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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清风将剑插回鞘里,淡淡道:“你以为凭她能近沈泽棠的身?一个轻浮的尼姑子,犹如一颗老鼠屎,只会坏了一锅粥。”
  无人吭声,春林哑口无言。
  她知道清风说的不无道理,可那到底是追随自己的人,就这般被废了,想着不甘又憋闷,遂咬着牙道:“看你胸有成竹,想必定有引沈泽棠到这的法子,不妨说来一听。”
  清风看向舜钰,那目光寒冷的如他手中剑锋闪动的光,他话说的很坦白:“郑云你今总逃不过一个死字。”
  舜钰平静的“嗯”了一声,清风有些奇怪,原以为这小书生会吓破胆儿,跪下哭喊着哀求饶他一条命。
  他接着说:“看你想选怎样的死法!若能将沈泽棠引来这里,我让你死的如睡着一般,若不能,断手足挑筋脉,抠眼割舌挖心活活痛死。你也勿需指望沈泽棠搭救你的命,他救得你一时,却救不得你一世。”
  说着话抬头望向窗外,赤日正当午,街道人烟三两,满耳蝉声不绝。
  他难得语气带了善意:“还有两个时辰,你好自为之。”
  舜钰站起身欲走,却被春林止住,唤过之前那挽弓青年,让他随跟在侧不离。
  舜钰明白她用意,暗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一排菱花大窗被叉杆撑着半开,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春林才收回视线,似乎在自言自语:“那样寻常一个小书生,怎会有法子把沈泽棠引来呢?”
  默了许久,才听得清风道:“白蚁能毁千堤,蚍蜉可撼大树,更况她呢。”
  ……
  悦来客栈。
  沈泽棠坐在凭窗处,翻过一页书册,朝窗外悠闲地望去,莫道江南的雨如烟似尘,却也能绵绵细细地打落一地的海棠花。
  他忽听得有人在问伙计,可有什么解渴的茶,这问的饶是有趣,若是常人总是会问,可有何能拿得出手的茶。
  解渴的茶太有人间烟火气,自然不好在这里说,实因悦来客栈是甜水镇最大的客栈,来此多是贵客,这里的伙计,都长了一双势利眼。
  那伙计打量他俩身着粗布直裰的穷酸相,觉得很可笑,所以他说的话也可笑起来:“二位客倌,你若要喝解渴的茶,出门左拐直往前,走到尽头就是甜水河,不但解渴还管饱,更不用破费银子。”
  一楼坐歇吃茶的人寥寥,正在百无聊赖时,听得这番话,嗤嗤地低笑,那伙计脸上的神情愈发神气活现起来。
  舜钰蹙了蹙眉,原指望随来的青年刺客,能掏银子吃茶,却见他面无表情、似耳聋眼瞎的态,此会再被伙计揶揄了几句,心底火气骤起,从袖笼里掏出沉甸甸一锭银,往桌上“砰”的搁下,指着沈泽棠桌上摆的紫檀茶壶,冷笑道:“他喝的是什么茶,我便喝什么茶。”
  伙计羞红满脸,忙掬腰应了声,逃也似的溜了。
  沈泽棠听得那嗓音,心一动,抬眼看去仅见半边侧颜,肤色黝黑,风尘仆仆的样子。
  另个青年面容普通,但看身型手掌,应是江湖中人。
  他这几日带着侍卫风雨兼程,或许疲倦的缘故,总是听得舜钰在身后或哪里唤他,待得回眸转看,却哪里又有她娇俏的影子。
  怕不是又一场臆想,他垂首将书翻一页,坐他对面的徐泾提壶斟茶,不知是有意还无意:“冯生不知过得好不好?”
  他叹口气,虽不知冯生过得好不好,有个人却过得不太好,看得大伙也是心有戚戚。
  想必冯生过得极好罢,徐蓝与她国子监同窗,且在应天府,见他俩形影不离,那般情意笃厚简直羡煞旁人。
  有几个笨侍卫得了老夫人嘱咐,可没少在沈二爷跟前明着暗里进谗言。
  可等沈二爷真的弃了冯生,带他们连夜赶路时,心里又生起惆怅。
  那小监生长得真好看,说起话来跟黄莺啁啾似的,有时还会从二爷那里偷些名酒香茶给他们……
  但愿到了江西吉安,再见她时,还没有被徐蓝拐了心,不然二爷真要孤独终老了。
  徐泾吃口茶待说话,却见掌柜和伙计走到旁侧一桌跟前,拱手陪笑道:“这伙计狗眼看人低,二位爷多海涵,这茶名唤杨河春绿,从蜀地狮子山峰脚下采摘,日夜快马兼程送至此地,其口感苦里回甘,且香气氤氲,可令人神清健爽,意气焕发……”
  舜钰听得额起冷汗,怪道掌柜都来陪不是,听他讲讲便晓得要破费许多银子。
  端起茶盏吃口,果然滋味不俗。
  恰听得徐泾在问沈二爷:“酉时即要出发,二爷中饭也未吃什么,甜水镇旗亭酒肆不少,不妨去走一走。”
  沈二爷还未答话,余光即见那个黑面书生,“腾“的站起,莫名兴奋地走来,朝他拱手作一揖,开口道:“这位爷可是在寻用晚膳的去处,小生刚从‘胜元酒家’而来,那里的佳肴美馔,琼浆玉液可是人间难觅,必是要去尝尝的。”
  沈二爷目光灼灼望着她,忽儿唇角噙起:“是吗?”


第360章 猎前戏
  舜钰一咬牙:“是!”
  这几日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清风及春林性子残暴诡谲,一时不察,就要缺胳膊断腿要了小命的。
  提心吊胆活在恐惧里,皆因沈二爷在南京一声不吭弃她而去。
  每每受了清风的委屈,她就把沈二爷恨的不要不要的,就也想让他缺胳膊断腿,要了他的命。
  沈二爷放下手里的书,淡看徐泾一眼,谦然起身,朝舜钰温和道:“那就去,不过我不识路,还得麻烦你陪随。”
  舜钰颌首“嗯”了声,径自要往门外去,却被伙计挡住了去路,他笑嘻嘻拱手:“这位爷,烦请先付了茶钱哩。”
  舜钰仅存那一锭银子,一路行走没银子就没底气,拿眼睃挽弓青年,竟绷着脸装无知,她暗自晦气,磨磨蹭蹭去掏袖笼儿,半日里掏不出。
  于是听得沈二爷朝伙计道:“她那茶钱记在我宿店费里即可。”嗓音含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伙计唱个大喏忙让开道,舜钰默了默,还是没骨气的空手抽出袖笼,声若蚊蝇地咬着狠:“这是你欠我的……别指望我谢你。”
  沈二爷眉峰微挑,也不多说什么,率先走出门,青衣汉子已赶着马车停在跟前。
  沈二爷撩袍端带先跨上,伸出手给舜钰扶。
  舜钰环顾四周不肯移步,有些不确定的问:“就你一人去?”
  话音才落,挽弓青年凶戾地瞪她一眼,沙哑道:“这位爷必是喜欢独行,要你多话!”
  沈二爷微微笑了笑,不看他,只低说:“上来。”握住舜钰的胳臂略微使力儿,她便被捉上了车。
  青年也脚不沾地的跳上马车,随他俩一同坐进厢里。
  就听车轱辘噶吱噶吱地,左摇右摆使离客栈,一晃眼儿,过了几个卖河鲜的摊,斜仰着往月拱桥上攀爬。
  舜钰心底忐忑难安,脑里一团乱,她以为沈二爷即便不带侍卫全去,沈桓沈容或徐泾好歹总要跟着去的……这下可好,他就这样单枪匹马的来,这趟不死也得死了。
  耳边听他还在笑问:“你们俩……是兄弟?”
  挽弓青年一脸憨笑,舜钰摇头,不情不愿回话:“……乡邻。”
  沈二爷“嗯”了声,挺认真的说:“乍看倒长得有几分相像,都是黑面皮,江南的人偏肤白秀气,你们是外乡人?”
  几分相像?!舜钰都懒的理他了,更况江南人怎样,外乡人又怎样,总是逃不脱个死字。
  由着挽弓青年去应付,偏头看外头商铺子,见得远处有一排四间平顶屋子,正门上悬一匾,匾上书“惠民药局“四个大字,她心一动又恍然,也不知问谁:“今日可月圆?”
  “自然,今日十五岂会月不圆。”沈二身穿宝蓝绣云纹的锦帛直裰,显气定神闲的作派。
  果然没算错日子,确是十五,她的蛊毒随月升发作,药丸就在袖笼里,独缺合欢花。
  马车忽得一顿,推开厢门,沈二爷照例先下车,挽弓青年随后,舜钰抠着椅皮本想寻个理由溜了,抬眼即见二楼窗前,清风春林正盯着自己,无奈咬着牙跟在他俩身后,一步三挪的进了”胜元酒家“,上了二楼。
  二楼与舜钰初初走时有了些变化,走时这里除去刺客便无旁人,而此时再来,竟座无虚席。
  掌柜满脸笑容可掬,迎上拱手寒暄,引领他们坐至角落靠窗的位置,有道画屏半围,嘈杂人语便褪了半数。
  舜钰用余光扫了一圈,除了些许见过的刺客面孔,其余都很陌生,有官爷、有商贾、有纨绔、亦有贫民百姓。
  他们旁边一张桌子,坐着一对夫妻,男子面貌虽清冷,穿着墨绿直裰,显得很正派的样子,他的妻子更是温良,低眉垂眼的持壶,扯起袖口,很小心替他斟茶,任谁都难以想像,这竟是”鹰天盟“令人闻之丧胆的顶尖刺客、清风与春林。
  “今是吾与你俩有缘份,若有什么想吃想喝的,尽管点来就是。”沈二爷依旧很温善。
  舜钰忽然什么都不想了,极时行乐才不辜负自己,她把脑里能念到的都说了一遍:“鱼肚煨火腿、鱼舌烩熊掌、蒸鹿尾、糟蒸鲥鱼、燕窝鸡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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