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也笑着看她,应道:“确实。”
想着想着,俞陶陶心里疑虑又起,这次却没有问俞风,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俞风身上,似乎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被俞风从庙里带回来后,她几乎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逐渐也摸清了许多俞风的事。
这人虽然嘴上总爱调戏自己,看起来好不正经,可是一起睡了这么多晚,除了亲亲自己,也没有做过过分的事。而且……不知为什么,有几晚她睡不着,去看俞风的时候,这人的神情看起来都紧绷着,也不知是做噩梦还是怎么的,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心事,晚上却好像又忧虑重重。
这么难寻的草,他也出去一趟就给寻来了,虽然俞风的说词没什么问题,但她总是觉得,不止这么简单。
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俞陶陶脑子渐渐混沌,靠着俞风睡了过去。
第23章 红莲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俞陶陶一睁眼,入目的不是房梁,而是俞风的下巴,她神智尚在朦胧中,盯着俞风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俞风大半身仰躺在长椅上,一条腿弯曲踩在椅端,另一条腿伸出了椅外,脚点在地上。
而她就趴在俞风身上,被俞风两只臂膀锁在怀中,脑袋枕在俞风胸口,许是睡梦中怕掉下去,两条腿还夹着俞风的腰。更让她羞耻的是,她现在能感觉到下身似乎有个东西正在顶着自己。
俞陶陶羞得满脸发烫,挣着就要从俞风怀里起来,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声音,还是那恼人的调笑的语调:“醒了?”
俞陶陶抬起头,就看到俞风正满脸戏谑地看着自己,抱着她不让她动:“早晨我想起来,娘子可以一直紧紧抱着,现在一醒就要走?”
俞陶陶从耳朵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俞风这说法,就好像她是那浪荡的女子一般缠着人家不放,可她看着自己这动作,又觉得无法反驳,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得鼻子都发酸了。
俞风看怀里人的眼睛突然红了,急忙拍了拍她的背,顺毛哄道:“我说错了,是娘子身娇体软,我一直抱着娘子不肯放,是我登徒子。”
俞陶陶抽了口气,把刚刚翻起来的伤心全都咽了回去,不适地扭扭身子,撇了撇嘴道:“你做了什么?我感觉有东西在顶着我。”
俞风突然笑了出来,也不避讳,促狭地看着她:“还不是娘子害的。我现在难受的很,你可得负责。”
“怎么是我做的?”俞陶陶委屈道,“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负责?”
俞风低头在她脖子上嘬了一口,手顺着她的衣摆探了进去,俞陶陶浑身僵着不敢动,也不知道俞风要做什么,结果俞风只是捏了捏她的腰就收回了手:“行了,起来了。”
说着俞风就抱着她坐了起来,俞陶陶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急急道:“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她一眼都不敢看俞风,赶紧跑到了屋子里,就看到那女子已经醒了,正睁着眼发呆。
俞陶陶脸更红了,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那刚才两人在外面说的话,她岂不是全都听见了?
俞陶陶顿时觉得没脸见人,坐在床头,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问:“你感觉如何了?好些了吗?”
那女子刚才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就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对她笑了一下:“好些了,多谢。”
俞陶陶犹豫了一会儿,试着问:“你……怎会晕倒在那里?”
女子打量她一番,开口:“你们不是那邱家的学徒吧。”
俞陶陶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不是。”
女子躺在床上,已没有了那日跟他们争执的气势,勉强牵了牵嘴角,说:“我是杜家染坊的儿媳妇,你叫我红莲便是,那日领你们进工坊的是我嫂子。”
她顿了顿,苦笑道:“你们大概也看得出来,她与我并不和,我婆婆一心想让我家那口子继承染坊,我嫂子一直是不情愿的,但是又不能改变老太太的想法。”
“我昨日带着几个学徒来这里找一个原料,路上喝了丫头递过来的水,没走几步就觉得身子不适,叫她问话,她也说不知,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叫他们几个过来问,结果随行的人里不知谁喊了句有狼,这几个人都吓得四处跑。”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沙哑了起来,俞陶陶急忙给她倒了点水,让她润润嗓子。
女子喝了水,又继续道:“这山我来了许多次,哪有什么狼,这几个人却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我正要叫他们回来,身后突然有人用帕子蒙了我的口鼻,后来我就觉得全身发冷,只知道自己躺在荒山野岭。”
说到这里,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俞陶陶:“我当是我命数尽了,这山怕是不常有人来,谁知竟遇上了你们。若是没有你们,我怕是……”
俞陶陶看她情绪低落了起来,急忙安慰道:“先不要想那些了,在这里休养几日,我们送你回去。”
女子点点头,神色动容:“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尽力回报。”
俞陶陶自然有想要的,这可不是上天赐的机会吗?她想学染技却无门,今日却砸下来个现成的,岂有放过的道理?只是这……这女子刚醒,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说出来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就按下了心思,劝她道:“你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那女子却看了她片刻,突然问:“你们那日去我们染坊是有何事?既不是同个行当,看那些做什么?”
俞陶陶听她这么说,一脸为难道:“实不相瞒,我们村子没有精通染技的,我想做些好看的衣裳,去趟镇子染色又太麻烦,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学了自己回来染?”
那女子会意,对她点头道:“染色其实大同小异,只是我家独有秘方,本不该外传,但你们既救了我,我自然要竭力回报。不出意外,我跟我家那口也是要当家的,我便把这染技都授予你,也不枉你们救我一场。”
俞陶陶一听,心里前些日子熄了的念头又重燃起来,她也耐不住笑:“那我先谢过了。”
“应当的。只是我昨日遇的事蹊跷,这个中来由我定要弄明白。”那女子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冷哼一声,“不想我防外人防得厉害,最后竟是叫自家人坑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刚刚还虚弱地躺在床上呢,红莲一说这话,又恢复了那日泼辣的气势,俞陶陶暗道厉害,对她感慨:“没想到一个染坊,也会搞出这些事情。”
红莲却道:“这家里人多了,事也就多了,几口子争来争去那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事也不知是我大嫂做的,还是另有隐情。若是我大嫂,那她可真是一点儿情分也不顾了,虽然她平时也瞧着我不顺眼,但毕竟是妯娌,摩擦再多,终归是一家人。她若真是下了狠心把我往死里害,我就更不能让她坐上主母之位了!”
俞陶陶咋舌,没想到家长里短竟也能上升到谋财害命,这家里人要是多了,一盆水端不平可真是要命,整天暗流涌动,这还怎么过日子?
好在她家俞风无父无母,身边就自己一个人,没那么多兄弟之类的来争,况且……她抬头看了看自己这小屋,心里感叹道:若真要争,怕是也没什么可争的。
她安顿好红莲,洗了把脸,就要去烧火做饭,却见俞风已从灶房出来了,正端着饭菜向屋里走。
俞陶陶瞧他眼下还有青影,怨道:“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俞风对她一笑:“椅子硌人得很,不抱着娘子,躺那儿不舒服。”
俞陶陶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帮着他一块把饭菜端进去了。
红莲在她家中休养了几日,精神养好了许多,倒是苦了俞风,第二日就把俞陶陶赶回了屋子里睡,他自己每日裹着被子在外面睡,好在身子硬朗,倒也撑得住。
俞陶陶也心疼俞风,但是盖不住心里高兴,红莲这几日,没少告诉她东西,把那染色的流程细细跟她讲了,还有要注意的事情,也都跟她提点了。
俞陶陶庆幸自己会写字,把红莲说的话都拿纸笔一一记了下来,自己看着那些文字反复斟酌了好几遍,自己又挑了问题问红莲,红莲也都跟她解答了。
红莲也知自己给他们添了诸多麻烦,这日又教俞陶陶认了几样做染料用的花草,就跟他们商量着回去的事。
“这些日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今日我就回去吧。”红莲跟俞陶陶说,“正好这次也可以带你去工坊好好看看,你多熟悉熟悉也就懂了,我也送你些干花饼,你回来了可自己试一试。”
她说着说着眼神暗下来:“我这几日没回去,也不知家中如何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说到这个,俞陶陶也觉得奇怪,总也是好端端的人没了,怎么拿杜家像是一点儿不急似的,也没派人来找过,不说她大嫂,她相公和婆婆就不着急吗?
别人家的事情,她就是有心琢磨也琢磨不出个什么来,只好应了红莲,中午吃过饭后,就和俞风借了车,载着她一同上镇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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