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伸手拥住她,顺便将占儿也拉了过来,眼睛看向窗外。
似乎是个一切如常的日子,风已微暖,日头浓烈。
……
那一天晚上,他尚未能完全下地,却还是起了身。
栖迟被他拉在身前,吻得凶狠急切。
直到她窝在他胸前喘气,才停下。
“我如果醒不了怎么办?”他当时问她。
鼻尖弥漫的药味,栖迟说:“你一定会醒,因为我会一直等。”
伏廷无言点头,拖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这块地方已属于她,只要她还在等,他就一定会回来,不管什么样的境地。
月光入窗,皎洁如新。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中的北地,北地的一切,似乎也都已焕然如新。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两个肥章,正文结束了,不过故事还没讲完,不要走开,还有后续番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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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点时间,发了一个新坑预收,名字叫:《大玉的预收坑》
(点去文案可看大概)
鉴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忙碌程度,为了保证更新连贯稳定,以后就不写连载了,只全文存稿,所以下一本暂时还无法保证开坑日期,见谅,这也是从上一本和这一本吸取的教训了,以后要多存稿,多更新~
顺便也向文下一直等更的小可爱们鞠躬致歉,感谢你们近四个月来的包容与爱护,真诚感谢~
和衡门一样,预收先不放文名和文案,什么时候看到文名和文案有了变化,就说明存稿已存的差不多,即将开坑了~0.0
希望小可爱们继续收藏支持,爱你们~
最后当然还是要撒一波红包~以伏李夫妇的名义,BIU!
第九十八章 番外一
两年后
冬日,穹窿阴晦中原始寒。
李砚自洛阳出发赶往长安。
之所以是自洛阳赶去是因为这两年来他都暗中于各处游学并非只待在北地一处。
接到长安送来的消息时,他正在洛阳接受名师教诲。
崔氏族人极其盛情,崔明度甚至每次接送都亲力亲为,临行前还愿意为他提供一支亲兵护卫。
然而李砚都婉拒了他有一支暗卫,是在北地时伏廷让罗小义为他训练的,这支暗卫大多挑选自光王府与他系出同源,同气连枝以后会随他进入宫廷。
一个日夜的连续赶路后,他领着人顺利抵达长安。
长安城中繁华如旧即使在冬日,也照样有不少外来商旅往来穿梭,大街上店铺众多,包含鱼形商号在内也重新在城中开了铺子。
当初的事已然过去,邕王定罪后被贬为庶人全家流放千里,大概再也无人记得那当年的一点波澜了。
没有丝毫停顿,当晚他便悄然入了宫廷。
帝王寝殿前早已清空侍从是为了方便给他和圣人单独说话。
李砚在门口理了理衣襟,拂去衣摆上的一路风尘,迈步入殿。
灯座只点了几盏,大殿幽深,半侧在明,半侧在暗。
他走到龙榻前,见到和初见时相似的场景,只是垂帐已除,四周空荡,榻上的人也无法再坐着,只能仰躺在那里,鬓发斑白,比起两年前苍老了许多,已是出气多于进气。
正是因为收到都中消息说圣人病重,他才会如此迅速地赶了过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帝王缓缓睁开了眼,眼中愈发浑浊,好一会儿才落在他身上。
李砚掀了衣摆,在榻边下拜。
“朕做得对否?”这是帝王的第一句话。
“不知陛下问的是什么。”李砚垂着头,一幅恭敬之态。
帝王喘着浓重的粗气,声音低如蚊蚋:“朕一心谋权,力求撤藩,力求遏制边疆,失去了两个儿子,做得可对?”
李砚这才明白了,他是在这时候想起了过往。
“在其位,谋其政,不能说陛下有错,只不过……”他语调拖了一些,变了声后,声音沉了很多:“只不过陛下无容人之量,才落得如今下场。”
“你说什么……”榻上的人陡然昂头,一口气险些不继。
李砚知道已冒犯了天威,但还是垂着头继续说了下去:“陛下息怒,近来我研读皇室史籍,曾经明皇也有过撤藩之举,撤藩后也将失去封地的藩王们圈养在二都之中,但仍有藩王甘心被撤,只因明皇有容人之心,不会无端猜忌。陛下倘若有明皇一半豁达,何至于此。”
“放肆!”帝王撑着要坐起,却又难以支起胳膊,口中剧烈咳嗽起来。
“当初入都清剿邕王逆贼时,我们会那么容易就得以入宫,陛下也该知道我不是胡言。”
“你……”帝王愤怒地瞪着眼,枯瘦的手指指着他:“你、你敢说朕失了人心!”
李砚口气无悲无喜,甚至说得上乖巧:“我不曾说过,陛下也切莫如此动怒,当保重龙体。”
帝王指着他的手指抖索一下,浑浊的眼珠却似清明了一些,忽然抓着榻沿狠狠道:“你知道了。”
李砚连眼帘也垂着,恭谨地答:“回陛下,我只知道了自己该知道的。”
帝王手指抓得更紧,几乎要抠入其中,骨节都凸起来。
当初光王的事,他一定是知道了!
自然,崔氏已然倒向他,便少不了会有这一日。
果然能忍,居然一直忍到今日,忍到他如今无力回天之时,才吐露丝毫。
“你想如何!”
李砚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张脸比起两年前愈发长开,眉目清隽,越来越像当年的光王。
“陛下还请好生养病,这也不是陛下亲手做的,不过是下面的臣子闻君心而动罢了,谁做的,以后我自然会揪出来问罪。”
帝王脸上浮出诡异的潮红:“那朕呢?”
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他不信此子如此忍耐会对他毫无仇恨之心。
李砚看起来面色如常,唯有袖中手指紧握,他的确已可以正视这段往事,只因为在北地见识过了太多的生死和战事,越发认清了肩头所担的不只是一桩家仇,还有责任。
但要他全然忘记,绝无可能,他曾
在父王牌位前发的誓还记得,此事永不会忘。
“陛下的功绩会被载入史册,永为后世传颂,自然,过失也是。”
过失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为撤藩用的手段,被他阴谋除去的光王,其他藩王,甚至是在皇权下送命的两位皇子。
“你敢!”帝王额头青筋暴起。
李砚垂首:“我敢。”
迄今为止,只有这两个字,是他说得最为大胆的两个字,其他时候始终是恭敬的模样,似是只是来侍候病重的帝王一般。
帝王脸色数番变化,蓦地又是猛咳,陡然一口血溢出来,脸上忽然一片惨白,喉间大口大口地吸气,仰躺在那里似被捆住了手脚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李砚安静地看着他,拿了帕子给他清理了嘴角。
人如残灯,终有灭时,到了此时,他才是真的无悲无喜,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三日后,帝王于睡梦中驾崩。
李砚自那晚后就对往事再没有提起过半个字,始终随侍在侧。
哪怕没有情分,甚至有仇,但至少还有君臣之间的本分。
他恪守到底,换了轻软的白袍,如同宫中寻常的侍从,一直送帝王至最后一刻。
更甚至,在帝王恍恍惚惚地睁大了眼将他认错了时,虽然他们之间隔了辈分,还是配合着装作是他的幺子,给了他一点安慰。
崔明度后来在赶来为他安排登基事宜的路上,听说了这些消息,还小声地与身边人说了句:“我们这位新君,想来还是太善良了。”
……
北地相距遥远,即便接到消息就已上路,栖迟和伏廷赶至长安时,登基吉日也已然到了。
到了宫中,大典已过,满朝文武都已退去,只余下李砚坐在殿中。
高殿金座,少年龙袍皇冠加身,身姿长高,却仍清瘦,珠冕遮挡了视线,是从未见过的面貌。
明明也没有隔很久,再见已不能再向先前那般随意。
栖迟身上穿着厚重的织锦宫装,挽着宫髻,看了他好几眼,才郑重敛衣下拜。
伏廷在她身侧,难得地着了官服,一同叩见新君。
一名年轻的内侍在旁宣读了圣旨,当场就以新君之名,诏封栖迟为皇姑大长公主。
赐地建府,加享采邑,皆是超出过往礼制的规格。
不止如此,内侍宣读之后,又言明:大长公主以后可以随意出入宫中,安北大都护见驾也不必卸兵,可以带刀入殿。
凡此种种,无一不是莫高的荣宠。
栖迟闻声便抬起了头,李砚已经步下高座,朝这里走来,亲手将她和伏廷扶了起来。
刚才拉着距离不过就是为了宣读这道圣旨罢了。
他称帝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这个。
眼见内侍麻利地退了出去,栖迟才如往常般与他说话:“刚刚为帝便这般加恩,岂非要叫我们惶恐了。”
李砚站在她面前,已比她高出一些了,扶着她道:“这本就是每个帝王都会做的,也是姑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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