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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番外完结 (须弥普普)


  不砸你还能砸谁?
  李公义暗自窃喜,只一瞬间,面上便露出了仿佛吃了大惊的表情,失声叫道:“沈工,今次章程,也是给你同高工核过的!我乃是半路出家,只知道这献铁龙爪扬泥车法论理应当有用,可道理毕竟只是道理,如何用,怎的用,还是得要你这都水监中的水工把着!”
  他十分失望,道:“沈工早知有这般问题,为何不提前说!张公事这般信重你,你怎的能藏着掖着?如此大事,都水监正该上下齐心才是!如此隐瞒,如此怠慢,怎的对得起公事之信任,又怎的对得起百姓?!”
  李公义转进这样快,沈存复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一时半会,压根就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变成藏着掖着起来。
  他只觉得那李公义说得乃是一派胡言,可口才实在不行,脑子也转不动,想了又想,过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怎的没有提前说了?”
  复又转向何主簿道:“先前我就同主簿说过,这……这浚川杷之法未有先例,十分古怪,怕是行之不通,还请主簿转给公事听,此法……务要小心斟酌再行!”
  何主簿的面色登时也变了。
  一时场中但凡聪明些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摇起了头。
  这人怎么这么蠢?
  这种时候,还把上峰拉得出来,本来那何主簿或可帮你好言几句,从中打个圆场,被你这般拉下水,还怎么打圆场?


第863章 损毁
  自然只能想方设法撇清自己了。
  忽然遇得这样棘手的问题,何主簿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仓促之间,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应对之法。
  若说自己知道那沈存复的想法,却是瞒住了张瑚,这篓子可就捅大了。
  可若说自己并不知道那沈存复的想法,似乎又显得他这个主簿之位,坐得甚是不称职,竟是连御下都做不好。
  怎么选都是错,可前头的错,却是比后头的错大多了。
  何主簿脑子里头只过了一下,就决定先认了自己无能之罪,连忙对着沈存复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先前你确是说过那铁龙爪扬泥车法不太合用,可后头改成浚川杷之后,你便不再多言,我见你核了章程,再无异议,便以为此事……”
  他话才说到一半,已是被一道声音打断。
  “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是张瑚。
  张瑚面色铁青,盯着李公义同何主簿问道:“还剩得几个浚川杷?”
  李公义如何知道,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好似没有听懂的样子。
  何主簿则是转头问沈存复道:“还剩几个?”
  做事的是谁,一目了然。
  沈存复道:“今次带了四个出来,坏了两个,还剩两个……”
  他话一出口,众人都在心底叹了一声。
  这数量太少了……
  如果浚川杷经用,其实数量不但不少,反而还多得占地方。
  可眼下情形,剩得的两个浚川杷,压根撑不住多久。
  张瑚对着沈存复道:“今次不容有失,你好生盯着……若是还不中用……”
  他没有继续往后说,可其中之意,人人皆知。
  沈存复当着众人的面被砸了口大锅下来,本就十分委屈,如何肯依。
  他是匠人脾气,若是能忍,若是懂事,凭着其人才干,又如何会几十年了,依旧还是个水工?
  沈存复咬了咬牙,大声道:“公事,今次错手,与我又有何干?!”
  他口中说着,面上已是气得眼睛都发红起来,拿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复才指着一旁的李公义道:“你既是有如此良法,自家做去,莫要来欺负我这个有理不会说话的!”
  何主簿素来知道沈存复的脾气,见得他这般反应,已是知道不好,正要上前相劝,却给沈存复指着鼻子道:“我头前怎的说的?你再说一回?我当真没同你说过这浚川杷不得用?!”
  此处不少都水监的官员,见得不对,连忙围上前来,或把沈存复拉开,或好言相劝。
  有人便道:“知道你辛苦,只是眼下事情急,大家难免说话得几分火气,到底是一监之中的同僚,何苦要闹得这样僵?”
  又有人道:“何主簿乃是着急,你跟了他这许多年,怎的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公事更是一心做事,没得想那许多!”
  都一迭声欲要打发他去干活。
  原本痛骂时还好,此时被人一劝,沈存复再忍不住,眼泪都流了下来,嘴巴里不知哼哼啊啊地说些什么,只拿袖子擦脸,转过身也不回是,也不说不是。
  今次事情这样不顺,张瑚开始有多踌躇满志的,当中有多志得意满,眼下就有多生气。
  他不气旁的,只气都水监中这许多人,甚事不会,只会拖后腿。
  ——明明晓得这事情多要紧,早知道其中有漏洞,已是给了章程下去一再核对,为何就要为了一己之私隐瞒?!
  平日里还算了,这等勾心斗角,自逞己能,他也懒得计较。
  可眼下坏了他的大事,如何能忍!?
  见得沈存复唧唧歪歪的,不晓得认错就算了,眼下倒还拿乔起来。
  张瑚被当着人的面落了脸,本就十分不悦,见得这情况,更是恼火得不行,冷声道:“你既是不愿做,那就不要做,也无人强迫你!像你这般仗着资历在监中混日子的,以后必是无人肯要!”
  一面说着,一面转向何主簿道:“换个人去看着!”
  张瑚撂完了这句话,心中方才畅快了些。
  难道离了这一个小小的水工,都水监中就转不过来了?!
  正因以前时时惯着他们,才养出了这都水监上下俱是干拿俸禄不干活的习气!
  不好好整治整治,将来如何能用?!
  ***
  张瑚一发威,船上人人自危。
  沈存复气得七窍生烟,可多少又有些心慌,给张瑚这般一说,只好回了船舱。
  何主簿心中惴惴不安。
  张瑚不清楚都水监的情况,可他却清楚。
  沈存复同高涯这样的脾气,还能好好在都水监中一待就是几十年,因为什么?还不是他当真精通水利之事,旁人都比不过他?
  是以此人虽然一再得罪上司,起起伏伏,少得褒奖,却也能安稳如山。
  若是当真给他跑了,怕是高涯也会跟着走,若是再带走些徒子徒孙,自家这位子还怎的坐得稳?
  都水监又不同旁的衙门,钦天监还能胡诌呢,此处若是出了错,寻常人当真扛不起。
  届时都水监中剩得几只虾兵蟹将,遇上日常之事还无所谓,遇得大工大程,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无一人敢说话。
  听张瑚方才的语气,已是十分震怒。
  新的水工站在了沈存复头前站的位子,他虽未做过,可方才看了一会,依样画葫芦,纵然多花了些时间,还是指点役夫、工匠们重新把浚川杷绑缚了起来,又放进了河水里。
  两船重新拉绳,行船。
  然后又是一下停顿。
  新的浚川杷再一回断了。
  试了这许多次,一次比一次坏得快,谁人不知道哪怕再使用新的,也只是浪费而已,可张瑚发了话,那水工只好把最后一只浚川杷装了上去。
  从早上折腾到此时半下午了,两条船也只是行了不到三十丈,期间进进退退的,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已经折损了三只耗资甚大的浚川杷。
  眼看船上半日没有什么动静,只在装新的,岸上也有些闹腾起来。
  “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中用啊?”
  众人来此瞧热闹,最要紧其实是想知道这浚川杷当真有无用处,是否得了新法,将来京师当中,就不用被水淹了。
  可眼下热闹是看到了,结果却并不十分如人意。
  若是不能清淤通渠,若是不能治水,白白来这一趟,当真是扫兴。
  胡二正等着河中船只换新的木杷,忽然听得后头吵吵嚷嚷的,回头一看,他居高临下,却见得远处忽然来了许多禁军,而围在最后头的人群不知怎的,竟是慢慢散了开去。
  他捅了捅一旁的人,指着那些个禁军问道:“怎的后头来了那许多官兵?”
  那人跟着望了过去,也觉得很是奇怪,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过毕竟离得远,虽是有些动静,却也不看不清情况,众人辨认了一回,又等了半日,等到听得有人叫道“下水了!”,俱是纷纷跟着转回了头。
  那最后一只浚川杷终于下了水。
  然而这一回,两艘船只才刚刚开始拖曳,忽然对面岸上忽然响起了齐齐的哨声,那哨声又尖又利,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都给刺穿一般。
  两艘船停了下来。
  对面岸边有人挥了挥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船上的役夫竟是开始往回拉绳索,慢慢将那浚川杷收了起来。
  “这就结束了?!”
  一时岸上的百姓人人不满,一个个互相问道:“不拉了吗?”
  “呸,这叫什么清淤通渠!耍猴呢!老子白花二十文坐车过来!”
  “你坐的什么车,竟是要二十文?我来时只要十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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