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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番外完结 (须弥普普)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是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
  然则这时早已晚了。
  从来善于察言观色,一向知道不能抛头露面,乖乖躲在小屋子里低调朴素,绝不会给自家添半点乱的那一个娇女子,眼下正一手捏着帕子,双眸含泪,满面含悲,嘤嘤哭问道:“相公……奴家可是做错了什么,竟是逼得你半点不恋旧情,此时我已是有了身孕,正是你之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相公……相公……你竟是要抛妻弃子不成?!”
  如果此处没有一个李程韦,杨义府自然应付起这一朵娇花毫不费力,可眼下有着能同自家妻子、岳家说上话的熟人在场,他如何敢应,只得怒目张口呵斥道:“你这妇人怕不是疯魔了!我何时认得你,怎的能我相公?!还不快回去!”
  胡月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张小脸泫然欲滴。
  李程韦立在一旁,先前还在看热闹,听得杨义府矢口否认,眼珠子一转,连忙上前劝道:“小娘子怕是认错人了,这一位乃是学士院中的官人,姓杨,家中早有正妻,其妻乃是当朝参知政事的小女,前一阵子才喜得千金,京中许多官家人都晓得他与范娘子感情甚笃,家中连小妾、通房也一个都无……”
  他口中顿了顿,复才笑呵呵地道:“杨官人出身名门,才高八斗,为人也好、品行也罢,人人皆是赞不绝口,绝不会是小娘子口中那等抛妻弃子之人,怕是您这一处认错了人也是有的……”
  李程韦这一番话,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与其说是安抚胡月娘,不若说是在挑事,不但把杨义府的身家、背景、来历解释得清清楚楚,还将一顶漂漂亮亮的高帽往他头上一戴,不可谓不毒。
  果然,他话刚落音,胡月娘还未发话,一旁的胡老娘已是学着金鸡独立,左脚立地,单足抬起右脚,右手把那足下一双臭烘烘的烂布鞋抽得出来,往杨义府身上扔了过去,口中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臭瘪三,你家中有了媳妇女儿,前头还做着官,竟还来哄骗我好人家的女儿到手上玩弄!你这下流种子!臭屁虫放的屁都比你香!你莫走,我要带你上衙门去!你玩弄良家女子,我要去范大参把事情说了,叫范大参来主持公道!看看他这一个好女婿是怎的在外头一张脸,回家又是一张脸!”
  杨义府连忙抱头闪过。
  胡老娘一面骂,一面已是又把左足上的鞋子抽得出来,冲得上前往杨义府脸上拍去。
  她白日间在厨房里头做了半日的活,那一双布鞋吸满了汗气、脚气,方才在院子里头刷马,不经意间又踩了几脚马粪,这一只手上抓着的鞋子着实味道有些骇人,李程韦原本还挨着杨义府站着,正要上前劝架,然则闻得对方手中之物余味,早已捏着鼻子躲开,半点不敢沾染。
  胡老娘捏着一只臭鞋,直往杨义府脸上、身上打,口中继续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当日怎的哄我家女儿?!若不是你说你家中行商,并无妻儿,我好好的女儿家会同你住在一处吗?!”
  胡老娘原本骨架子就不小,从前是饿得有些瘦,被杨义府用大鱼大肉喂了这几个月,膀大腰圆的,手里一只挥舞得虎虎生威,砸得伴着脚气味道的屎点四处乱溅。
  杨义府只带了一个小厮,对方落后一小段路程,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竟是半日不见踪影,杨他到底也是朝廷命官,当着李程韦的面,原不好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动粗,然则被这般打骂了一回,终于再忍不住,口中呵斥道:“你这泼妇,再敢侮辱朝廷命官,小心本官将你送上衙门,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说着挥手就要往将胡老娘的手给拦住。
  当此之时,得了李程韦一个眼神,他身旁那两名随从终于上得前来,将胡老娘两只胳膊架了起来。
  胡老娘哪里肯依,口中一面不住叫嚷,脚下还在往前胡乱提着。
  李程韦这才劝架一般上得前来,清官判案一般地对着胡老娘道:“婶子莫要胡乱攀咬,你一口咬定这一位骗了你女儿清白,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岂不是血口喷人?可莫要胡说!”
  胡老娘瞪着眼睛,一时不晓得怎的回话。
  杨义府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却是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奴家……有证据……”
  胡月娘含着泪,幽幽地道。


第721章 香囊
  此时金梁桥街上共有三拨人马。
  一方是胡月娘并她那老娘。
  一方是李程韦并三个随从。
  最后一方,只有杨义府一人并一匹瘸了腿脚的马儿。
  听得胡月娘如是说,场中已是安静下来,便是杨义府也直直盯着胡月娘不放。
  只一瞬间,他已在心中把自家方才在小院里的所有行事过了一遍。
  他只喝了一盏茶,当时面前虽然摆了一桌菜,却并未动箸,也不曾喝酒,刚进屋时胡月娘要给他换衣衫,因想着不能在此处久留,他只拖了一件外套,后来已是穿得回来。
  上一次过来金梁桥街,已是三日之前,且不说自家每回回府之前,都要将味道洗得干干净净,便是不曾洗净,过了这样久,哪里还有什么影响。
  不过就算今日才两人滚过一回,却也不怕。
  他行事惯来谨慎,甚是注意不叫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因早早就有预防,不仅要那胡月娘将指甲剪得齐指,两人之间只要有那一点子意思,头一桩事情便是对方将各色珠翠头钗卸得下来,至于胭脂、香露等等,更是不许对方擦。
  事情已是做到这一个地步,他着实不相信,会留下什么把柄。
  想得清楚了,杨义府复又将头昂了起来,冷声道:“本官不过路过此地,欲要去寻友人谈事,谁知半路竟是遇得如此一番污蔑,最好莫要叫我晓得你后头是受了谁人指使,才行此捏造之事,若是执迷不悟,切要小心衙门的严查!”
  三言两语,已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胡月娘一人站在十几步开外,直起腰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与杨义府遥遥对视,声声如泣,道:“夫君,奴家与你夫妻一场,此时腹中早有了与你的骨血,却是依旧不晓得你究竟是张公子,还是杨公子……”
  她哽咽着道:“夫君,奴家从来以为你在外忙于读书,是以从不敢去打搅,只是这两日晓得有了喜事,特邀你过来,本来欲要叫你高兴一场……奴家虽与你不曾办得正经婚事,可此时腹中有儿,如何不想与夫君结发相亲?出着此因,便在香囊中剪了一缕头发,才给你挂上,还未来得及说,你便往外跑了去……”
  胡月娘话音一出,所有人已是将目光转向了杨义府腰间。
  杨义府伸手一探,并未摸到什么东西,这便低下头重新确认了一回,复才抬起头,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冷哼道:“你且看得清楚了,我身上可有什么香囊?”
  李程韦带来的下人倒是乖觉,立时抬起手中的灯笼凑了过去。
  一一莫说不见到香囊,便是玉佩、玉带,都没有见得。
  李程韦居中做裁,呵呵一笑,转头同胡月娘道:“娘子怕是当真认错人了,你且看,杨官人身上并无什么香囊,你怕是离得太远,一时看岔了也是有的。”
  杨义府冷笑一声,道:“幸而本官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岂是能由寻常小人信口雌黄的!”
  胡老娘气得破口大骂,句句往下流处问候,将杨义府祖宗十八代都打了一个遍。
  李程韦摇了摇头,道:“婶子何苦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你一家怕是当真认错人了,被人哄骗,着实是命不好,却也不能胡乱攀咬……”
  帮着杨义府劝起了胡月娘母女二人。
  一时之间,两名仆役架着胡老娘,胡老娘顾着口中斥骂,李程韦在这一处假惺惺地劝架,杨义府一脸被人污蔑的理直气壮,场中怎一个混乱了得。
  唯有那一个胡月娘,站得不远不近,却是轻轻巧巧地补了一句,道:“奴家见得相公骑马而来,怕那香囊挂在腰间容易掉了,便收挂在他左手袖子袋内……”
  场中登时一静。
  杨义府起先还昂着头,然则听得胡月娘如是说,心中咯噔一下,右手已是不由自主地往左边袖子摸了摸。
  他身上穿着的衣物看起来同寻常富贵少爷并无什么差别,十分不起眼,可实际上,却是内有乾坤。
  京城官员上朝也好,上衙也罢,在殿中往往有折要禀,有事要报,然则手中一直拿着折子,不但不好行路,也容易不小心落在哪一处,偶尔在外等候的时候,还会落在茶水屋的桌子上。
  为着这一桩经验,许多人家便会在官服的袖子里头缝上一个大口袋,那口袋不大不小,正好能装得进一二封折子。
  杨义府今日下了衙便匆匆从衙门里头出来,虽然换了一身衣裳,可也是家中多备的,袖子之中果然那样一个口袋。
  他这几日都没有什么要紧差事要同上峰汇报,按理说那袖子之中应当是空的,然则此时右手一探,却是碰得一枚厚厚的东西在里头,使力一捏,那东西还有些软。
  刹那之间,杨义府便想到自己才进得厢房之时,胡月娘殷勤上前帮着脱衣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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