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念及你的生育之恩,而不会对你心存怨恨?”或许,早在她将他生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她这个生母怀有芥蒂了。
“不会的,不会的。”
仪嫔的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将手里的诉状撕得稀巴烂,扬到燕景帝面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出来的!”
燕景帝笑着,话里透满讥讽,“也对,谁会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做出这种事。”
“你骗我,你骗我!”
他走出良禧宫之前,听到了仪嫔的怒吼声。心底的笑意,愈发阴凉。
虞七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她没想到,坐在她软榻边上的人是南宫琰,她敛了敛眉,似乎不想见到他,话里透着凉意,“你怎么来了?”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我都不再追究了。”见她醒来,他的脸上没有现出一丝欢喜,只有这冷冰冰的一句话。
她撇过脸,冷笑一声,“是啊,不管你追不追究,你都会认为人是我推的。”
“你若是对婉娘心有不满,大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绿吟之前是有做过错事,可她已经承认了,而虞七七,她之前就说过,会将绿吟对她做的一切,都还到她身上。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转过脸,双眼里全是冷意,她不会忘记昨日他来到瑶光殿里对她做了什么,对阿笺做了什么。
南宫琰觉得不对劲,她的性子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药记得喝。”他将药放下,转身离开。
“阿笺呢?”她问昭娘。
昭娘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里,这一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张了张口口才回道:“阿笺姑娘喝了药还没醒,醒了定是会过来看太子妃的。”说着,她上前去,将虞七七从软榻上扶起来,坐好。
“太子妃还是要把药喝了。”昭娘将药碗拿起来,要喂她喝下。
她却用手推开,“去换一碗。”这是南宫琰碰过的东西,她不想碰。
“是。”
昭娘惶恐,急忙端着药碗下去了。
虞七七靠在软枕上,看着这座寝宫,她刚进来时便是一片富丽堂皇的模样,该缺的东西一样都没缺。
可是,就像是一座牢笼,将她禁锢在这里,没了自由。
昨日在后花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关进牢狱之前发生的事,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东宫,早已将她的心浇冷了。
喝下药,歇了一会后,阿笺过来了,她睁开眼睛,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往后万不可这般拼命了。”虞七七责怪她一声。
“只有公主,才值得阿笺这么做。”阿笺不明白,她做的没有什么不对。
“以后,我不会再靠近南宫琰一步。”
她一说出这句话,阿笺还带着疲倦的眼睛就亮了亮,“公主,您记起来啦?”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之前还没失忆的样子。
“嗯,你是我在东宫里唯一的亲人,其他的人都不重要。”虞七七的眼睛红了。
“您对阿笺来说,何尝又不是一样。”阿笺不好意思的弯起眉眼。
绿吟睁开眼睛时,正好看见南宫琰从殿外走进来,“殿下,殿下…”她撑着身子,气息微弱。
南宫琰急忙跑过去,扶着她的身子,“先躺着。”
“殿下,妾身也没想到,太子妃会那么做,不过好在,妾身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殿下还是不要太为难她了。”
这一回,她没有矢口否认,将这件事的主谋俱推到虞七七头上。
“不该你受的委屈,我不会让你受。”南宫琰将她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
“不过,妾身落入鱼池中时,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那池水太深,妾身怎么扑腾都不上来,也不知晓后面是被谁救上来的,妾身可要好好赏赐那个人才好。”
绿吟想起那又冰又深的池水,还心有余悸,话里带着颤音。
南宫琰笑了笑,刮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那你可要好好赏赐我了。”
“是殿下亲身跳下去救起妾身的吗?”绿吟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震惊,又夹杂着心疼。
“嗯,不然你这副娇弱的身子就要被冻僵了。”他搓了搓她的手臂。
绿吟娇嗔一声,尔后抬起眼眸问他,“那好,殿下想要什么赏赐?”
瞧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南宫琰勾起唇角,捏着她的鼻子,“我想要的赏赐,便是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哎呀,殿下。”
绿吟笑着,扯下他的手,顺势捶了他的心口几下。
他也笑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昨日蔺朝赋一回到侯爷府里,蔺朝歌便追着他问,去找晏世卿为何不带她去?
蔺朝赋只告诉她,自己去他,是要谈正事的,带她过去不方便。
她不依,偏生要自己过去找他。算起来,她已经有好一段时日没见到晏世卿了。
“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敢出这个门,我便不认你这个妹妹。”蔺朝赋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庭院里威胁蔺朝歌。
哪知,她一点都不怕,反而与他叫嚣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不认便不认,我没有你这个哥哥管着还自在一些。”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侯爷府的门。
侍从见状,忙跑了上来,问,“小侯爷,追还是不追?”
“死奴才,这还用问,当然是追啊!”蔺朝赋咬着牙,踢了他一脚,他差点摔了个脸朝天。
“是是是。”
稳住身子,他匆匆忙跑了出去。
侯爷府外,已经传来了马车的赶路声,蔺朝赋急忙跑出去,蔺朝歌已经坐上马车,跑远了。
侍从还在后面追着,明显落了一大截。而且,离得越来越远。
到了质子府后,蔺朝歌直接让守门的小厮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她便见着晏世卿从里面走了出来。
“晏世子。”
见到他,蔺朝歌小声叫了一声,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在蔺朝赋面前怯懦的模样。
“蔺小姐突然到访,可是有什么急事?”她的脸上透着红晕,想来是十分匆忙赶过来的。
“倒是没什么急事,只是昨日我哥来找世子,忘记帮我带了一样给你,所以今日我便亲自送过来了。”
她解释着,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他。
“这是?”
晏世卿愣了愣,不知她是何意。
她笑了笑,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这是我赠予世子的礼物,你收下吧。”
“可我与蔺小姐素无往来,收下你的礼物不太好吧。”他再无知,也约莫知晓这里面的深意。
“小姐一片好意,还望世子能收下。”她身后的素心站在她身后,替蔺朝歌说了句话。
蔺朝歌垂下眼眸,“世子与哥哥往来密切,想来今后是少不了要碰面的,这个就当是我给世子的见面礼。”
“我家小姐举了这盒子这么久,世子再不收下,可就说不过去了。”素心又添了一句。
晏世卿稍稍点头,只好将锦盒收下,“多谢蔺小姐。”
见他收下,蔺朝歌也没有多留,上了马车,从质子府外离开,“世子,怎么不留蔺小姐下来喝杯茶?”庆俞在一旁问,好歹也是来了一趟。
晏世卿用手里的锦盒,敲了一下他的头,“要你多嘴。”庆俞摸了摸被他敲痛的脑袋,急忙溜到一旁去了。
进府后,他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条剑穗,绣工精美,想要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晏世卿微微扬起眉梢,将盒子收了起来。
日落时,西楚郡王得到了南宫琰传过来的消息,他扬手,挥掉手中的纸条,纸条立刻着了火。
没过多久,舞怜被叫到了他面前,她内力深厚,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的伤痕,更深了。
“去将沈非鸿放了。”
西楚郡王冷冷开口。
舞怜脸色一惊,抬起头问他,“为何?”
“仪儿和晏褚然的事,南宫琰已经知道了。”他的话里,明显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可是这回要是放了沈非鸿,今后我们手里就没有威胁南宫琰的筹码了。”沈非鸿是离间他们父子嫌隙最好的一颗棋子。
“难不成,你想让仪儿的丑事在燕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本王和整个西楚皇室可丢不起这个脸?!”
西楚郡王瞪着她,冷声怒斥。
舞怜急忙低下头,“郡王说的是!”尽管她不愿将沈非鸿就这么放走,可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
尔后,他缓缓开口,“还有,晏世卿不能留。”
霎时间,舞怜的手心里生出一层冷汗来,“他待在燕京城里,有助于郡王完成大业,也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你这是在替他说话?”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驳他的意。
第四十九章:我叫你嚣张!
“婢子不是在替他说话,只是觉得他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有了他,燕京城的这淌水可以搅得更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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