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明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过的,就在家里吃点算了。”
清溪惊讶地看着他,“江子明,你真的是转了性子了,这可太不像你了。”
“有那么惊讶吗?我用功读书还不好?”
“好,当然好,非常好,江叔肯定很高兴。”
果真到了江子明生辰那天,他还真的就没有出去,只在家里过了生辰。江叔一脸欣慰的样子,对夏月然亦是大加赞赏。
夏月然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清溪认识她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有过特别高兴的样子。
重阳节这天,清溪他们几人约好了,一起出去玩儿。
羽欣公主如今已经不住在宫里,出入也自由了很多,如今对于经常能出来逛逛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们在江边赁了一条船,泛舟于江上。只是尤芳菲刚一坐上了船,就觉得有些恶心。
清溪连忙拿水给她漱口,芳菲师姐有晕船的毛病吗?尤芳菲摇了摇头,“没有吧,我也不太确定,我之前很少坐船的。”
清溪闻言,伸手帮尤芳菲把把脉,微微皱着眉头,却是良久都没有出声。
“怎么了?”阮怀彦急声问道。
“嗯……肚子里有些问题。”
阮怀彦闻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追问道:“有什么问题?”
“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长了个东西?”
看到阮怀彦表情严峻,清溪不由失笑,“师兄不必太过担心,几个月之后,这东西就会从芳菲师姐的肚子里出来了。”
阮怀彦这时才明白了清溪的意思,一时却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所以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程沐予和宋云深他们也是连声道恭喜,过了好一会儿以后,阮怀彦才回过神来。
他们正要把这小船靠岸,却突然听到岸上有人在叫喊什么。
程沐予站在甲板上看去,这个人好像是在喊自己。
“沐世子,梁王府出了大事,世子赶紧回去看看吧。”
“你是何人?”这个人,程沐予并不认得。
“小的是四皇子派来的,来给沐世子你报信的。”
看他脸上这副着急的样子,显然不是小事,程沐予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开口问道:“是这什么事情?”
“有人状告梁王府有谋反之心,禁卫军在梁王府中搜出了龙袍。”
程沐予的眉头皱得更紧,“父王如何了?”
“梁王爷已经被关进了大牢,皇上正在派人缉拿沐世子你。”
程沐予听了这些话之后,转头看了一眼清溪,清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方才说的话,自己都听到了,也能猜到,程沐予打算怎么做。
“我先走了。”程沐予对里面的阮怀彦他们道。
“放心。”阮怀彦道。
程沐予飞身跃上岸,跟着那前来报信的人一起离开了。
羽欣公主愤愤道:“梁王叔怎么可能会谋反呢?父皇竟然把梁王叔给关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我们也赶紧回去吧。”阮怀彦道,“得先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好好的一场出外游玩,却突然生出了这般变故,叫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
梁王府突遭大难,京城百姓都为之哗然,梁可是跟如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竟然也被下了大狱,而且还是意图谋反的罪名。一时间,从梁王府搜出龙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江府和宋府的位置也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梁王和世子都因为意图谋反而下了大狱,虽然许小姐还未出嫁,但是她与沐世子的事情天下谁人不知。
然而清溪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她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分开的时候,约定好了分头打听消息,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在阮怀彦的家里见面。
“龙袍的确是从梁王府里搜出来的,告发此事的是梁王府里的一个打扫的下人,她说她是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第557章 延庭有关
这是阮怀彦打听来的,能打听到的事情不多,因为这件事,牵扯到皇位,所以对外都是保密的。
羽欣公主也是开口对清溪道:“父皇的态度还不明朗,我去求见,他没有见我,估计是知道我的来意,所以才不肯见。如果我去见了太子,太子说,现在还只是在查案,事实究竟如何,还得查案结束之后再说。”
“这件案子交给谁主审?”清溪开口问道。
“是太子。”阮怀彦应声。
羽欣公主愤愤道:“这究竟是谁做的?为什么要陷害梁王叔和沐哥哥?”
是啊,陷害,究竟是谁陷害的呢?
江府的人都知道清溪这几天心情不好,也不敢去打扰她,只有江子明时不时的要过去看看她。
清溪被他扰得烦了,开口对他道:“放心,我不会去寻死的,不用过一会就来看我一次。”
她只是在等,等审案的结果。
这天晚上,她正坐在房间里发呆,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她抬眸看去,只见来人是萧逐风。
“哪凉快哪呆着去,我现在没空理你。”清溪语气冷冷道。
“为了程沐予的事情烦恼?”
“我早就跟你说了,他配不上你,他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皇室本身就是一种麻烦。”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没有?”清溪问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想对付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一点都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往。”
见清溪不吭声,萧逐风继续问道:“如果他被处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被处死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清溪笃定道。
“这么肯定?”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他死的。”
“如果我没意会错你的意思的话,你说的这些方法里,包括……劫狱?”
清溪没有否认,“如果万不得已的话。”
“你就不觉得麻烦吗?陷入这么复杂的关系当中。照我看,那个皇帝,现在巴不得程沐予去死。”
“人生在世,不都是麻烦吗?哪里有不麻烦的事情?”
萧逐风点头,“说得也有道理。”
说完之后,他伸手将怀中的一个玉笛取了出来,递给清溪,“那是你的,还给你。”
清溪懒懒看了一眼道:“搁那儿吧。你也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有这么招人烦?”
“非常。”
“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
萧逐风看了看清溪,即便转身离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回来看她?
……
天牢之中,太子站在程沐予的面前。
“被搜出来的那件龙袍,是按照你的身量做的。”太子淡淡开口。
“看来那人要嫁祸的人是我。”
“现在案子陷入了僵局,除了这件龙袍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证据,而你们父子两个又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件龙袍,是有人故意诬陷,父皇现在也很是为难。”
程沐予淡淡开口道:“只怕皇上为难的不是这个吧?”
“如果你现在,解除跟许小姐的婚约的话,或许还会有转机。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父皇心里介意的是什么。”
太子是在回宫的路上,被清溪给拦下来的。
还是原来的那间茶楼,还是原来的位置,然而两个人的处境,却已经完全不同。
“我刚刚去牢里见过程沐予。”
听到太子这样说,清溪目光微微一动,“他还好吗?”她轻声问道。
“还不错,里面的人不敢苛待他。”
“我跟他说,如果这个时候解除跟你的婚约的话,或许还有一些转机,你想知道他的答案吗?”
“他不会答应的。”清溪果断道。
太子端起面前的茶盏,轻饮了一口茶水,“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也不会答应。”
“就算会让他丧掉性命?”
“我不会让他死的。”
“许小姐,天下间可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
“你们手里有你们的筹码,我也有我的,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介意拿出来赌一赌。”你知道目光幽然森冷。
太子殿下微微愣了一瞬,继而不理解地摇了摇头,“男女之情就这么重要吗?非要赌上性命,赌上整个梁王府的性命,你们也要在一起吗?”
“正因为我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所以才要握着足以抗衡的筹码。”
太子沉默了半晌,然后抬眸看着清溪,开口道:“关于这件案子的细节,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些,龙袍上的绣线,是用延庭独有的冰凝丝绣成,在我们这里是没有的。”
“冰凝丝?”清溪闻言,心中一沉。她也是经常绣东西的,所以对丝线这种东西也有些了解,冰凝丝十分难得,是独供延庭皇室使用的,不过以唐家在延庭的地位,有些时候延庭的皇帝也会赏赐给他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