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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岂会岂会!”李光启说到兴味甚浓,拈髯呵呵笑:“老夫就喜热闹,估摸那日百多余桌喜筵,沈二、徐令、还有夏万春等几个,都得给我不醉不归。”
  众官员听得暗自啧舌,早听闻李老儿是个交际广且人缘好的,竟是不斐至此。
  那喜筵定是要去插一脚的,哪怕是与诸如沈泽棠此类高官强权寒个喧,混个面熟,亦不枉虚行。
  秦砚昭忽儿侧身朝李光启作揖,恭敬道:“刚瞧着我那表弟在前头走,容我与他去打个招呼。”
  语落已头也不回地走出数步远。
  其中个年轻官儿气盛,嫉妒他的好福运,话里藏着话言:“秦御使倒清傲不羁!吾可不敢对丈人这般无礼数。”
  有人挤眉斜眼的随声附和。
  李光启听得不爽,索性双目圆瞪,粗着喉咙斥:“自古至今凡有才能者,谁不是端得一身傲骨!我就稀罕他这性子。”
  再瞅瞅那挑事儿的,撇起嘴,一副看不上眼的神情:“凡见我唯唯喏喏、话不敢二句者,老子见着就想拳脚揍他一顿。”
  年轻官儿羞得脸臊红,脚步才微滞,已有人连推带搡地、把他挤到一边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恍闪,兀自懊悔不迟。
  ……
  舜钰玩握着秋闱科考的号牌,拐上条隐蔽的石子辅道。
  她走的很慢,午后时光幽静,除风飞过叶子的微响,还听得一只黄莺儿在柳梢歌唱。
  手里号牌转眼被生生夺走,她唬了一跳,不自主后退几步,惊呼未出口,却对上熟悉的面庞,是秦砚昭,低首看过号牌,又抬眼瞧舜钰。
  嘴角微微上扬,问她:“我去荥阳赴任,特来寻你告别,为何就不肯见我?可是介意我娶亲的事?”
  舜钰蹙眉,她的腹隐隐在抽痛,下头的红一股一股不断地淌,女子的葵水果真麻烦,惹的人心浮气躁的。
  伸手问他讨号牌,却是无赖,不把问的话儿说明白,便就是不给了!
  舜钰板起小脸,原就略显得苍白,此时楚楚的似一推就要倒的模样。
  秦砚昭敛起笑容,沉声问怎么了,抬手朝她额抚去,趁着这档子,舜钰眼明手快的一把抢过号牌,转身欲跑,却被只大手拽住胳臂,再往回用力一拉,她便腿软骨娇的被抵靠在粉墙边,头顶传来的嗓音有些凉薄了:“冯舜钰,你也学会这套?”
  舜钰仰颈还未答话,左腕已被他扣住,手指搭在脉上调息至数,又换右手凝神半晌,才缓缓松开,看她会儿。
  听他说:“可多饮些红糖水,勿要吃生冷之食,晚间天气微凉,可在腹处盖条薄褥子。”
  舜钰便晓得秦砚昭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由不得脸红了红,恼羞成怒道:“要你管!”
  怕他把号牌再抢了去,索性收回袖笼里,辄过身,不敢走快了,挪着碎步好不别扭。
  秦砚昭不急不徐的跟在她后面,也不管她是否在听,只低声说:“听得李尚书提,往年科举常见贿买考官、夹带经文及请人代考等手段,前日太子在朝堂提议,经皇上准允,吾朝要甄选贤能高材之辈,必先严整考场舞弊之风,从此次秋闱考起始,搜身至关重要。”
  “要过两门各搜一次,一门众生八人成行,鱼贯入,只查表面功夫,譬如帽不得双层、衣不得夹里、衫袍需单层、袜穿单毡且鞋用薄底;笔墨纸砚及蜡烛甚吃食都要搜检。国子监考场,一门搜检主为皂吏,由监官督查。”
  “最难过是二门,由礼部、吏部或翰林院抽调来的各路考官,亲自搜查考生是否怀挟私物,脱褪襴衫,只着单层里衣,并可手触身体搜检。”
  他止了言,叹口气方道:“舜钰,就算一门能混入、二门你定是过不去的。若强行为之,一旦察觉被逮,可知要牵连多少人?”
  “那是你丈人,不该唤李尚书的。”舜钰抿着唇,脚莫名的一崴,差点摔倒。
  被秦砚昭拽住胳臂,背抵靠至他怀里,呼吸暖热的吹在耳边:“就这么倔?我在扶柳胡同置了处宅院,你去住!你的家仇血案、我来替你查个水落石出就是。”
  舜钰扭头看他,嘴角清冷的弯成弧,忒是可笑啊!这个男人秦府里有个明正言顺的妻,要把她养在外头为妾么!
  前世里她或许会一无反顾的顺从他,而今,流光早已把人抛,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140章 暗诫训
  舜钰默然看着秦砚昭隽朗的容颜,怎么都历经两世,却愈发觉得他这样的陌生呢!
  恨那晚清风明月太醉人,一时心性迷乱犯下糊涂事,让彼此的情份剪不断,理还乱。
  拍他的手让放开:“科举我自有打算,不劳表哥费心。好生待你的妻,金汤玉露娇养的女儿,是指你多怜惜的。至于那宅院自留着罢,舜钰有鸿途要展,不屑圈养四方天地。”
  “不爱听圈养二字。”秦砚昭当她闹别扭,依旧温言劝着:“你应懂我心意的,暂且耐心等我些时日,必不辜负卿心。”
  他怎还不明白呢!非要她撕破彼此的颜面么!
  舜钰笑容冷淡正要开口,忽听有人连声唤着“凤九”,遂望过去。
  ……
  “凤九!”傅衡边喊边大步过来,因走的快,文物匣子拍打着腰胯,噼啪作响。
  秦砚昭不落痕迹的松开紧攥舜钰胳臂的手。
  傅衡一眼便瞧到秦砚昭,穿绯红官袍,带乌纱帽,眉清目淡,不易相处的模样。
  转眼看舜钰,抿着嘴,并无介绍他俩认识的打算,也罢!
  遂把一节粉白的鲜藕、掰半递给舜钰,笑着说明首尾:“方去敬一亭吴司业处,巧着户部送七方冰块来,他敲碎装半深碗,里头埋了许多莲子和菱藕,见我背书尚可,特赏了冻藕,凉溅齿牙,分外解暑。”
  言罢、把自个手里那半咬下,“咯嘣”一声,果然爽脆的很。
  舜钰看着心动,欲也要吃,却被秦砚昭横手强接过,咬口慢嚼,看她一眼:“你不能吃生冷之物,腹会更痛。”
  “凤九你怎么了?”闻听此说,傅衡呆了呆,又朝秦砚昭作揖问:“凤九可是病了?”
  秦砚昭撇唇并不答话,舜钰忽儿很厌恶这种感觉,好似那隐秘羞事、如今只有他俩两相知,莫名就比旁人更多亲密似的。
  “晌午同元稹几个游水受了凉,多歇息就好。”她凑近傅衡耳边,用手捂嘴,仅他二人听得声音私语。
  “你们去游水怎不把我捎上?”傅衡有些不满:“我有好的皆想着你们,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舜钰冤屈地捶他一下,磨着牙哼哼:“我也是半道被元稹劫去的,有种你当面去骂他才是。”
  傅衡晓得自个怨错了人,也没胆去质问徐蓝,索性咳一嗓子抚胸道:“你何时这么大力了?捶的胸疼!”
  “少来!你又何时这么娇弱了。”舜钰不由“噗嗤”笑出声,苍白的颊有了血色。
  那侧颜憨媚,黛眉水目,鼻尖微翘,粉唇儿笑起来,若桃花初绽……
  秦砚昭莫名吃味,她怎能对别人这样笑?和他一起、除那晚哭着展了真性情,每每逢上总多疏离。
  视线沉沉转向傅衡,半晌不暖不冷问:“你父亲可是吏部清吏司员外郎傅大人?你便是傅衡吧!”
  “这位官爷是?”傅衡微怔,暗忖他怎知晓自个的出处。
  秦砚昭笑了笑:“你府上托官媒来与我六妹议亲,我是她三哥,是舜钰的……表哥。”
  也不给傅衡插嘴的机会,径自又说:“你虽有举人功名,却会试落第,显见是天资平庸之辈,话与你明说,明年春闱你若还落第,就了断结亲此念罢,我是见不得六妹受苦的。”
  朝彝伦堂方向望去,他离开的有些久了。
  转身欲走,又顿了顿,目光柔和的看向舜钰,抬手去抚她耳边的碎发,带些许期望:“我说与你的事,就允了吧!”
  “想都甭想!”舜钰冷着声不肯,恨怒交加的偏头,不愿于他有丝毫皮肉相触。
  风穿掌心空落落的,他却也不恼,收回手背于身后,神情有些复杂的睇她:“别耍性子,你最聪颖懂事,定会明了我的苦心。”
  不再多言,看傅衡一眼,是真的走了。
  傅衡被他看的打个噤,这大舅子也不知日后有缘还是无缘,只觉是个极难搞的人物。
  再想想翦云羞涩娴静的小模样,一跺脚,一狠声:“不成功便成仁,春闱科举我拼命就是!”
  舜钰心不在焉的颌首,拿过他手里的藕,掰了块慢慢咬嚼。
  忽儿腹中抽痛起来,咝咝地吸气,这报应来得也忒快了些。
  ……
  朝会毕,皇帝驾退,众臣出得奉天殿。
  夏日阴晴不定,入朝时还疾风雨骤,此时站在殿前望远,晴霭弄霏、长桥彩虹、殿影檐重中。
  “沈大人。”年轻朗朗的声在身后,喜悦及得意虽极力抑忍,还是流泄出几分来。
  衣袍窸窣响动,在恭敬的作揖见礼,即便他背对着。
  沈泽棠收回视线,侧身看向秦砚昭,仿若看着数年前的自己,老成是装不出来的。
  骨子里的青涩需漫长时日来磨褪。
  免去他的礼。沈泽棠声音很温和:“恭喜你升任工部右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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