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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番外完结 (须弥普普)


  大冬天的,牢中有茶壶、有铜壶,连铜盆里头的炭都烧得这样旺,可竟是一点水都没有,如何说得通?
  且不管火烤久了,必会口渴,人当要比寻常时候更需要喝水,当不会空着茶壶。
  便是空了茶壶,夜壶里头为何也是空的?难道这一日一夜的,李程韦喝完那样多水,竟是一泡尿都不用撒吗?
  他一个糟老头子,若是肾脏当真有如此厉害,哪里还用辛辛苦苦卖什么酒水、茶叶?光靠着这壮阳补肾之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个天下第一贾自不必说,要叫先皇知道了,还不早把人接到宫中供起来?
  说不得要给他造个送子观音的莲台,请他捏个兰花指盘腿坐在上头,日日夜夜向其请教个中秘法!
  想通了此节,那小官已是悟了过来,道:“我等已是命人将那上下狱卒分别关押,一定严加审问,且看其中蹊跷究竟是在何处!”
  顾延章不置可否,只又问道:“方才说那耳朵已是被烧得半焦,然则形状总是还能辨认出来的罢?”
  小官忙道:“已是将那断耳取了出来,是只耳朵模样,并无短少。”
  “大理寺已是派人去李家查问那管事、仆从之事,相来用不得多久,就能有消息回来。”他怕自家答得不够妥当,上官着急,忙又道:“因那李程韦伤了耳朵,痛楚难耐,无法起身受审,是以那一处只好先审了那几名在场嫌犯……”
  顾延章听得那一处还在审案,只略作沉吟,便转头对着张敛道:“司职,此案甚是奇怪,若是拖得久了,还不晓得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既是眼下大理寺正在审案,本官有意前去一观,不知妥不妥当?”
  张敛虽是刑部司职,可无论官品、差事俱在顾延章之下,更何况对方还是领命而来,自然只能只能奉陪,忙道:“下官手头暂无急事,愿同副使一并过去听审。”
  两处衙署离得并不算远,顾、张二人很快带着数名官吏到得地方。
  大理寺中果然正在讯问,单独审问结束之后,此时李家管事、李大田、佟山并王勾几名当时曾经在场的狱卒已是站在了一处。
  座上一问,下头被点到名字的人便站出来一答。
  顾延章同张敛到得地方,也不打搅众人,只叫人带着静悄悄走得近了,躲在后门处听审。
  此时正问到李大田。
  此人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只晓得翻来覆去为自己辩驳,一时说李程韦的耳朵不是自己割的,一时说自家并未受人指使,又哭又嚎的,叫人十分讨嫌。
  前头正在问话,顾延章便着人把方才文案的抄录拿了过来,慢慢拿在手中翻阅,等他细细看完一遍,复又择要紧处看了一遍,前头已是吵做一团。
  先是佟山把责任推给王勾二人,说他们擅离职守,管事不严,导致牢中竟是出现了匕首。
  又是李大田赌咒发誓,自家绝无伤人之心,也不曾带得什么匕首进门。
  再是李管事说那李大田性格暴躁,常于赌场出入,前些日子刚因此事遭了李程韦训斥,自称必会改好,然则屡错不改,若不是还有一把好力气,早被撵出府去了。
  才问到此处,有人推门进来,原是去李府查问的人推门进来,竟是在那李大田家中搜出纹银一包,又有赌场中的人说那李大田近些日子手头阔绰了不少,已是将从前欠债都还上了。
  讯官李大田道:“你自哪里来的纹银?”
  李大田大声喊冤,叫道:“官人!官人,这银子乃是管事给我的!”说着眼泪鼻涕已是一齐掉下来,指着李家管事道,“管事说主家这一阵在牢中辛苦,着我去药材店中寻些好山参,送得进来给他!”
  李管事怒骂道:“我给你银两买山参,李大田,你编话也编得像,且不说咱们李家虽没有开药材铺子,却也有做药材买卖,即便没有做,偌大一个李府,难道连几根老山参都寻不出来,要你临时临忙去外头买?!”
  李大田迎头被骂,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欲要反驳,竟是百口莫辩,发现自家要说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只好哭道:“姓李的!你两个杀千刀的!你二人为何要串通了来陷害我!”
  他扯着嗓子骂了好几句,讯官正要令其住口,外头已是又有人被押了进来。
  ——却是半个头缠着布帛的李程韦。
  李程韦面、唇尽皆苍白,走路都打着哆嗦,可一进门,听得李大田的言语,竟是打起了精神骂道:“我还要问你,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是受了何人指使?你作甚要杀我?!”


第806章 讯问(二)
  李大田哭骂道:“我何曾杀人了?我一醒来便被你二人喊打喊杀,哪里又带了什么匕首!”
  眼见此处又要闹起来,讯官只得厉声喝止,叫下头人好生站着,自己一问一问地审起案来。
  顾延章见那讯官问案很稳,知道是个历练过的,便不在此处停留,同张敛打了声招呼,唤了管勾监牢的官员带他往甲字房而去。
  听得顾延章要去看事发之地,张敛本就是陪他来的,索性一并跟了过去。
  一行数人,还未进得牢门,便有值守的狱卒迎了上来问话。
  那官员吩咐道:“顾副使与张司职要去看那李程韦住的监牢,快取了钥匙来。”
  语毕,领着人便要往里走。
  顾延章却是停了下来,问那值守的人道:“若是外人要进来探人,此处往日是如何行事?”
  那值守之人正要叫人,听得顾延章这一问,连忙站直了身体,忐忑回道:“需要得了上头批条,再在名簿上誊录,一一按了指印,才可由当班的人领进门。”
  前头领路的官员已是走出两步,见顾延章立住不动,虽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却连忙跟着回过头,听他这一番问话,立知不好,急急招了名小吏过来,低头嘱咐了几句。
  那小吏挨着墙边,迈着小碎猫步,静悄悄跑了出去。
  顾延章不置可否,见桌面果然摆着名簿,便转头问那官员道:“可是能取来一观?”
  若顾延章只是提刑司副使,哪怕比随行的人品阶高了三四级,可体系不同,衙署不同,这官员也能摇头拒绝,否了他这要求。
  可旁边站着一个刑部的张敛,他又听说这顾延章乃是奉了上命而来,是以虽是万般不愿意,还是不得不主动陪笑道:“本是不能外露,不过副使要看,自然可以。”
  一面说着,亲自上前捧了那名簿,又翻到今日那一页,自家先扫过一眼,见得李家管事并那李大田名字俱在上头,又有签名或画押,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递给顾延章道:“还请副使一观。”
  因刑部与大理寺之间向来是相互制衡的关系,这官员见了张敛对顾延章恭恭敬敬的,又兼那李程韦当真是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出的事,大理寺的失职之责,是断不可能推卸的,是以十分紧张,生怕顾延章有心可着鸡蛋挑骨头。
  须知这失职之罪,从来大有讲究。
  若李案最后水落石出,中书不加追究,此事便不是大事。只要大理寺内自查自纠一番,又无人盯着不放,那好生递个折子去中书自省,又说已是重新理顺流程,规范章法,相关人员全数处置完毕,此事便过去了。
  届时把相关狱卒、狱官依律治罪,他正是管勾监牢,怎样都逃不掉,只能罚个铜,挪个地方躲一躲,运气好的话,过个数月,风头过去,还能继续得任用。
  可若是被人盯上了,把此事翻个底朝天,一旦由此一一攀得上去,借题发挥,莫说自家逃不了关系,眼下朝中局势正乱,说不得便是那权知大理寺少卿董希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为甚李大田能带凶器入监?难道竟是无人搜身?本该跟在一旁盯着探访的狱卒为何不在牢中?若是受了收买,那是否可以认定,大理寺的监牢问题极大,不单这一回被收买过,曾经也被收买过?
  再有此推之,大理寺的其余监牢之中是否也是一般?其余狱卒也许也可以买通?曾经审过的案子里头又有多少犯人是内外相通过?大理寺复审的州县疑案,会否有猫腻?
  世上哪有什么事情是全无问题的?
  只要细查,绝对会有错处。
  当真被发散开来,自己这个管勾监牢的首要之人,怕是再无翻身那一日。
  这官员十分忐忑,眼睛直直看着顾延章一页一页翻那名册,因不知道里头写了什么,是以每见顾延章往后翻一页,他心中就抖一抖。
  “此处监牢之中,共有几名狱卒、狱官?”
  翻到最后一页,顾延章看着李大田的手印同李管事的签字问道。
  那官员倒不是个甚事不知的,立时答了。
  “一回当班共有几人?在此处负责誊录名字的,又有几人?”
  官员连忙一一答了。
  顾延章皱了皱眉,问道:“你说负责誊录名字的共有两人,为何此处竟有四种字迹?”
  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名簿放在桌面上,取了一旁的笔,在那四个不同的字迹旁各点了一个小黑点,对着对面的两人问道:“哪两个是你二人写的?”
  那两名狱卒脸都要僵了,也不敢答话,只小心翼翼觑着一旁的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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