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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病娇世子后 (白糖饺)


  苏棠低下头,呢喃道:“我只会画画,其他的……不懂。”
  她越想越心酸,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面容一半隐在暗处,下颌棱角分明,线条弧度几近完美,清冷的眉目在烛光中染上一层精致的妖冶。走廊本就不宽阔,她还站在角落里,下意识后退,没几步就踩到了墙根,在坚硬的墙壁上踉跄磕了一下。
  方重衣望着她,目光不觉微微地凝住。
  “我说什么,你听吩咐照做就是。”
  淡漠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苏棠惊得又往后退,再次撞上墙壁,一抬眸,正对上方重衣的脸。
  他缓缓地低下头,越来越靠近。烛火不稳,映得那双眸子明暗错杂。
  “世子?!”她抽气,不知这人究竟想如何,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他眼神差,若要仔细审视一个人的确要靠这么近才行。
  方重衣不言不语,在能看清睫毛的距离才停下,幽深的眸子将缩成一团的她细致打量。
  五官小巧而秀丽,睫毛浓密,眼底闪躲着胆怯的情绪,又因为某种倔强,固执地与他对视着。灯下观美人,料想苏棠在烛光中应当是分外潋滟动人的,可惜他看不见那些光彩。
  心中有陌生的燥意,想针对她的心思就更强烈了。
  方重衣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卧房。
  苏棠心情沉重,跟在他身后,在那人的示意下,僵硬地打水给他净手,中途水还洒了,又硬着头皮开始着手帮他解外袍。
  腰间玉带形制复杂,各种各样的勾环和暗扣,苏棠废了老半天劲儿没解开,额头出了一层细汗,还把手指刮出了两道红痕。方重衣只是冷漠地看着,无动于衷。
  外衫褪下,便只剩轻薄的中衣,她一眼瞥见手臂上的血痕,已经干涸,被浅色里衣一衬,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想到他当时也是为了护自己,苏棠不由自主开口道:“这伤还是上些药吧……”
  很长一阵沉默,长到苏棠以为他根本不打算理会,才听见清冷的嗓音低声道:“不需要。”
  “但——”
  不处理下就去洗澡,不怕伤口发炎吗?
  “可以了,在外边等着。”
  很奇怪,他没有再继续为难她,便自顾自去了浴房。
  苏棠听见里边隐约传出水声,放心下来,庆幸不用跟着进去服侍。
  她待在卧房里坐立不安,一会儿发呆,一会儿转圈。这满屋家当一看就贵得能砸死人,她什么都不敢碰,便靠在一副雕云龙纹顶箱柜旁休息。
  地毯很软,比平时睡的床还软,熏香的味道也很好闻,她担惊受怕一整天,已精疲力尽,不过多时就开始昏昏欲睡。
  方重衣自浴房回来,刚进卧室便停下了脚步。
  小小的一团缩在木柜角落里,呼吸声平缓而悠长。
  他再往前走时,步伐已经变得极轻,幽魂似的站定在她面前,将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秀眉微蹙,浅淡的唇微微抿着,双臂环抱着膝盖,双手握拳缩在袖子里,整个人都是防备的姿态。
  这样的苏棠,让方重衣鬼使神差就伸出手去。
  缩成团的人轻哼了一声,睫毛轻颤,眼看要醒来。
  ——即将触到脸颊的手,又不动声色收回。
  苏棠迷迷糊糊睁开眼,高大的黑影便陡然映入眼帘。她吓得不轻,登时站起来,脚踝的伤被牵动,钻心地疼了一下。
  眼前人墨发披散,轻袍落拓,虽然不说话,却有种安静的温柔,驱散了沉郁气息。一眼望去,仿佛只是明朗温润的少年。
  “你倒是自在的很。”声音一出口仍然是揶揄。
  “世子说的是,下次不敢了。”苏棠发现一件事,越是抗争好像越能激发他折腾自己,还不如多多顺应,没准能扫他的兴。
  果然方重衣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沉着一张脸往书房走,没走几步停下来:“怎么总让人提醒的?”
  苏棠赶紧跟上。
  书房很昏暗,或者该说从正厅、卧室到这里都很昏暗,只用了五瓣小金莲青绿铜灯。火苗悠悠的,看上去半死不活,格外沉闷。当然,侯府不可能是为了节省这点灯油钱,苏棠想了想,大概是他的眼睛受不了过于明亮的光。
  右侧月门还连接一间小室,苏棠张望了一眼,半露天的样式,临山环水,中有白玉琴台,古朴不失清贵的七弦琴静静躺在上面,遗世独立,宛若空谷幽兰……早在白天寿宴时,她就听旁人提起秦公子琴技了得,恍惚有种不真实感,这种暴戾无常的人弹琴会是什么样子?
  方重衣指了指书桌对面的矮几:“过去。”
  苏棠不明所以,犹犹豫豫走过去,坐在长几旁的细竹簟上。这里不如书桌上文房用具俱全,但基本的纸笔墨砚是有的。此时此刻她脚踝肿得厉害,鞋都快穿不住了,席地而坐的话脚背必须紧贴着地面,更疼。
  “后面矮柜里有伤药。”
  方重衣正在书架边翻找文书,目光不动,极为随意开口道。


第18章 布丁糖
  苏棠正在偷偷揉着脚,听见方重衣的提醒,不禁愣怔了片刻。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棠转头往后边去看,有个镶嵌金银片、小巧精美的黄花梨木柜,抽开最底层的瞧了瞧,里边装了各种各样的瓷瓶或玉盏,皆是上好的药膏。
  她随便拿了瓶跌打损伤的,掀开裙摆,把鞋脱下来一看,脚踝处已经充血,鲜红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嘭”的一声,长几上搁了什么东西。
  苏棠猛然一回头,正对上那人沉冷如冰的面容,几缕碎发落在眼角眉梢处,自带几分随性而风情的美感。原来他往桌上放了一只铜沙漏,满满细沙从高处落下,形成垂直下落的直线。
  “从现在开始。”方重衣把纸笔铺展在她面前。
  “……啊?”
  苏棠盯着不断下落的细沙,估摸就一炷香的功夫,心里有点慌。
  “把陈致的相貌画出来。”
  苏棠皱眉,细声嗫嚅道:“这时间太短了吧?”
  方重衣缓缓抚过她额间散发,嘴角的笑意森然,低柔嗓音带着些许阴郁:“画不出?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是知道的……”
  “……?!”
  那一刻,苏棠全身血液都冻住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种荒唐话付诸行动,她不敢拿自己性命去和一个疯子做赌注。
  她抓起笔就开始匆匆忙忙打稿铺色,连衣摆带翻那瓶伤药都没顾得上。
  漆黑浓稠的药汁徐徐淌出来,是刺辣辣的红花麝香味。
  方重衣刚要回头,就被浓烈的药味吸引,视线触及她肿成血馒头的脚踝,目光微微沉下去。
  “毫无常识,居然敢用活血的药。”
  苏棠连他说什么都没注意,根本无暇去回答。
  “脱臼了。”身后的声音又低低道。
  冰凉手指捏住她脚腕,温柔又强势的力道,一寸寸摩挲、试探,似乎在找最恰当的关节点。指腹的微凉透过肌肤,激起隐秘的酥麻感。苏棠脑子里掰扯着那句“脱臼了”,隐约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却只能僵硬地埋着头,握紧笔,尽力稳住手中的线条。
  “忍住,很疼。”
  她还没反应过来,剧痛便从脚腕炸开,激流般直直冲向头顶,眼前顿时一蒙。
  “痛……!”她咬紧了唇,虚弱的冷汗从额角一层层往外冒,疼痛难当却还下意识双臂环着画纸,没让凌乱的墨迹弄脏。
  方重衣抬眸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
  好在那股疼过一会儿便消散大半,苏棠见细沙已流走小半瓶,又赶紧打起精神,凝神静气专心画画。
  方重衣从矮柜里拿出一瓶敛血消肿的伤药,倒了些在手心里,捂到温热,才轻轻覆上她脚踝。力道起先是很轻柔的,待她能忍受了才逐渐加重,一点点把药揉开在淤血重的地方。
  即便火急火燎赶着时间,苏棠仍然回头偷看了一眼,灯光下的他眉目俊美柔和,神情煞是专注,仿佛根本不是往日那个阴沉不定的怪人。
  手法也十分轻柔,这般的郑重和温柔,简直像在对待最珍爱的人。之前关节里一直有种晦涩的钝痛,现在慢慢也消失了。冰片粉的幽香若有似无传来,他的袖摆落在她小腿肌肤上,丝质面料冰凉凉的,有些痒。
  苏棠回头,定了定神,再次握紧手中的笔。
  因为脚肿的太厉害不好穿鞋,他只是给她套上罗袜,整了整裙摆,便起身离开。此时,铜沙漏里流沙已经所剩无几,苏棠画完,甩开笔,整个人软趴趴伏在桌案上,哀嚎道:“我画好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眼前,不疾不徐将那张纸拾起。
  苏棠脸颊贴在桌子上,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余光瞧见他往桌案边走,又拖着一颗疲惫的心跟过去。
  服侍起居她不在行,研个墨什么的还是没问题。虽然不知他要写些什么,还是默不作声准备笔墨。
  走到桌前一看,古玉兔镇纸下竟还压着她那些画,鹅和被追赶的世子……想到自己报复性的画作要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苏棠就害怕。
  此外,一摞闲书底下压着好几封信笺,纸质和一般信纸不同,白瓷般厚实坚硬,面上洒金,封口还是烫金压印的。苏棠因为画画的缘故对各色纸笺了解也不少,隐约知道这大概是宫廷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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