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鸿瞪了瞪眼,“你,你要…”他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无论朕要做什么,你只要按朕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他的眸光紧紧扣着他,话里透满阴寒。
“可是七七她…”沈非鸿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拉了拉顾夏的衣袖,让他也说两句话。
“南诏与我们有了约定,当初也是战降国,如今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顾夏犹豫了许久,难为情地劝了他一句。
“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办,不用急着帮南诏说话。”南宫琰睨了他一眼,脸上一片威凛,让他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尔后,他继续说道:“你在燕京中要一直处在戒备中,西楚那边朕一直让人盯着,等朕离开燕京,只要对方一找到你,你就带兵前往西楚,平定西楚的叛乱,将之前西楚没有拔除的旧部连根拔除。”
顾夏脸色变了变,急忙颔首道:“是!”
“记住朕今夜说的话,出去吧。”他不想让他们二人在这里待得太久,待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皇上…”
沈非鸿还有话想说,被他盯了一眼后,也跟着顾夏出去了。南宫琰的独断,不是他能劝得住的,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才想起来上次在宫门外,碰到南宫琰将虞七七送走,原来他计谋很早之前就已经布好了。
出到外面,沈非鸿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裴钰一眼,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神情复杂,有话憋在喉间又没说出来,最后只看着他们一同下了青石台阶。
南宫琰说过,方才他说的话不允许他们透露出去半句,沈非鸿便连刘末年都没有敢找。
虞七七派人回燕京找南宫琰消息,传到了唐易漪的耳中,媚儿神色微凛,朝她问道:“公主,要不要找郡王爷之前的手下舞怜,怎么说她都替郡王爷生了一个女儿,也一样是西楚人,应该会想要出一份力。”
舞怜的身手,媚儿是有耳闻的,她在西楚郡王的手底下,一向是身手最好的那个,只是,外界极少见过她的人,只知道她的暗地里帮西楚郡王办了不少事,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不要。”她的念头,被唐易漪一口回绝,“她早已和皇叔反目,况且,南宫琰还救过她,就算是西楚人,恐怕她也不会想要帮我们。”
“那好,听公主的。”媚儿垂下眼眸,暗暗惋惜失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明日等南宫琰一离开燕京,你就去军营中把将军叫回来,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回来看我一趟。”
她勾起眼眸,眸光中带着狡黠。
“奴婢明白!”
媚儿点头,匆匆离开。
竖日,将朝政上的事交代好之后,南宫琰动身去了南诏,只带了楚裴钰和几个护卫。
刘末年找到沈非鸿,眸光中带着审读,“这好好的,皇上又要去南诏做什么?”他将朝堂上的事,大多都交到刘末年手里,沈非鸿一点都没沾。
“他不是说了嘛,皇后娘娘叫他过去,兴许是有什么事吧。”沈非鸿找借口躲着他,不愿与他多待。
“行了吧,他那几句话糊弄朝堂上其他官员可以,糊弄我?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他依旧紧跟在沈非鸿身后,看了一眼身边来来回回散去的官员,小声地在他耳边念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真的是皇后娘娘叫他去的南诏,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死死咬着嘴巴,不愿跟他透露半句。
“得,你不说就算了,到时候我也会知道的。”刘末年知道他有难处,也不再追问,自己提着朝服,急匆匆地先他一步离开。
沈非鸿走了几步,便站在原地,看着刘末年那个略带气愤的身影,叹了一声气,这才继续走下台阶。
他一回到府中,便拿着南宫琰给的兵符去了顾夏那里,顾夏给他拨了二十万大军,在燕京军营中待命。
南宫琰刚刚经过西楚,媚儿便到刘副将的军营中,告诉他,唐易漪的身子不适,太夫开的药都不对,让他赶紧回去看她一眼。
心中记挂府上的娇妻,他哪里还能安心待在军营中,三两句将军营中的事交待之后,便跟着媚儿回了将军府。
唐易漪躺在软榻上,面色一片憔悴,嘴唇惨白,一看就是一副生了重病的样子,一见到她,刘副将急忙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问,“漪儿,我已经叫人去请了西楚最好的太夫过来,怎么样都得把你治好。”
“扶我起来,我想躺到你怀里。”唐易漪却听不进他的话,眸光中露出几分依恋。
好些日子没见到她,刘副将早已想她想得发狂,此刻也禁不住她这番温声软语,当即将她揽入怀中。
一靠上去,唐易漪便轻嗔一声,“将军,你的盔甲硌得我头疼。”她紧紧蹙着眉头。
刘副将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脱去身上厚重的盔甲,扔到媚儿手里,媚儿接住转过身去,挂到屏风上面。
“你这回回来这么赶,军营中的事都交待好了吗?回来的路上,可有随从护着?”
她躺在他怀里,有意无意地问着,声音微弱。
“一听到你生病的消息,我匆匆交待了军营里的事,便赶回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带什么随从。”
他揉着她的柔细的臂,话里带满疼惜。
“那就好,无论漪儿病得有多重,一定不能乱了军营里的军务,还有兵符,一定要带着。”知道他爱惜自己的官职,唐易漪特地提到这一层上。
“你就别担心我了,兵符我都会带着,关键是你的身子,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心疼。”
他握着她手臂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唐易漪点着头,眸光却往媚儿那儿看了一眼,随后,她朝他抬起头,“将军,漪儿累了。”
“好,那快躺下。”
刘副将托着她的头,让她躺下,可她的手却突然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匕首上泛着白光吗,朝他的心口上刺去。
他的眸色一凛,身子往左躲了一下,被她刺了个空,她拧眉,立刻又朝他进攻,刘副将一手便擒住她的手腕,“漪儿,我待你那么好,你还是想杀我?”
“你知道我想杀你?”唐易漪拧眉,眸光中划过一阵惊愕。
“我们洞房花烛夜那晚,你便有这个念头,就是为了这个吧?”他的手里,举起随身带的兵符。
“你既然知道,为何一直都没处置我?”她咬牙,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始终有你,也以为你会为了我而改变念头,可是我错了。”
他收起手里的兵符,看向她的眸光里仍旧没有怨恨,只有惋惜。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刺痛感,他低头一看,同样的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心口上,尖端还流着血。
“你确实错了!”
唐易漪一把扯下他的手,他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刘副将的额角上流下一层又一层汗珠,他以掌力,震开身后的媚儿,要往外面跑去,唐易漪追上前,再朝他的后背狠狠刺了一刀,他抓着门框的门,慢慢挪了下去,整个人跟着倒下。
她冷冷凝着他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将他手里的兵符抢到手里,和媚儿逃出屋子,一出将军府,之前的旧部势力急忙朝她凑了上来。
“都跟着我,我们先去军营,然后,,再一起打回燕京!”在燕京皇宫时,她便察觉到南宫琰有要攻打南诏的意思,她就是想要看着他们鹬蚌相争,她要坐收渔翁之利,报了西楚的仇!
“是!”
媚儿领着他们,一同翻身上马,跟在唐易漪身后。
她这边一反目,南宫琰派来的人立刻赶回了燕京,将消息告诉顾夏。那时候,沈非鸿还没有动身,亲眼看着他带着十五万大军,赶去平定西楚之乱。
他敛了敛心神,南宫琰果然料事如神。
可还没等他缓过来,便收到了南宫琰叫他动身去南诏的消息。他收好手里的兵符,带着顾夏拨给他的那二十万大军去了南诏。
那时候,南宫琰已经在南诏待了一日,他一到那儿,便被阿笺带到了虞七七那里,她的脸色很不好,一看便知道定是生了一场大病,“你生病了?”这是他站在她面前,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起来,你曾经问过我,日后你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不会放过你?那时候我摸着你的心口告诉你,一定不会。我将你叫过来,就是想问你一句,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你指使我五哥哥害的?”
虞七七抬起头看向他,没有回他的话,只仅仅凝着他。
阿笺原本还站在她的软榻边上,一看气氛不太对之后,先退了出去,一出去,便撞上楚裴钰那双锐利的眸。
“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在来南诏的一路上,他就察觉不对劲了,可是南宫琰没有跟他透露半个字。
这会,看到阿笺站在自己面前,他只能开口问她。
“这回公主将皇上叫过来,是想问问他,大皇子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阿笺走到廊柱边上,望着眼前漆黑的夜空回道。
“怎么可能?”楚裴钰立刻拧紧眉头,若是南宫琰做出这回事,他该有所耳闻,可那段时日,他在忙着安稳燕京的百姓的心,忙着收复西楚,那件事怎会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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