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万不可听殿下的一面之词啊,老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蔺老侯爷的双腿一软,往地上跪去,蔺朝赋也跟着跪了下去。
“一面之词?!本殿下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老侯爷还想睁眼说瞎话?!”南宫琰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让蔺老侯爷后背发憷,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祖父为朝堂倾尽全力大半生,先皇曾经对他赞誉有加,求皇上就看在他为朝廷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况且,祖父也上了年纪,还请皇上能网开一面!”
蔺朝赋躬着身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赋儿,你怎么能?…”蔺老侯爷还没认罪,蔺朝赋便先将罪责担了下来,他怎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祖父,孙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入狱啊…”蔺朝赋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蔺老侯爷已经一把年纪,若是入了狱,定是撑不过几日,况且,他的身子骨近日确实也不太好。
“大胆贼子,扰乱朝纲,朕本该将你打入天牢,让你这后半生都在天牢里度过,可念及你年事已高,对两代朝堂都过奉献的份上,朕就免了你的牢狱之苦,但侯爷府的一应诰命,都要收回!”
燕景帝的脸上蕴满怒意,带着怒气将对他们祖孙二人的处罚说出口,尔后,他瞪向之前帮腔的大臣,“其他臣子,各打五十大板,长长记性!”
“皇上饶命啊,皇上!”
霎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哀嚎声。
南宫琰厉色看向那些求饶的臣子,面上一片讥诮,“是该让你们长长记性,不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个朝堂是谁做主的?!”
一时间,哀嚎声又多了不少。
蔺朝赋扶着面色沉郁的蔺老侯爷走后,南宫琰牵过薛缨的手,走到殿外,在长廊上,薛缨扯了扯他的手,抬头说道:“琰哥哥,这回你能不能把缨儿留在身边,缨儿日日都一个人待在那处宅子里,都快要憋坏了。”
南宫琰曾经告诉过他,等他父亲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便将他带到身边养着。
“嗯,琰哥哥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南宫琰勾起唇角,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燕景帝身边的小太监走到南宫琰身边,颔首说道:“殿下,皇上请殿下到御书房中去一趟。”
南宫琰抬头看去,尔后又摸了一下薛缨的头,“我让人先送你回东宫。”
“嗯!”
他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南宫琰去到燕景帝的御书房时,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想来薛景成一案的落定,让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可想而知,这段时日蔺老侯爷有多烦他了。
“父皇。”
他走到他面前,微微颔首。
“你一人先回了燕京,那七七呢?”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带了几分温和,不像之前那般凛厉。
“儿臣让楚裴钰留在那,等她回来之后,再护送她回来。”他低着头,缓缓回着。
燕景帝的眸光微微震了下,“这么说来,你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是。”
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旁的话。
燕景帝的手,微微握紧,不过随即便如同松了一口气一般,“蔺老一事,多亏了你及时赶回来,不然朕还要伤筋上好些时日。”
“父皇这段时日辛苦了,还是要好好歇息。”他依旧低着头,话里带着诚恳,不是敷衍之意。
虽然他不是为了他才没有拍下重翻薛景成一案的板子,可到底是拖了这么多日,南宫琰心中也有些微忡。
燕景帝微微点头,紧而问道:“那孩子?”
“那孩子名唤薛缨,当初薛景成一案被判下时,儿臣就觉得蹊跷,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他的府邸中,去到那时,恰好见到这个孩子还活着,便将他救了下来。”
他开口朝他解释,没有一丝隐瞒。
“嗯。”
燕景帝应了一声,随即便让他退了下去。
虞七七按着南宫琰说的,他离开两日之后,才将他离开的消息告诉她的父皇母后,“什么?他生病是假的,人已经先回燕京了?还让你瞒着我们?”
翼水王瞪着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虞七七,连着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南宫琰可是燕京的太子,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虞七七绞着手指头,不敢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睛,可她还是厚着脸皮回了句,“是,他说回燕京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将他回去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女儿便帮着他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她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不过,女儿不是有意要欺瞒你们的,他这回是孤身一人回燕京,想来是真的是特别要紧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去。”
她的六个哥哥也都坐在殿中,虞正言听到这个消息后,眸光有一刻闪过一阵焦灼,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一直以为,南宫琰是真的生了病,所以才闭门不出,他之前的表现一点端倪都没有,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一出,到底还是他太轻视他了,这位燕京太子,果真没有那么简单!
“那他可有说是什么急事?”
只有南诏皇后的脸上,真的流露出了焦急之意。
“这个他没有告诉女儿,想来是不能对外宣扬的事。”虞七七想了想,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南宫琰朝堂上的那些事,她向来不会过问。
“既然如此,他能将楚将军留下来,护送你回去,想来也是有将你放在心上的。”
这么一想,南诏皇后又觉得欣慰了些。
“才没有呢,他是…”虞七七一时嘴快,差点把南宫琰答应要许她一个愿望的事给说出来,不过她转眼一想,倒是没告诉他们,只得顺着她的意说,“兴许是吧。”
“既然他是有苦衷的,那这件事父皇便不跟他计较了。”翼水王叹了声气,心中虽觉得南宫琰这么做的确是有失仪态,可他是燕京的太子,朝上有要事要处理,一般是不会轻易向外透露,想想也说得过去。
“阿七,你要不要再多待上一些时日。”南诏皇后揽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温柔地问。
虞七七微微握着她的手,抬起头缓声说道:“等再过两日,我也要回去了,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要见阿娘,如今阿娘的病也好了,若是我再多留,回去只怕是会落人口舌。”
“阿七说的对,她已经嫁到燕京,在南诏待得太久,终归不太好。”知道南诏皇后心里不太高兴,翼水王也跟着宽慰了一声。
“嗯,好。那这两日,你多陪陪阿娘。”过了一会,她才应承下来。
“是,阿娘。”
虞七七笑着,像只小猫一样蹭到她怀里。
一出了内殿,虞正言立刻找到之前去盯着南宫琰的侍从,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盯的人?没用的东西!”
侍从立刻跪到他面前,低头认错,“五皇子,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一直都很安分守已,谁知晓后面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点都不像他刚来南诏时的作风。”
他的这番辩解,非但没让虞正言消气,反而让他散发出来的怒意愈发明显,“那是因为你太愚蠢,被人蒙混过去还不自知!”
“可是,您之前也说了,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啊,所以奴才才,才…”侍从越说越小声。
“混账东西!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地上跪着的人在质疑他的能力,况且,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奴才,自然让他恼怒,被他一脚提去,“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在这里质疑本皇子?!”
侍从被他一脚踢翻,立刻重新跪好,“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滚!”
他冷喝一声。
蔺老侯爷上朝后,晏世卿一直待在质子府里等消息,下了朝后,庆俞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面色十分地吓人,“世子爷,出事了!”
“怎么了?蔺老侯爷他们怎么样?”他三两步走到庆俞面前,看着他那张神色惶恐的脸。
庆俞定了定心神,才缓缓说道:“太子殿下突然回来了,在朝堂上与老侯爷对质了一番,整件事的局势立刻变了,侯爷府,侯爷府一家的诰命全都被皇上收回去了…”
“怎么会?南宫琰构陷薛景成谋反一案不是真的吗?老侯爷手中可是拿着他的罪证啊!”
那封血书和哪个玉扳指,晏世卿都亲眼见过。
“不,不是真的,世子爷,您上了老侯爷的当了!他拿的那封血书,是他当年逼着薛景成写的,而他一直是当年那桩谋反案的谋划者,只不过事情败露之后,他将所有罪行都推到薛景成头上了,薛景成还没来得及将他告发,便被皇上下令抄斩了家门!”
庆俞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说给他听。
“什么?”
晏世卿听到事情的缘由竟然是这样,整个人也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蔺老侯爷,就是一只老狐狸,他这是想拉着世子下水啊!”庆俞抓着他的手腕,愤愤地说道。
晏世卿双眸见蕴着惊诧,喃喃开口,“可当初…”当初是他自己要跟他结盟的,如今弄成这样,岂不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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