伤到,那么张仪就光头一辈子。
张仪:“.....”为什么我的大腿那么不近人情!
苍天,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在张仪思考着怎么解决临东山之时之事,秦昭已经走远了。
冬日的陈宫随处可见的便是挺立的松柏,游廊之上站着一拍身着宫装的宫女太监,他们的头低低的埋在胸前,没有任何一人敢抬头看这位素有杀神之称的燕帝。
.....
另一边,秦昭离开之后,张仪走到慕月宫前门的梅花林里,他仰望灰茫茫的太空,表情很忧伤。
他是如意坊的叛徒,背叛了养育自己的如意坊,让苏清河为了继承者忧心,让叶婧扛了本属于自己的劫难.......
“我真的,真的不能去临东山啊!”张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据自己的来的消息,凌仙宗的人跑到了临东山的西门,西门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张仪更清楚了,那里联通妖界,若是西门出事,四海八荒必然打乱。
与此同时,得到国书的朱儿朝这里快速赶来。
朱儿隐匿身形,怀揣国书朝秦昭所住的慕月宫走来,她一路隐匿自己的身形,没有让人和凌仙宗子弟发觉不对。
行至慕月宫,朱儿便看见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缩在墙角跟搓手。
那个身穿宝蓝色大燕官袍青年的背影突然让朱儿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青年身上发出来的气息也让她倍感熟悉。
“他...”
慕月宫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梅花,按个缩在墙角搓手的青年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用力的朝朱儿所在的方向一掷。
“噹!”
朱儿听见破空而来的声音,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朝她面部飞过来的铜钱,隐匿的身形显现出来。
“朱儿姑娘,是你呀。”青年从梅花林中跑过来,他宝蓝色的衣衫上沾着雪花,官帽上更是覆盖上了一层银白,“如意坊坊主怎么样,你家主人应该醒了吧。”
“这次可真是惊险呀,如果不是我们帝君赶得及时,坊主可能就遭到横祸了。”
“你那么看我干嘛呀,别这么看我啊,我害怕!”
朱儿从怀里拿出那面国书仍在张仪身上,淡淡道:“坊主送你们的大礼。”
大礼?
什么大礼?
张仪紧张兮兮的打开黄色的锦帛,他脸色一变,正色道:“朱儿姑娘,临东山西门出事了,这是你们宗门之间的事我不好插手。”他扬起手中的锦帛满脸凝重道:“此事十分紧要,多谢姑娘,我先走了。”
说着,他如风一般追寻秦昭而去。
“唔。”
朱儿看着张仪神色忡忡的背影,心脏猛地一抽,她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次惊慌,而后飞快的离开陈宫,朝临东山跑去。
——叶婧出事了!
第210章 有什么资格
丽水殿。
大燕以黑色为尊,秦昭身着黑色的龙袍端坐在大殿的右侧,他面色无表,白皙修长的双手放在紫檀木桌案上,冷酷的模样让人不敢亲近。
“阿昭。”
林婉清站在秦昭对面,寒冬腊月的,她似乎感觉不到寒冷,身着一身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配上淡蓝色的细长帛带,越发显得她冰肌玉骨,清丽无双。
她左上方坐着面色红润的周敏言,周敏言侧头看了一眼林婉清,温润的双眼闪过一道暗色,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心中却对林婉清的所所作所为颇为不满。
此时,周敏言觉得胸大无脑的叶嘉更适合站在这里。
林婉清越聪慧机敏便越发凸显周敏言的软弱无能,他的势力怎么来的北齐之人众所周知,这四年他极力摆脱林婉清和凌仙宗对自己的影响,却发现自己不论走到哪里都活在林婉清的阴影之下。
秦昭如玉的面容没有任何波动,他薄唇紧抿,即便不是坐在住位上却给人一种比你天下,俯视万生,万人之上之感,肆意放飞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其相貌,无声的威压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此乃三国会晤,敢问圣女是代表那一方与真交谈,是陈国,还是北齐?”秦昭的声音如他人一样冷酷,也想他行事一样不拖泥带水,直指中心。
林婉清原本想和秦昭许久,缓和缓和丽水殿中僵硬的气氛,这冷不丁的被秦昭噎了一句,她怔了怔,收敛好情绪,笑道:“以一个旧友的身份与你说话,怎么,你也不欢迎么。”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政客,愣神不过一瞬间,林婉清便回过神来,她笑靥如花道:“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此时陈帝还未来,三国会晤所要会谈的东西无从谈起。
秦昭看向上方的主坐,漫不经心道:“圣女贵人多忘事,前日我们才见过,难道你忘了?”
前日是见过,不过说了一句话便走了,能算见面???
林婉清看着一脸冷酷的秦昭,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与秦昭相识十多年,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若是秦昭生气,他绝不与你多说半句话,并且,他是君子,从不揭人短处。
秦昭今日的表现让林婉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也十分纳闷,不过短短四年 ,秦昭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哦,你说的那日啊。”林婉清坐在位置上,伸手安抚看起毫无芥蒂,依旧风度翩翩的周敏言,笑道:“当日我在丽水殿偶遇帝君,闲聊了两句。”
周敏言反手握住林婉清的手,那是他应该在引天大阵之中,他很想告诉林婉清此人不用如此担心,他完全相信她。
林婉清侧过头来,与周敏言相视一笑,眼波温柔,含情脉脉。
“噹!”
秦昭不轻不重的将酒樽往桌子上一放,酒樽中的酒水顺着他白皙的指尖落下来,低落在紫檀木桌案上。
“圣女似乎忘了,你我还有婚约在身。”
秦昭说这话的并非为了挽留林婉清,而是为了提醒她的身份,这四年秦昭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能将利益最大化的时机,这个时候,现在时机成熟,他才说出这句话。
此时,没人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想杀她的冲动。
想想自己和叶婧分离四年,她差点就此丧命在凌仙宗,秦昭便无法压抑体内的戾气。
闻言,林婉清手腕一僵,她将手从周敏言手中抽出来,姿态娴雅的举起酒杯,走到秦昭身前,笑道:“帝君,我与周敏言情投意合,当年你我的婚约也是不得已,如今我已经找到佳婿,也希望帝君能早日找到你的良配。
林婉清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帝君放我自由身,让我与阿言在一起。”
情投意合?
谁不是情投意合?!
区区一杯酒酒想让秦昭放弃送到嘴里的肥肉,怎么可能。
他是一国之君,代表了整个燕国,秦昭的颜面便是整个大燕的颜面,凌仙宗对大燕南上造成了多大的困难天下皆知,若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两个不知廉耻之人,别说秦昭不答应,整个大燕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