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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病娇世子后 (白糖饺)


  苏棠见他从门口折回来,又把脸别去一旁,不看了。她听到谨慎又犹豫的脚步走近自己,然后,手被轻轻地握住。
  他的手心还是冷的,有些细汗。
  “总站着不累?”低柔的声音在身边道。
  没等苏棠回答,他就牵着人到墙边的木箱边,拂了拂灰尘,让她坐下,又若无其事并排坐在她旁边。
  后舱简陋,就这么个能坐人的箱子,还只一尺多宽。苏棠不愿和他靠这么近,皱起眉往旁边挪,没一下就挪到边缘,差点跌下去。
  “你小心。”他不动声色地开口。
  苏棠不买账,幽幽地瞪他一眼:“那谁要你坐这儿的?你走开我不就有地方了?”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轻笑道:“这木箱子难道是你的?”
  “那我不坐了!”苏棠要起身,被他一把拉回去,肩背也被揽住,根本动不了。
  他歪头,眸光清澈眉眼疏朗,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意。
  “这整艘船都是我的,难不成你要跳湖去?”
  苏棠正要回嘴,那人的手却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把残余的眼泪擦干了,又用袖角一点点、轻柔地沾去眼睫上的水光。
  她还是不开心,顺手把他袖子扯过来,擤了把鼻涕。
  方重衣面色微变,手在半空僵了僵,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收回去。
  “世子爷,茶来了。”门外响起恭敬的声音。
  他起身去门外,不知低声交代几句什么,才端着红木托盘折返。这屋子没桌子椅子,唯一的一个木箱还被当凳子用了,他没办法,只能端着茶盏坐下。
  “渴就喝。”
  苏棠偷偷看他一眼,眉目温和,平日那份深邃的凌厉早就收敛不见,嗓音也是轻轻缓缓的,像丝绸一样柔和。
  她讪讪捧起杯子,小口地喝茶。
  良久,温柔的嗓音又在身侧响起:“我听说,你父母要来找你了,太后有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第47章 芙蓉糖
  苏棠听他问的话, 不禁愣了愣, 太后的确有意无意提了好几次, 仿佛是要她提前做好准备似的,怎么连方重衣也这样?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会让皇家都如此在意,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
  苏棠垂下眼,两腿有一下没一下晃荡着:“有提过, 不过也没说他们是谁。”
  他低低“嗯”了一声, 片刻, 又缓缓开口:“到时候我会去行宫找你的,你现在……”
  苏棠听得一头雾水, 行宫?他到底在说什么?
  说到这,他的声音却陡然停了,窗外有风轻轻吹进来,带着湖水特有的湿气, 清晰的潮水声飘荡不息,在寂寂无声的小木屋里绕了一个又一个来回。
  “你现在,想回去便回去吧。”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他竟犹豫了许久许久, 说完后轻轻叹了口气, 依依不舍抬起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苏棠微微吃痛, 摸了摸脑袋,一晃眼却看到他指节上的刀痕, 吓一大跳。
  “你的手怎么了?”
  方重衣目光微微闪烁,若无其事去端茶杯,把手移到她视线范围之外。
  淡然的声音道:“被暗道的门划了。”
  苏棠伸长脖子努力瞟了几眼,可是半点也看不见,迟疑地开口:“真的么?怎么有点像刀伤?”
  他平静地抿着清茶,借此遮掩手指的伤,道:“门上嵌了铁齿轮,推得时候没在意,便划了道口子出来。”
  那道红痕有些深,苏棠正在琢磨是怎么被门划成这样,身边人却悄无声息凑进,暧昧不清的声音低低问:“可是在担心?”
  苏棠抽气,仰身后退一大截距离,绷起脸说道:“我走了,还没吃饱呢。”
  说罢,便碎步跑出了后舱。
  方重衣看着她推门离开,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
  侍卫见人走远了,未经吩咐便主动进了屋,低下头焦急地问:“世子爷的伤可要紧?”
  方重衣没说话,径直往外走。剧毒在体内蔓延,他步伐虚浮,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刚刚迈出大门口,又一个劲装黑衣的隐卫匆忙赶来。
  他见来人脸色惨淡,宛如吊丧,不禁蹙紧了眉。
  “发生何事?不是要你去取解药吗?”
  琅玉湖一行他准备得极为充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但事先将船身改造,细细推敲,排布了机关,还召集了三位不出世的毒医,将谢浮风下毒的路数分析透彻,研制了数种能与之对抗的解药。虽不能立刻治愈,但缓解毒性,暂时保住性命总是可以的,之后可以根据毒发症状,配伍最对症的药方,慢慢调养。
  听到解药,侍卫的身子明显僵了一僵,嗫嚅半天也没说出话,许久,才慢慢地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黑檀木盒子。
  盒子通身乌黑,没有任何雕花或金银装饰,甚至找不到开合的地方,乍看上去只是个光滑的、实心的木块。
  见手下人面色有异,方重衣接过盒子,没第一时间打开,上手后先摩挲了一番,盒子侧面有个不易觉察的钻孔,是被极细的金针刺入的。
  他娴熟扣动盒子底部的暗格,原本严丝合缝的木盒便无声开启,露出一片雪白的鲛纱,褐色药丸安安静静躺在上面。
  潮湿的霉灰气隐约扑面而来,方重衣面色一沉,将它拾起放在灯笼下细看,药丸周围布满了白丝,一缕寸长的白毛在风中飘荡。
  发霉了。
  解药居然发霉了。
  “前些日子琳琅阁的门锁出了点问题,本以为是梅雨季节潮湿,有点生锈,如今想来……怕是遭了贼。”侍卫把头埋得更低。
  方重衣冷笑,琳琅阁机关重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一般的小毛贼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
  分明是东令阁人动的手脚。
  他们倒也不按常理出牌,没把解药毁了或是偷走,只是钻了个小孔任其发霉,想必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这等不要脸的手段,连他自己都甘拜下风。
  “往皇上身边传封信,说明此事,再取些罗浮春来。”他手足僵冷、关节滞涩,动一下便如铁锥击打,能确定中的是寒毒,罗浮春是头号热性酒,喝了它,撑过今晚总是没太大问题。
  至于明日就说不准了。但,方重衣更拿不准的是……他哥会如何处理。
  “是。”事态紧迫,侍卫行了告退礼,便往北库的方向急急行去。
  幽冷的夜风静静吹着,方重衣的手冰凉似铁,已经无法自行握成拳。他望着幽深的、无穷无尽的湖水,自言自语道:“你说,他会找到解药吗?”
  侍卫诚惶诚恐低下头:“圣上与世子血浓于水,必然会拼力去找到解药的,世子勿担心。”
  他神色黯淡,脸上露出很淡的笑:“你说的不错,他是天子,有什么得不到的,只看愿不愿罢了。”
  方重衣深吸一口气,那双烨然有神的眸子如今也显露几分疲态,正打算回转云蜃阁,却陡然听见前甲板传来人群骚动声,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呼。
  无需他吩咐,身侧候着的侍卫便隐入夜色中,前去打听。
  眨眼的功夫侍卫便回转,面露难色道:“回禀世子,不知从哪儿来了群水匪,把宾客们全围住了。”
  水匪?
  方重衣皱眉。
  琅玉湖近年来船只稀少,偶尔也只出没几艘观景的游船,没什么油水可捞,水匪几乎从没光顾过,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邪风?
  他忽然想起,他哥前些日子把琅玉湖湖心的小岛赏给了方长弈,这位财大气粗的王爷便开始在岛上兴修土木,大动干戈,恐怕就是货船来往的太频繁,引起了水匪的注意。
  听着远处纷乱的惊呼声,方重衣骤然心头一紧,刚才苏棠说什么“还没吃饱”,这会儿岂不是也在宴席上?
  侍卫看主上气色不佳、印堂隐隐绕着黑气,不免担心,拱手道:“只是小事,属下会去处理的,世子不如先回房修养——”
  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
  苏棠沿着右舷走廊往甲板走,越接近越觉得那头的声势不对劲,宫灯高悬,依旧是一片璀璨,灯火下的人影却慌慌张张、或躲闪疾行,再走近些才发现不得了,竟有数个手持大刀的莽汉对宾客们呼喝恐吓,将他们围堵到甲板边缘。
  有人不服,他们便又踢又打,还动用绳子把人绑起来,锋利的刀光在夜灯下闪闪发亮,看得人心惊肉跳。
  苏棠脑子发蒙,脚像灌了铅似的停住了,猛然又想,唐音可不也还在宴席上?
  她蹑手蹑脚凑近了几步,躲在廊柱后偷偷张望,身后却传来焦急的女声。
  “棠棠!”
  唐音从沈瑄背后探出脑袋,看苏棠无事,眼泪反倒冒了出来,冲上前大喇喇将人环住。
  “刚刚一直看不到你人影,我真怕你被他们……”
  苏棠回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么。”
  两个小姑娘抱团在一起,沈瑄便在旁默默看护着,他警觉地望向四周,脸色一沉。
  水匪们见这儿还有漏网之鱼,转眼间便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为首的壮汉臂膀纹吊睛白额大虫,脖上挂金链,看着是当家的人物。他将苏棠三人冷冷扫视一眼,哑着嗓子怒吼道:“都给老子过去,别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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