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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金推] (溪畔茶)


  他压下了心头的震颤,尽力平静道:“你不答应就算了,我不勉强你。那你赔我点别的。”
  展见星回神,疑惑:“什么?”
  “你亲我一下。”
  展见星下意识要摇头,朱成钧补充:“亲完了,我就走。”
  这笔买卖好像做得?
  朱成钧低头俯看着她,表情淡然无比,好似这就是一件平常的事,要说亲,也不是没亲过——展见星被诱哄着,终于迟疑仰头,唇与他碰了一下。
  朱成钧闭了下眼睛,由她退回去。
  展见星撵他:“你还不走吗?”
  “……”朱成钧睁眼,哑声道,“我看着你把醒酒汤喝了,你一个人别洒了。”
  “哦。”醒酒汤还是重要的,展见星听话地去把碗捧起来,一口口喝掉了。
  朱成钧把碗拿走,把炕桌移往炕尾,塞了个枕头,又丢了床薄被来,看她昏昏躺下,摸了摸她脸颊,低声道:“睡吧。”
  他说话算话,熄了灯烛,出去了。
  **
  翌日。
  醒酒汤很有用,展见星一早醒来,头不痛也不晕,很清醒,记忆都全在。
  她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一切,脸色青了又白。


第145章
  喝酒误事。
  不堪回首。
  世上为甚没有后悔药卖。
  再也没想到岔子会出在许异进京这个似乎并不要紧的节点上, 展见星心乱如麻,她爬起来,屋里无人,试探地掀开帘子, 外面的堂屋天光四亮, 也空荡荡的。
  等出到廊下, 许异却正在拐角处徘徊, 见了她眼神一亮, 马上小跑了过来。
  “见星,我不能在京里久留, 这就要走啦。”许异开口向她说。
  展见星一怔后点头:“许兄, 你多保重。”
  许异答应了,又犹豫着,欲言又止:“见星——”
  展见星知道躲不过去, 但许异毕竟比朱成钧好面对些, 她想了想:“许兄,不必为我担心,我心里有数。”
  “那你和九爷——”
  展见星略有恍惚,许异嘴里仍是旧日称呼,她久已不这么叫, 一时有点被带回了那段少年时光。
  “九爷这个人, 我看他还和以前一样,不大懂事。”日光底下,许异笑了笑, “他没坏心,可也没什么好心,做事只随自己性子来。你别觉得他待你好,就不好意思拒绝,太纵着他了。”
  “——其实没有。”展见星否认。
  “真没有,你就不该和他走得这么近。”许异这一句说得很快——说之前还特意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才接着道,“见星,我不是想和你说九爷坏话,他也帮了我。但你现在身份不同,你是天子近臣,九爷是边关藩王,皇上年纪小,或许还不懂得这些,但总会有人提醒他的。到时候,你就不妙了。”
  不妙在何处,不用许异明说,展见星也明白了,身为在朝官员,她不可能连这一点忌讳都不懂。在崇仁时山高水远,没人管得着,京里就不一样了,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或许一时不说出来,逢着对景发作,那更厉害。
  “我知道,许兄,多谢你提醒。”
  展见星心内一时滋味难辨,她明白,她也有疏远,但不是出于许异说的原因——在此之前,她确实从未考虑从这个角度考虑过。
  并非她有多么高尚,而是她与朱成钧的情谊本就超越了王孙与伴读,撇开后来变了质的关系不谈,在更早以前,她就视朱成钧为友,一个人怎么会因为避嫌而冷淡自己的朋友?
  许异抓了抓头:“哎,我也不是要拆散你们——”
  展见星瞬间脸红了,她要解释,不知该怎么解释,许异已继续往下说了,“但是你真的要考虑清楚,我们和九爷不一样,犯这一时糊涂,赔进去的是一生前程,以后你后悔都后悔不来。”
  这一句倒是切中了展见星的心思——她可不是后悔吗?都不用等以后,她现在就在后悔昨晚的事了。
  怪不得同僚属官们在一处互相调侃,说酒是色媒人,几杯酒下肚,连她都把持不住,辛苦竖了九仞山,功亏于一篑。
  ——清醒以后,她不会再那么理直气壮去怪责朱成钧,出于性情使然,倒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来。
  “我知道。”她再度道,又谢了许异一遍。心内兼且有点抱歉,许异身上背着事,她何尝不是,可是她不能让许异知道,隐瞒之下,许多话便都不好出口了。
  许异又和她说了两句,就真的告辞了。他找了个侍卫引路,偷偷摸摸地从一处角门走了。
  展见星也要走,她有点奇怪朱成钧怎会一直没有出现,但不想问——这时候能躲开他最好,便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秋果蹦了出来:“展伴读,爷进宫去了,叫我给你备了早膳,时候还来得及,你用过再去当差嘛。对了,你要不要沐浴?你昨晚没洗,要洗,水也是现成的。”
  展见星原不想问,这时不得不问:“是皇上召见了王爷吗?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朱成钧无事是不会往宫里去的,何况走得居然比她这个正职有差事的还早。
  秋果道:“是。好像为着什么打仗不打仗的事,我没听得太真,来传话的人挺急的,拉着爷就走了。”
  难道是江西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展见星心内惊疑,自己的烦恼便先都抛去了一边,一路往外走,一路跟秋果道:“不吃了,也不洗,我先进宫看看。”
  **
  宫里正热闹着。
  展见星虽未迟到,到得比平时也晚了,其余属官们已就位,她尽力将身上的官服拍拉平展,但仍有两三处褶皱,且还带着些微酒气,这副模样本来惹人注目,不过眼下属官们都竖着耳朵听殿里的动静,并无人注意到她。
  展见星站到廊下去,往殿里张望了一眼,只见到几个人的背影,她认得出朱成钧的,除此外还有内阁的方学士,她问身侧的左赞善:“这一大早怎么了?”
  左赞善正听里面飘出来的言语听得津津有味,没回头,随口应道:“没什么。内阁驳回了泰宁侯的奏本,泰宁侯不服气,找皇上告状来了。”
  “朝事不正由内阁掌理吗?找皇上告什么状?”
  明白点讲,告也没用呀,朱英榕没到亲政年纪,根本管不到政务。
  左赞善明白她的意思,先道:“仗着资历老呗,内阁不买他的账,他就直接跑宫门口闹开了,泰宁侯也是打从先帝那时候过来的老臣了,这么闹法不好看,皇上听说了,只有赶到文华殿来见他了。”
  然后解释里面的缘故,“泰宁侯说江西战局已经稳了,七月内必可平定。他想请战,再出关打瓦剌去。内阁不同意,连封驳了他两次。”
  展见星明白了。说来泰宁侯运气怪差的,第一次出征没摸准瓦剌的实力,狼狈地逃了回来,第二次倒是万事俱备了,但欠了东风——谁知道先帝会在他出征期间说驾崩就驾崩呢?
  新君年幼,朝廷必得以稳定政局为第一要务,他不得不撤了回防。
  几个月过去,泰宁侯这好战之心倒是不减反增,都不等江西真的平定,就又请战来了。
  “侯爷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左赞善转述,“他说,之前的兵马都还齐备,将士们战意尚存,就应当乘这未衰之时再度厉兵秣马,杀瓦剌一个措手不及。”
  展见星皱了皱眉:“不论泰宁侯有多少道理,内阁不可能答应的。”
  左赞善点头同意:“可不是嘛,若问我,我也不答应。泰宁侯说得轻巧,他万一败了,把兵马葬送在草原上,京城防务可就又空虚了。没了宁王,各地这个王那个王的还多着呢。”
  他们外面说着话,里面也没间断在吵,昨晚轮着方学士在阁房当值,所以他闻讯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其他的学士来得还没这么早。他一个文臣,嗓门拼不过泰宁侯,满殿里就听泰宁侯在嚷嚷,要请战请战请战。
  他要安疆拓土,总也是一片忠心,又是老臣,朱英榕要安抚他,话不好说得太重,再者这议题对他来说有点难,该不该打,他拿不出主意,糊涂里想起朱成钧,这个王叔能以八百护卫克蓟州卫,必然通晓兵事,便急忙先把他找来了。
  “王叔,你说句话。”朱英榕在御座上挪了下屁股,有点急地朝底下使眼色。
  因为朱成钧人是来了,目前还没开过口,他不但不搭理方学士和泰宁侯两个斗口,根本连他们的话都没怎么往耳朵里去,坐在那里,又像没睡醒,又像神游天外,总之,不是个准备为他排忧解难的模样。
  被他招呼这一声,朱成钧才终于抬了抬眼,方学士紧张地看向他——新君被救过一回以后,不知是不是出于一种雏鸟般的心态,甚是依赖于他,内阁不乐见,但朱成钧尚未展示出什么危害性,内阁也不好无端与他对上。
  “依我看,现在着急也晚了。”朱成钧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朱英榕听不懂,忙问道:“王叔此言何意?”
  “瓦剌大势已成,现在打,与七八年后皇上成人亲政动手,没多大差别。就算有些便宜,那也有限。与兵败一抵,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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