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阿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对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下去,让他发出一阵嚎叫声。
“疼吗?”
她扬着一张脸,问他。
楚裴钰憋着脸,微微点头。
“疼就对了,记住这个感觉,以后你会经常碰到的。”阿笺恶狠狠说道,一点情意也没留。
楚裴钰拧眉,难道她以后要经常这么踩他吗?何不干脆一点,刺他几刀好了。他只直直看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一定想说,干脆让我刺你几刀算了,对吧?”她将手交叉到胸前,脸上带着嚣张的气焰。
楚裴钰依旧直直看着她,又是微微点头。
“可我偏不,我就要折磨你,但凡我在这宫里一日,我就会慢慢折磨你。”她连上的嚣张气焰,更盛了一些。
他叹了声气,身子靠到廊柱后面,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阿笺不再管他,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直接冲进南宫琰的寝殿,楚裴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追进去时,她已经站在了南宫琰面前。
她得意地往后看楚裴钰一眼,紧而便问向南宫琰,“公主喝下的血是你的?”在来的路上,她也想了许久,才想到给虞七七喝下的那些血,应该是他的。
“不是。”
南宫琰看着她,只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阿笺怔了怔,瞧他这副样子,倒不像是撒谎的,可他撒不撒谎,说到底她也看不出来,她本就不会猜忌人的心思,更别提南宫琰这般城府深的人了。
“也对,你连对南诏的族人都能下毒手,怎会舍得对公主那么好,用自己的血来救她。”她冷哼一声,亏他还以为南宫琰心存愧疚,亦或是为了让虞七七心里平衡,所以亲自用自己的血来救她。
看来,还是她想多了,南宫琰就是南宫琰,冷血无情,残暴无度。
她冷冷剐了他一眼,从他寝殿里离开,经过楚裴钰的身边时,他只感受到身旁传来一阵寒意,吹拂他衣袂的一角。
南宫琰冷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朝楚裴钰开口,“朕不希望再有下次。”连一个贴身侍女,都能跑到他面前来质问他了。
“是。”
楚裴钰神色一凛,即刻应下。
可阿笺这么一闹,他倒是知道了,虞七七喝下的那些血,就是南宫琰的,他那副冷冰冰的神色能骗得过阿笺,却骗不过在他身边待了多年的楚裴钰。
阿笺气呼呼往外走,看到面前的朱红色廊柱,她伸出脚去猛地踢了几下,起先还神态自若,过了一会便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刻,面前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拿回去服下,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耳边传来的,是楚裴钰温暖的声音。
阿笺愤愤侧过脸,推搡他伸过来的手,“不用你管!”药瓶子落地后,她也转身跑掉。
楚裴钰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药瓶,慢慢蹲下身子,将药瓶捡起来,他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微微拧了拧眉。
再抬头时,已经没了阿笺的身影。
若是搁平时,看到她带着这副垂头丧气又愤愤不平的样子回来,昭娘定是会问上一句,“又跑去找皇上算账了?”
可如今,她在气头上,南宫琰又伤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心,在这个当口上她是一句都不敢问。
如今就连昭娘,她也敢冷冰冰瞪上一眼。
她也没说什么,任由阿笺这样闹着,只要不出声,她便也不会出声。
到了夜里,虞七七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好在这回,有阿笺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她脸上才稍稍露出一丝宽慰之意。
她转过头,看到了放在矮几上的药碗,夜里煎药的宫女都会给她备上一碗药。隐隐约约中,她宛若闻到了一阵血腥味。
她慢慢撑起身子,伸手拿过矮几上的药碗,凑到鼻尖上闻了闻,霎时间,鼻尖的血腥味更浓,在南诏皇宫的那天夜里,那一阵阵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反胃。
此刻,鼻尖上的血腥味让她想起了南诏皇宫的那一晚,手一松,手里的药碗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声响,还有汤药四处飞溅的声音。
阿笺被破碎声吵醒,急忙睁开双眼,便看到虞七七这副呆滞,双眼充血的模样,“这药里,是不是放了血?”她拧紧眉头,看向阿笺。
“公主…”
一时间,阿笺也不知该如何给她解释,心里生出一阵慌意来。
“这血是谁的?是不是南宫琰让我喝下的?他是不是想要折磨我?他明知道那天夜里我不知闻了多少血腥味,为何要让我饮血?他是不是就想见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
她抓着阿笺的衣襟,额角上青筋暴起,脖颈上的几条青筋也清晰可见。
“公主,不,不是这样的,您失血过多,需要以血入药来救治…”阿笺心底一片慌乱。
“连你也帮他说话?你明明是我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侍女,为何连你也要帮他说话?!”
她怒吼,眸光的血色愈发浓郁。
“阿笺不是替他说话,阿笺和公主一样,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为南诏的族人报仇,可是公主您自刎的那日真的失血过多,这才迫不得已要以血入药,等您把身子养好了,阿笺跟着您去找他算账!”阿笺努力平复她的情绪,也为自己辩解,生怕她对自己的误会加深。
“我不信,我不信,他就是想折磨我,我早就想到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将我留在他身边…”
她脸上的怒意非但没有褪去半分,整个人变得更魔怔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公主,您放心,阿笺会一直陪在您身边,陪您共进退,您在阿笺就在,您若是不在了,阿笺也会陪着您。”阿笺握住她的手,眸光流转,脸上生出一阵阵心疼。
南宫琰将她一直以来看着的,陪着的,心思单纯的公主伤得太深了。
若是当初燕京没有侵犯南诏该多好,这样她的公主就不用为了家国而嫁给南宫琰了。
此时此刻,只怕她们会在深更半夜,宫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行宫里斗蛐蛐,玩牌,谁输了谁就要爬到屋檐上吹凉风,一下眉头都不能皱,就算是受了风寒,也不能喊半句难受。
为了不让公主受苦,她都不知爬到上面吹了多少回冷风了,好在她是习武之人,这副身子骨硬,吹几下凉风倒是没什么。
只是生病的时候,她也觉得难受,可为了公主高兴,她吹多少次凉风都无所谓,真的,只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她愿意天天晚上爬到屋檐上吹凉风。
阿笺凝着她,眸光生涩,脸上早已爬上两道泪痕。
“别哭。”
忽然,虞七七伸出手起,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凉小小 说:
今天考试,这两天都没能加更,明天恢复~
第八十五章:选秀女
阿笺怔怔看着她,这会,她的情绪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眸光里的猩红慢慢褪去,浮出一丝丝暖意,带着以前她熟悉的感觉。
“奴婢不哭,不哭。”阿笺摇摇头,抬起衣袖抹去眼角要流下的泪,她抽了抽鼻尖,笑嘻嘻看着她。
虞七七凝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她被她欺负的时候,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药碗破碎的声音,将昭娘引了过来,她走到殿内,看到地上的残留物,急忙上前清理,过了一会,煎药的宫女又端了一碗一模一样的汤药过来。
“娘娘,您…”这会,昭娘才敢开口同她说话。
“放下便是。”
她轻声说着,没有像之前那般对她那么反感,那么疏离。
阿笺拿着药碗,一口口喂着她喝下。昭娘以为她会问这药的事,这会见她将药悉数喝完,凝重的脸色这会才稍稍舒展开。
喝完药,阿笺伺候着她睡下。
昭娘没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虞七七没事,她就不再多问,免得惹得她们主仆二人不高兴。
夜凉如水,南宫琰从龙榻上起身,身上披了一件外袍,走到殿宇外面,凝着那座还亮着烛光的寝宫,他是被手臂上的伤弄醒的。
刚才他一个翻身,不小心压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一阵撕拉,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弄醒。
内侍在外殿候着,他自己从龙榻上爬起来,动静声很小,没有惊扰到外面的内侍。
那个人还没睡吗?
他的眉头,微不自觉的皱了皱,不过,有阿笺在她身旁,她的情绪应该能稳定一些,不像他刚将她带回凤鸾宫的那般,要跟他寻死觅活,不然就是想让他跟着南诏的族人陪葬。
沉沉叹了声气,他深邃的眸光染上几分深色,在她眼里,他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残暴无度的人,可若是可以选,他不会选择伤害她的亲人,她的族人,只是他身为燕京的君主,必须要为他的百姓着想,为燕京的将来着想。
他与西楚郡王反目之后,翼水王本就蠢蠢欲动,想要趁着燕京兵力薄弱的这个当口狠狠地做一个反击,可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南宫琰率先动手了。
是他一直安排在南诏的眼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他索性,将计就计,让虞正言帮着他,将杀害自己孩子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所以,翼水王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才会有所松懈,没有能及时对燕京起兵,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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