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见她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开口和她商量道:“阿芜若是觉得这操练辛苦,不如,就不要参加武举了?当个乐子,想到了便来玩玩就成。”
“不行!”宋芜一听便急了,刚还无骨一般趴在马背上的人,瞬间直起了身子喊道,“我可没喊苦喊累啊,我觉得我明天还能再蹲两个时辰,大哥我先走一步!”
说完便夹了马腹跑远了去,深怕宋琛再劝她什么。
宋琛不明白妹子为何如此坚持,摇头翻身上了马,只好也跟着一道追了出去。
待回了将军府,晚膳时宋母瞧见宋芜这副模样,免不得又把宋琛“教育”了一番。宋琛也不好辩驳,乖乖低头挨训。一旁的宋父想帮着说两句话,也被一眼瞪了回来。未免殃及池鱼,决定还是让大儿子自己受着吧。于是状似无意地给爱妻夹了一筷子菜,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多吃些”。
宋芜见状,一人在旁吃吃地笑,觉得这两位在家中的模样,若是叫外人看了去,不晓得还能不能服众。
吃过晚饭的宋芜,美滋滋地泡了个热水澡,倒头便睡。只是这第二天醒了,那浑身肌肉的酸疼劲儿,让她龇牙咧嘴了老半天才爬起来。
本想身残志坚一把,奈何那酸痛实在是难忍。宋芜觉得自己今天去了也干不成什么事儿,尤其是昨天还夸口要再蹲两个时辰马步,就怕他大哥因为昨天夜里挨的那顿训,不顾兄妹情分。
因为她昨日里也是光顾着看热闹来着,丝毫没有为宋琛说上一句话。
三人在前厅等着她用朝食,见她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宋母立马心疼地上前,赶紧叫她坐了下来,劝她这两日就不要去了。
“阿芜,你便听母亲的,在家休息休息吧。”宋琛跟着开口劝道。
宋芜顺杆而下,吃了朝食便又回了芜院,刚搬了几本书,想继续回床上躺尸,安慰自己“废武不废文”就行。
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卫循差人来传话,今日要是得空就去书坊找他。
宋芜咬了咬牙,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忍了,换了件衣裳就出了门。
卫循见她来得这般早,倒是有些诧异,问她怎么没去校场,宋芜摆摆手,叫他别废话,说正事。
“这是画师打的草样,二公子你先看看,这些行不行。回头我再叫人定稿。”卫循见她不愿多说,拿出一沓宣纸说道。
宋芜接过,一张张翻看着。这些草图不甚精细,只是画了个大概。有穿着劲装骑马的,有穿得飘逸看书的,有倚着桌沿喝酒的……
虽是画得写意,倒是颇有□□。
“都挺好,你就叫人按着这些画精细了便成。”宋芜说着,又想了想加了一句,“到时候不要无限量供应,你搞个‘限量’,先到先得。这会儿就可以发布告出去了。明儿起开始预售。”
宋芜说着又把那“限量”和“预售”同卫循解释了一番。
说完又拿着手上的草图慢慢欣赏了起来,看着看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杨着手中的画稿问道:“都在这儿了吗?”
“是啊,有何问题吗?”卫循疑惑道。
“都是穿着衣服的?”宋芜脱口而出。
第58章 宵小 ...
“?!”
卫循觉得自己不光是眼睛出了问题, 如今大概连耳朵都出了问题。
愣了片刻,艰难地开口问道:“二公子,你方才, 说话了吗?”
宋芜对自己刚刚会问出那么一句话, 也觉得颇为诧异。脑海中想象了那么一番不穿衣服的……竟觉得脸皮有些微微发热起来。
于是“呵呵”尬笑了两声, 回道:“没有,卫兄你定是听错了。”
卫循轻呼了一口气,心说我就说嘛,二公子这人再不正经,也不至于如此啊。这不穿衣服的写真集, 不就是春那什么图了么……看来我真是幻听了。
十月武举, 武宁城里陆续来了不少外乡人, 穿着和口音都同京都人士有些不同。食肆和酒楼里, 随处可见配着刀剑兵器之人。街上巡防的将士也多了不少。宋芜见着城中各色来人,觉得这城里比往日更热闹了,大家搞得都跟来开武林大会似的,十分有趣。
故而整日里除了去校场之外, 就会去酒楼茶馆里晃晃, 听那些人吹吹牛皮。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实则打着“刺探敌情”的幌子在外头浪荡。
这人一多,那些企图顺手牵羊的宵小之徒, 也开始趁着人多准备拓展一下“业务”。
这日宋芜在茶肆里听完八卦, 刚跨出门槛准备回府,就被一人迎面撞了一下。宋芜忙伸手往自己身前护了一把,惹得来人一跤跌坐到地上。
宋芜见这人穿着普通, 长相也是再扔回人堆里就找不回来的那种。心想他许是走得急不小心,自己倒是害人家跌得不轻,于是伸手欲上前搀他一把。
“这位兄台无事吧?”宋芜客气地问道。
“无碍无碍,是我不小心撞到公子了。”来人连忙摆手,自己一撑地站了起来,便准备离去。
宋芜瞧着他眼神有些飘忽,一时间有些许困惑,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正当那人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宋芜就见身后伸出一手,速度颇快,一把抓住那位“路人”的胳膊,开口道:“这位小公子,不妨看看你身上少了些什么。”
宋芜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觉得这人最后的眼神怪怪的了!
赶紧上下摸了摸。待摸到腰间的时候顿时慌了神,开口喊道:“靠!小秦送我的短笛!”
在那个佩囊里!
“你你,你凭啥说我偷人东西了?”被抓着胳膊无法动弹的“路人”嘴硬道。
市集上众人见有热闹可瞧,纷纷围了过来。有几个是买过那《武浪周刊》和在七夕投过票的,认出了这是宋芜。
纷纷开口帮腔:“这不是宋二公子么?难不成他还能冤枉你不成?”
“就是,拿了什么赶紧交出来,否则带他去见官。”
那人听了,似是有些动摇,就听捉着这“嫌疑人”的手还没放开的男子又悠悠开口道:“京市白日,公然行窃。依我朝律法,据所盗财物折成绢数。一尺绢,杖责六十。倒是不知,这位小公子的佩囊之物,价值几何了。不如还是将他移交官府吧。”
那人一听杖打六十,瞬间有点腿软,要不是胳膊被扯着,估计就得先坐地上缓一缓了。
“若是能将财物如数奉还,倒是可以免了那杖责,关押数日即可。”那位“见义勇为”的男子又说道。
那贼人听罢,见这两位似是都不好惹,直怪自己今天不长眼,以为遇见个弱鸡,没料到是宋家二公子。看来适当地了解一下“娱乐八卦”也不是不务正业啊。于是认栽,乖乖把那佩囊交了出来。不过还是被两人顺手交给了巡街的街使。
宋芜拿回佩囊,赶紧打开瞧了瞧。见那墨玉短笛还好好地躺在里面,终于松了口气。
这会儿才有心思仔细瞧了来人,是个身材挺魁梧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又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估摸着大概也是来参加武举的。便开口谢道:“多谢兄台,今日幸亏有你,不然我这佩囊里的东西丢了,怕是要锤死自己。”
这人刚想来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之类的客套话,就听宋芜又问道:“兄台如何称呼?可是来参加十月武举的?下榻何处?若是今日有空定要让我谢你一番。若是今日有事,我便他日再去拜访。”
此人被她不带喘气地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失笑起来。这宋二公子他来武宁之前,就有所耳闻。坊间传闻颇有些传奇的味道,说他力大无穷百步穿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本以为要么是以讹传讹过于失真,要么此人就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没料到是眼前这么一位,除了长得一张英气俊朗的脸,哪儿哪儿都不像个练武之人的小公子。
这头宋芜非常礼貌地拱着手,真心实意地想要谢谢他。见他不说话便微微抬头瞧了一眼。
“二公子言重了,在下同州樊绍。举手之劳罢了,二公子无需如此客气。”樊绍亦是拱手回礼道。
后见宋芜坚持,不是随意客套两句,便想着,结交一下这位也不是不可,往后在赛场上,免不得还要遇见这位。至于会不会交手就不好说了。
于是便跟着她一道去了那醉香楼。
伙计见是宋芜,忙迎了上来,刚想问她是不是要去三楼,就见她身后还跟着一名面生的男子,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宋芜倒是没注意到伙计微妙的表情,开口说道:“给我在大厅里置一桌便成。”
伙计闻言,忙把两人引了进去。待把人安排妥当,想了想,觉得回头还是得和卫循说一声。毕竟跟着这二公子来的人,自己从未见过。
两人坐定,樊绍又是推脱了一番,最后宋芜无奈,只得点了醉香楼的几个招牌菜,招呼他吃了起来。
席间一打听,方知他的确也是来参加武举的。宋芜顿时找到了一种“大家都是高三狗”的感觉,觉得这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年轻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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