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刚痛失爱子,漪儿姑娘皇上还是暂且不要让她见到的好。”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心中所担忧地说了出来。
“可那也是朕的爱子,朕何尝不心痛?漪儿虽有跟婉娘长得一模一样的皮囊,但若皇后连这个都要计较,那她便是还放不下跟婉娘过去的恩怨了。”他也不想自己的皇后是个揪着绿吟过去罪责不放的人。
“是…”
过了许久,楚裴钰的嘴里才应出这一声。
退出去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易漪一眼,只要她不跟南宫琰之间有任何纠葛,其他的他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可一切,到底不会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月后,不知阿笺从何处听到了唐易漪的事,直接跑去找她,威胁着让她滚出皇宫。
唐易漪不从,她便与她动起手来。她从小在宫里长大,细皮嫩肉的,自然是打不过有着一身蛮力的阿笺,两个人扭打了一会,便被阿笺压在了身下,脸上被刮花了几道。
楚裴钰赶过去,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阿笺从她身上拉下来,“这是皇上身边的侍女!”他朝她喊了一声。
“我管她是谁的侍女,总之她不能在这皇宫里待着!”阿笺喘着气,指着站在楚裴钰身后的唐易漪怒骂。
楚裴钰皱着眉头,先回头对身后的唐易漪说道:“你先走。”
阿笺还想追上去,被他用力拉了回来,“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可护不了你!”
“谁要你护着,我有公主护着!”她冷哼一声,低下头去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咬,楚裴钰闷哼一声,忍着剧痛,可就是不松手。
阿笺咬了一会,抬起一双愤愤的眸子看向他,见他只憋红了脸,嘴里愣是不发出惨叫声,觉得没劲便不咬了,“为何连你也要护着她?!”她不服,不甘心,不高兴,不爽!
“她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皇室公主,就是长得与绿吟有几分相似的脸的而已,但始终不是她。”
他依旧抓着她的手,拿出南宫琰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来搪塞她。
“可她长了那一张脸,便是不能留在皇宫里,不能留在皇上面前,不能让皇后娘娘撞见她!”她想事情,向来只有一条脑回路。
唐易漪留在南宫琰身边,不管是在他跟前伺候,还是晾得远远的,有朝一日始终会被虞七七撞见,到时候,一切就晚了。
“皇后娘娘兴许已经将以前的事放下了,也没有在埋怨婉娘娘了,你还这么较劲做什么?”楚裴钰猜测着说道。
阿笺冷笑,紧而抬起凌厉的眼眸凝着他拷问,“是我待在皇后娘娘身边久些,还是你待在皇后娘娘久些?”
虞七七根本不是计较和绿吟之前的恩怨,而是南宫琰待绿吟与待她有过千差万别的经历,这就像是一根刺,早就深深扎在她心上了,怎么可能拔除得去?
楚裴钰敛了敛眉,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又似是没听懂,茫然地与她对视一会后,松开了手。
阿笺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从他面前跑开。
楚裴钰捂着自己被她咬出血的手背,才发觉手已经不疼了,疼的是自己的脚,才急忙走到一旁坐下揉脚。
唐易漪一路跑回了南宫琰的寝殿,到外面时踌躇了一下,却没敢进去。南宫琰听到外面的声音,幽幽说了一句,“进来。”
这下,她才轻轻抬起脚尖,走了进去,在他跟前唤一声,“皇上。”
南宫琰抬起双眸,见她捂着自己的脸,手缝中沾了一丝丝血迹,“脸怎么了?”
“不小心刮花了。”
她低着头,忍下心间的委屈。
他深邃的眸间覆上一层深意,“被谁弄的?”连慌都不会说,就这个样子,会是自己不小心刮到的?
她的脚尖动了动,抿抿唇,过了许久才回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
南宫琰眯了眯眼眸,不用再细想,便知道是阿笺所为,“下去处理一下吧。”见她在极力忍着痛意,他幽幽说了一句。
“是。”
后面的这一声应承,倒带了一丝哽咽。
处理完伤口,她的脸上裹了一层纱布,回到南宫琰身旁时,他这么看着,倒是遮住了几分与绿吟极为相似的气息。
阿笺表面上是消停了,可回到凤鸾宫外面时,她仍旧是气呼呼的。昭娘见她回来,急忙跑上前将她拉到一旁,“你去找她的麻烦可以,但不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漏嘴了!”
一看到她这副样子,昭娘便知道她定是去找那唐易漪的麻烦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昭娘是为虞七七好的,凡是替虞七七着想的,阿笺便听她的话。
闻言,昭娘才慢慢松开手。
走进内殿里,虞七七还在弄着手上的沉香,冬日就快过去了,她每日闲着也无事,便在屋里烤着炭火弄沉香。
前些日子,南宫琰将礼官递上的选秀女的折子给驳了回去,她这后宫也没有妃子可管,倒是清闲了下来。
“把那块香木拿给我。”
香木搁置在阿笺的手边上,虞七七够不着,便喊阿笺帮忙递,可喊了一声她却没什么反应。
“把那块香木拿给我。”她再重复了一声。
阿笺愣了愣神,这才回过神来,“公主,您说什么?”
虞七七指了指她手边上的香木,她急忙低下头拿给她。她心思向来敏捷,几乎不会有走神的时候,可这两日不知怎么了,总频频走神,“与楚将军吵架?”虞七七想了想,也只有楚裴钰能让她这样。
阿笺立刻摇了摇头,尔后又点了点头,他们还真是吵架了,刚刚不才吵了一架呢吗?
“你呀,也就是楚将军老实能任由你欺负,若是性子不好的人,早与你动了不知道几次手了。”
虞七七责骂她一句。
“他也没少与我动手!”阿笺立刻反驳。
她拿着手里的香木想了想,喃喃道:“倒也是。不过,他不都让着你了么?又不是真的要与你较劲。”
“公主,您怎么总向着他说话,您这么好心好意待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待您的呢!他…”
猛然间,阿笺想起昭娘刚才说的话,小心翼翼看了昭娘一眼,发现她正在瞪着自己,急忙将嘴闭上。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虞七七抬起头,见她噤了声,“怎么不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奴婢的意思是说,他始终是皇上的人,心肯定是向着皇上那边的,您待他再好,他始终不会替您着想。”
转了转眼眸,她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来。
“我倒是觉得,楚将军挺为着我着想的。”虞七七想了想,开口说道。在她怀有身孕的那段日子,楚裴钰一直恪尽职守在她身边护着。
此话一出,阿笺便没辙了。
不过,阿笺的反常,她还是瞧出来了。只是,嘴上没有多说,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
舞怜和仪嫔在晏王府中安歇得很好,晏世卿也没有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南诏皇室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可在翼水王的寿宴上,虞正言却突然开口提起了此事,让晏褚然和晏世卿极为难堪。
好在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他们在人前调侃几声便也过去了,只是晏褚然的老脸始终有点挂不过去。
晏世卿不知晓虞正言为何会突然提起这回事,可回想起自己在云水阁里发现那瓶龙葵香,他的眸光染了一层深意。
寿宴结束后,他让蔺朝歌和晏褚然夫妇先回府,只说自己在宫中还有些事。他们以为他是要和虞七七的几个哥哥们说会话,便没有多管。
他去到虞正言面前,拿出那瓶龙葵香,“五皇子为何要在寿宴上为难我的父亲?”让杜婉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看到那瓶龙葵香,虞正言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他还是装聋作哑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这话,可是他先问的。
“父皇的寿宴难得高兴,本皇子便说漏了两句,世子不必这么介怀吧?”他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
“说漏了两句?那这瓶龙葵香,我是不是也应当到皇上面前说漏两句?”他反唇相讥。
“你!”
听他的口气,虞正言便知道,他定然是猜到了龙葵香的事,只因他当时太过慌乱,所以才忘记处理那件事,可没想到,晏世卿去了南诏,居然也是住在那间云水阁里。
“莫不是,五皇子怕坐不稳这个位子,所以想刁难于我父亲,让我父亲以后不要在朝上参你的不是?”
他虽跟在翼水王身边多年,可在处理朝政上,总有疏漏,晏褚然看不下去,便在朝堂上参过他一两回,想来他是记恨在心了,才会在翼水王的寿宴上那般冷嘲热讽。
“哼,晏褚然若是识相,以后就少在朝堂上出声,否则,仪嫔娘娘和他的那点破事,就会在整个南诏里传得沸沸扬扬!”
既然捅破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可是,父亲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叔啊,在朝堂上参你,也是为了要让你长长记性,五皇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晏世子无奈地笑了一声,脸上透了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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