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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番外完结 (页里非刀)


  她松了口气,将凌乱的褥被铺平叠齐整,侧头看看沈二爷的床,踌躇会儿,扭扭捏捏也去替他弄平整了。
  谁让她的小命还需他罩着,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哩……舜钰如是想,心底倒莫名舒坦一些,舀了水盥洗过手脸,对着铜镜绾发戴巾,忽看着自己的嘴唇呆了呆,又凑近仔细边量……颊腮红了红,这沈二爷是有多久不近女色,瞧把她咬成什么样了。
  有人不疾不徐地叩门,是沈容来催她去底舱用晚饭,舜钰不再多想,应着声随他而去。
  同客船的恰有赶赴镇江上任的知府杨清,曾与沈泽棠为国子监同窗,难能相遇自是喜出望外,二人一桌边吃边聊,十分欢洽。
  舜钰跟着沈容走至沈二爷邻旁一席,徐泾、沈桓还有另两名唤张宏及项忠的,都已端坐等着,桌上除三四碟熏肠子糟鸭掌卤香干等冷菜,便是一碗煨烂的鸭子,一碗煮鸡,一碗炖青鱼,还有一盘葱炒虾、一碗鱼丸白菜火腿汤,及一大碗热腾腾的粳米饭。
  沈桓提着温过的酒,在舜钰面前来回摆晃,咧着嘴笑嘻嘻地:“这里有好酒一壶,冯生可还要吃?早些时为了它,你还挑唆二爷打我哩。”
  “……才没有。”舜钰暗瞟过沈容乌青的眼眶,有些理亏地嚅嚅唇,不理沈桓,伸长筷箸,挟起被酱油醋碟浸泡红亮的海蜇,很新鲜,吃在嘴里迸脆的响。
  徐泾看她喜欢,默默把那一碟调至舜钰眼面前,舜钰笑着道谢,沈桓“孳”口酒,惊奇地问她:“你可是啥都不记得了?”
  舜钰“嗯”了声点头:“啥都不记得哩!”不知怎的朝沈二爷睃去,他恰也看过来,视线彼此相碰,唇角噙起的笑难形容。
  舜钰顿觉心口憋的发慌,难不成沈二爷已察觉她装醉……想想又觉无可能,若是晓得怎会那般肆意偷香。
  偷香算罢,权且当她不知,若明知她清醒还施以禽兽之行……
  以她对沈二爷两世的了解,他儒雅又气度成熟,行端影直,还不至于太没羞没脸罢。
  定下心来,边嚼着饭粒儿,边听沈桓又在劈头盖脸问沈容:“我压被里的书册,可是你偷了?”
  沈容抬首看他,“扑“地吐掉嘴里的虾头,冷笑着讥讽:“你那被窝里一股臊气,我倒嫌熏着自己。”
  沈桓神情讪讪,又去揪张宏的耳朵,张宏唉哟一声,撇着嘴喊冤:“哥你那本还是我借你的诶。”
  想想也是,他看向老实巴交的项忠,转而瞪眼盯着徐泾,未开口哩,听得徐泾不紧不慢道:“被沈二爷拿走了。”
  “你说什么?”沈桓挖挖耳朵。
  徐泾又重复一遍,一众瞬间寂然。
  舜钰瞧着他们脸色十分古怪,只觉有趣,朝沈桓热心道:“你看得什么书呀?可是武功秘笈此类?沈大人应无大兴趣,稍后我替你问他讨要,还你便是。”
  “冯生勿要多管闲事。”徐泾忍不住笑起来,仁至义尽,莫怪他没好意提醒。
  沈桓满脸的感激不尽,扯下两个香喷喷的大鸡腿,讨好的搁进舜钰的碗里,不忘切切叮嘱:“你最好别问沈二爷去讨,悄悄偷出来给我就行。”
  舜钰有些疑惑,正待要细问,忽见那霍小玉穿鹦哥绿绸缎小袄,腰间束一条嫩黄绦子,下着荼白镶银丝棉裙,揩着水红帕子,摇摇摆摆一个人走着,却也眼波横飞的左顾右盼。
  忽然望到舜钰这边,弯着唇笑盈盈的过来。


第301章 风波起
  霍小玉移了花凳至舜钰身侧坐,一条腿儿搭在另条腿膝上,荼白棉裙下,鲜红绣鞋尖荡啊荡的撩风情。
  她手里托着帕子磕瓜子儿,一双秋水眼斜扫那白面朱唇的小书生,竟是比她还多许多俏,直看得银心四起,如猫抓挠。
  舜钰端着碗小口喝汤,忽觉腿腹发痒,垂首低瞟,原来是霍小玉的足尖正有意无意的轻蹭,见舜钰察觉,她眼儿抛媚:“光阴易过催人老,青春少年郎呀,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舜钰有些哭笑不得,她抿唇想想,一脸浩然正气:“我尚自青春年少未开蒙,不懂什么儿女情长风月情关,一心折柳仗剑走四方,你休得再把我歪缠。”
  徐泾被茶呛了喉咙,咳了两声。而那霍小玉则笑嘻嘻地,面不改色并回足儿,朝沈桓望了望,撇撇嘴,她是庆春院的花魁,平日里伺候的不是纨绔少爷、就是文人儒生,再或谦谦老官,皆成斯文一派,这般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她打心眼里嫌粗俗,转而目光潋滟把张宏打量,软着声儿唤:“这位哥哥好清隽。”
  张宏唬得三两下扒光碗里米饭,一抹嘴溜了。
  “他清隽?”沈桓简直无语问苍天,这些个娘们什么眼神,论男儿英雄气概,又有谁抵得过他哩。
  抬眼恰见舜钰瞟着他,勾起唇噗嗤一声,显将他戏谑,心中愈发不爽落,瞪起铜铃眼驱赶:“走走走,莫扰我们用饭。”
  霍小玉觉得无趣,余光瞄到不远桌有个着锦袍的富贵公子,正若有似无朝她窥伺,心下顿生暗喜,慢悠悠站起,吐着瓜子皮儿扭着腰肢径自走了。
  舜钰视线暗随,观她同那公子搔首弄姿调情,拈一盏酒儿吃下,已是熟捻如恩爱夫妻般。
  ……
  翌日清晨,舜钰早早醒来,听了会河水拍船打浪声,舱内的光线开始发清,炭焰犹燃,炉香未烬,她轻侧个身,将被头拉高蒙住脸儿,悄悄看着沈二爷。
  沈二爷仰面平躺,被头搭搁胸膛处,安稳阖目而眠,那眉毛不浓不淡,带几分英气,鼻梁很高挺,嘴唇轻闭着,上唇比下唇稍薄,唇线流畅至嘴角偏生勾起,听闻这样的唇型,不仅能吐出妙语箴言,更是弄情的高手。
  舜钰恍惚想起昨日沈二爷那般亲她,似要把她的魂魄吸入他的骨髓里,即便相濡以沫很恶心,她却羞羞地任他为所欲为。
  舜钰不知自己怎么了,前一世里沈二爷也常亲她呀,她总是很厌恶的抗拒,视那是种耻辱的存在。
  她咬咬嘴唇,忆起田家满门抄斩案,大哥画中留的诗词,沈二爷或许就牵扯其中,并未见得有多清白,心瞬间又变得阴冷起来,若真是如此,她会恨死他的,那箱笼里削铁如泥的短刀,专是给他备着。
  如此一思量,她觉得那种未知的感觉,只是一种暂时将性命依附于他而已,他们其实还是很生疏。
  舱门起叩响声,沈桓低唤沈二爷,说有事要禀。
  沈二爷警醒地睁开双眸,先朝舜钰望去,见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着,眼儿紧阖似在熟睡,那长睫却如蝶翅轻颤,他不由露出微笑,也不揭穿,利索掀被起身,趿鞋朝门前去。
  舜钰只觉门缝透进一缕寒风来,拂得颊腮生凉,沈桓的话听得断断续续的,似在说舱内发生一起盗银案,镇江知府杨清请求二爷协同问案。
  但听沈二爷似乎嗯了声,即关紧舱门,便是一阵窸窣穿衣声,舜钰正思忖该如何自然的醒来,忽觉有只大手把她头上的散发揉了揉,那话中皆是笑意:“有案子要查,还不赶紧起来。”
  舜钰红着脸佯装这才醒,坐起身揉着眼儿,沈容送来半桶热水,沈二爷洗漱戴帽毕,即先出舱门离开。
  ……
  待舜钰收拾齐整赶至舱厅,即见镇江知府杨清,及沈泽棠端坐于黄花梨官帽椅上,杨清四十年纪,紫膛面庞,颌下留山羊胡须,双目炯炯,神情肃穆,沈泽棠则端盏吃茶,神色辨不出喜怒,如常般的平静。
  舜钰站至他身后,瞧见四五步远跪着的二人,确不是别人,正是霍小玉及昨晚见的富贵公子。
  那富贵公子天津人氏,名唤罗永贵,家中经营粮铺生意,此时正满脸羞怒。
  杨清让其原原本本说来,舜钰这才晓得,昨晚霍小玉陪他调情至酒酣耳热,俗说饱暖思银欲,那公子给过五两买春资,霍小玉欣然受,即随他去舱房做了一夜路头妻。哪想后来熟睡去,待得醒来已是天明,霍小玉早已走了。
  他本不以为意,却察行李有动过之痕,翻开细看,里头三百两银竟不知去向。
  顿时心中骇乱,急去寻霍小玉理论,却被她撒痴弄泼说的反没主意,恰获悉镇江知府亦在船上,遂来求主持公道。
  杨清利眼转向霍小玉,但见她发髻松散凌乱,衣襟开口却也不遮掩,任敞着白脯一片,脸儿脂粉未施,耳上小金环摇晃晃的,倒显几分楚楚意味,显见先前必有过一番拉扯。
  果然她听得官老爷问询,顿时未语泪先流:“奴是京城庆春院头牌霍小玉,虽落于风尘,却是才貌双全,品端行正,怎会凭白去偷谁的银子,奴虽人卑身轻,却也受不得如此轻贱,倒不如大人赐奴一尺白绫,死了为好。”
  语毕即用帕子掩面哭啼不住。
  围观看热闹人群窃窃私语,那罗永贵听得只言片语,皆是把霍小玉相护,顿时急得大声嚷嚷:“万莫被她表相蒙骗,其实凶得很哩。”即指着耳颈间条条带血抓痕,又捋起袖管,手腕也有清晰咬印,显见虽是男子,却也未占得什么便宜。
  “未提你说话,休得多言,否则杖责伺候。”杨清板着面孔呵斥,转而朝沈泽棠拱手:“下官赶去镇江赴任,未有捕快衙吏长随,不便去搜他二人舱房,还请沈大人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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