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这么傻,做出这样的事来?师父为他受的侮辱,难道还少吗?”她将绿珠抱在怀里,轻声斥责她。
她原本是御剑派的传人,可当年西楚的夺嫡之乱她将西楚郡王救下来之后,却无意间与他发生了关系,他告诉她,是她自己半夜偷爬到他床上来的,他在不知情地状态下,才迷迷糊糊与她发生了关系。
后来她才知道,是他在她的茶里下了药,迫使她与他发生关系,想要将御剑派占为己有,她不肯,可偏偏在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最后只能受了他的妥协,让整个御剑派的弟子都为他所用。
她生下仪嫔后,他更是用仪嫔的命来要挟她,若是她不听从他的命令,他还会用长鞭鞭打她的身子,可不知是不是他觉得用长鞭了无生趣,后来便改用匕首划她的脸,让她那张原本花容月貌的脸硬生生变成了如今这副可怖的模样。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散开,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帘主,青峰将军派属下们来处理绿珠姑娘的尸首。”身边,传来两个侍卫的声音。
“滚!”
她怒吼一声。
两个侍卫被吓到,只好退下。
她抱起绿珠的尸首,一步步从郡王府离开。到了门口时,门口的守卫没有放开,她目光阴冷地看着前方,狠狠说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让开。”
语气不急,却透着瘆意。
那几个守卫对视一眼,执着剑一步步退到一旁。那座冰冷的郡王府,在她身后离得越来越远。
西楚郡王的马车正好从宫里回到府门口,他掀起帘布,看着舞怜抱着绿珠从他眼前走过,他冷哼一声,将手放到内侍的手里,下了马车,往府内走去。
仪嫔被青峰带回院子里后,就一直在躺椅上躺着,脸上的血迹被伺候她的丫鬟擦掉了,只是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栗着。
没过多久,西楚郡王走到她的身边,狭长的眸子睨向她,“以后少跟别人掺合事,不然,死的可就不是一个绿珠那么简单了。”
“难不成,父王要赔上师父的命吗?”仪嫔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薄毯,眸光中带了冷意。
“看看你这双眼睛,以前你可是不敢这样看我的。”西楚郡王啧啧两声,以前她对他只有畏惧,哪里敢像现在这样瞪着他看。
“在父亲的眼里,她们就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以前她的心也很硬,觉得人命可以随意践踏,就算是身边替她做事的人,她也会毫不留情。可发生了今日的事之后,仪嫔才觉得,原来失去一个忠心耿耿替自己做事的人,心里会这么难受。
“她们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若是没用了就可以随意丢掉,你也一样,懂了吗?”
他低下头,脸上满是冷意,没有一点身为父亲该有的温情。
“好,我懂了。”仪嫔的眼里闪了泪光,点了点头。
他狠狠刮了她一眼,拂袖离开。她看着他那抹玄色蟒袍,心里仅存的那似期盼,一点点全灭了。
从仪嫔那里出来,他便叫来了青峰,赤影死了,如今他能调遣的人除了舞怜,便只有他一人。
“燕京的西边地界旱灾严重,明日你便领五万大军,去攻打燕京西边的地界,我会带十万大军,直逼燕京城而去。”
今日他去皇宫里,就是和西楚帝同各位大臣们商议,攻打燕京的事。如今燕京里的谣言四起,还有西边的旱灾,正是南宫琰头大,两边顾不及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而且,沈非鸿已经死了,他能调遣的人,也只有一个顾夏和一个楚裴钰,但这两个人,他都不足为惧。
他说完,递上一块兵符,“拿了这块兵符,你便能调遣我手里的五万大军。”青峰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信得过,可舞怜,就不一定了。
“属下领命!”
青峰接过他手里的兵符,从他的屋中匆匆离开。
三日后,青峰带着五万大军,从西楚出发,一路赶到燕京的西边地界,他到了地界边上,没有一丝懈怠,直接挥剑进攻,攻破了燕京最薄弱的西边地界。
一时间,燕京里一片哀嚎,民怨聊天。
急报,连着堆到了南宫琰的桌上。他盯着眼前的急报,唇角边上噙出一抹笑,带着寒意,“西楚郡王忍不住动手了。”
他的御书房里,还站着一个刘末年。
“皇上,您真的要亲自带兵?”他凝着他,眉宇间透着担忧,南宫琰毕竟是天之骄子,这才刚登基不久,就要带兵出征,这实在是不合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整个燕京就完了。
“只有我亲自带兵去收复西边地界,西楚郡王才会中计。”现在西楚郡王进攻燕京,只是他下的第一个陷阱,最大的那个陷阱,他还没有跳进去。
“臣,听皇上的。”见他心意已决,刘末年只好躬下身子领命。
“你去通知皇舅一声,又到他出力的时候了。”他收回眸光,难得温和地看了刘末年一眼。
“臣遵旨。”
刘末年又是一个躬身,退了出去。
他出御书房时,天边上已经染上一层晚霞,碧霞漫天,笼罩着整座燕京城,这里虽是碧霞漫天,可西边地界,已经乌云密布了。
“西楚郡王动手了?”
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的沈非鸿,一听到西楚郡王上钩了,两只眼睛里都在闪着亮光,恨不得现在就冲出这座困了他许久的宅子。
“他派了青峰领五万大军,进攻西边地界,此刻燕京城里的百姓,已经怨声载道…”
说到后面,他的眼睛暗了下去。
“皇上怎么说?”沈非鸿也激动了起来,西边地界受了旱灾,那些百姓定手无寸铁,只能任由西楚的军队践踏。
一想到这,他就浑身难受。
“皇上说了,又要到你出力的时候了。”刘末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眼里的暗光没了。
“看来,我总算是能摆脱这处破宅子了。”他亦是高兴得很。
“哎,恐怕暂时还不行。”刘末年制止了他,“皇上还没说,让你什么时候出力呢,只是派我来知会你一声,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他撇了撇嘴。
“啊,那我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嘛!”
沈非鸿不干了,他都在这躲了一个多月了,原本以为今日便能脱离苦海了,虽曾想,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你也别着急,皇上既然已经派我来知会你了,你能出去那也是早晚的事,不着急不着急。”此刻的刘末年,只能尽力稳住他的情绪,谁让他是那个只能动动嘴皮子的人呢。
“我一想到那个青峰带着军队肆意践踏西边地界的百姓,我就坐不住!”他的两腮,在剧烈颤抖着。
闻言,刘末年赶忙解释了一句,“皇上不是让你到西边地界去出力,至于让你干什么,我也还不清楚呢。”
“不是去西边地界,那这回谁去?顾夏?”他直愣愣地盯着刘末年,南宫琰能调遣的人,也就他了。
“顾夏是指挥使,要维护燕京城的治安,怎么能离开呢?”刘末年悻悻地驳斥了他一声,目光中带了几分躲闪,不敢直视着他。
“那谁去?”沈非鸿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不耐烦地喊了句,“哎呀,你被动手动脚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突然,沈非鸿的脸色一变,抓着他问,“皇上亲自带兵去?”
刘末年低着头,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哎呀,皇上怎么能去呢?你怎么不劝劝他?!”他拉着刘末年,对着他就是一通训斥。
“我这,我哪劝得住啊,他是君,我是臣。况且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认定的事,你我多说一句都没用。”刘末年不服气地咕哝着。
沈非鸿连着叹了两声气,刘末年说的话,倒是真的,南宫琰就是那么一个人,当年他让沈非鸿入狱,就算是让沈非鸿误会他,也不愿透露半句那是他的计谋。
“你也别担心了,皇上自有他的考量,不然他怎会轻易带兵出征。”刘末年将被他紧紧拉住的衣袖,慢慢扯了回来。
“他向来是所向披靡的。”从上回的薛景成一案,他就看出来了。
“你再安心等一段时日,兴许皇上出征西边地界之后,你就能逃离这处宅子了。”
刘末年宽慰他之后,两个人再坐了一会,他便也起身回去了。
南宫琰处理完朝堂上的事,直接去了凤鸾宫,他要离开燕京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着肚子的虞七七。
而且,这段时间城中的谣言又多了起来,他想封住也封不住了。
凤鸾宫里,虞七七沐浴完后,已经歇下了,她怀了身孕,总是要睡得早一些。昭娘见他走进来,刚想行礼,就被他摇手止住了,她只好噤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南宫琰走到她的软榻前,慢慢坐到床沿边上,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的呼吸浅浅的,吹拂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头。
兴许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清香味,原本睡得好好的虞七七,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低咛了一声,爬到他的双膝上,枕了下去,才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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