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言,就连陆铭都多看了她一眼。
“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初时还醒着,只是肚子疼,可这会人都晕过去了,那大夫还瞧不出什么病来,这样下去,奴婢只怕……”
小渔拖着长长的哭音,跪在那里尽磕头。
太夫人也被难住了,看向林若雪。
林若雪轻声道:“你且先起来,不是咱们不让出去,这庙里住着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走露了风声出了事,咱们全部人的脑袋加起来也不够砍的。”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则剽向顺亲王陆铭。
果然,陆铭一听这话,就吩咐身后一直跟着的亲侍,道:“你去外面将四小姐的马车赶进来。”
“是。”
“太夫人请放心,本王去同殿下说,四小姐不会有事的。”
这时那进屋多时的大夫也走了出来,几人连忙问情况,大夫摇头说道:“屋里头的小姐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身上起了疙瘩,恕老夫医术不精,看不了这病。”
说罢就拱了拱手匆匆离开了。
这人也只是被雨拦在这里的过路客,好心的来瞧,尚书府的人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人家问责。
陆铭扭头就走,不多时顾疏烟被抬上了马车,太夫人叮嘱小渔,“路上仔细照看,莫要偷懒省事,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的皮。”
小渔连忙应下,钻进了马车。
一路马车驶得艰难,小渔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回到了府上,林则还未安睡闻听此事,当即就派人去唤周胜,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消停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
面对顾疏烟的情况,周胜可是一点也不敢隐瞒,仔细查看过后长舒了一口气,回了话,道:“老爷莫过于担心,四小姐这是吃了太多甜食所致,小的一直是看着几位小姐长大的,对她们再熟悉不过了,您就放心吧!”
“要用什么药,尽管开,莫要误了病情。”林则蹙着眉吩咐,周胜笑着称是,垂首在那里写着药方。
顾疏烟醒时,已是翌日晌午,“小渔。”
小渔正端着药进来,见她醒来立刻就赶了过来,“小姐,你可算醒了。”
“怎么?才一天不见,瞧你这眼泪汪汪的,你家小姐又不是快死了,你这哭得哪门的丧啊!”
顾疏烟就着她的胳膊坐起身,便是一顿教说。
小渔扯过锦帕轻轻抹眼泪,一边说道:“小姐莫与奴婢贫嘴,看一会儿王嬷嬷和容姑姑来了,您怎么说话。”
顾疏烟打趣道:“我还能怎么说,这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你看着……”
听见自家小姐这胡搅的本事,小渔眉心一紧,大眼睛就瞪得大大的,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顾疏烟拿过旁边放着的热水,轻抿了一口,不再同她开玩笑,道:“香萦可安顿好了?”
她知道陆铭迟早会知道那人不是她,若到那时事情闹大,活共就那几个人,香萦被搜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她只好想了法子先带她出来。
从小就不敢吃甜食的她,在上辈子就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吃太多的甜食就会肚子疼,而后晕厥。
小渔起身回道:“小姐莫要担心她了,奴婢已禀了容姑姑,让香萦先留在咱们这里,没让她入府册。”
“那就好。”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这是王嬷嬷的声音,“到底是年轻,侍候不了主子,下次出门奴婢一定要跟着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让我如何向公主交代啊?”
顾疏烟掩嘴轻咳,道:“嬷嬷这么关心我,原来都是因为母亲啊!”
说着又咳了两声,王嬷嬷胖胖的身姿已拐过屏风绕进了内室。
“小姐莫要说笑。”王嬷嬷一进来就立刻吩咐,道:“还不喂小姐吃药,愣着做什么?”
小渔是满脸的委屈,这是谁的错?
不多时,容姑姑也来了,进了屋子就打发了其他人,只留下小渔和顾疏烟,两人对视了一眼,小渔便立在床头,垂眸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容姑姑身后的丫环搬了椅子过来,她坐在那里,与床正对着,手中的锦帕轻甩,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姑……”
“不要骗我,小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如今是知事些了,可也不该胆大包天,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还有你……”她捏着锦帕又指向小渔,小渔立刻跪了下来,连声求饶。
“主子不知事就算了,你是做什么吃的,咱们做奴婢的就该明白自己的本分,别以为听话的就最受宠,告诉你,若想做一个好奴婢,就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奴婢知错了,请姑姑责罚!”小渔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顾疏烟想开口,却被容姑姑一个眼神制止了。
见小渔认错的态度很好,容姑姑才说道:“这次就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饶你这一次,若还有下次,别怪我连你家小姐的面子也落了。”
“自个去领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月钱。”
“是。”
小渔出去后,顾疏烟才开口,“姑姑就是要提点她,也不必打她板子吧!”
她明白,这是容姑姑看得起小渔,才有心指点,以便后用。
她这一开口,容姑姑立刻就笑了,“小姐说的是,不过那丫头原不是你房里的大丫环,是从底下提上来的,自然有些规矩要教,俗话说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也容易记事,若从一开始就纵容了她,再成了第二个顾春,那我百年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夫人。”
说起夫人,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是一收。
“你让我打听的事有下落了,人就在城南,小姐要怎么做?”
顾疏烟问道:“人死了没?”
她这么直接倒是让容姑姑一愣,回道:“人没死,不过也快了。”
顾疏烟想了想,道:“不要大张旗鼓,想办法将人弄出来,再弄个由头买进来。”
“咱们家上门要个人容易,小姐何必要这么周折?”
顾疏烟摇头,“姑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件事办完,我有事同你商量。”
“得,就听小姐的。”容姑姑拍着腿起身,便要告退。
顾疏烟唤住她,叮嘱道:“莫要让他入了林府的奴籍。”
“小姐这是要留在身边吗?”容姑姑一惊,“您要的那人可是男子。”
为仆者要入尚书府本身就是一件难事,更何况那男子还身怀武功,顾疏烟乃是未出阁的姑娘,若身边平白多一男子,定会招来是非,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起多少风浪呢。
容姑姑担忧至极,顾疏烟却早就想明白了,只是吩咐道:“姑姑只说是爹爹送来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用理会,姑父那里,我自会去解说。”
“是。”容姑姑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顾疏烟坚定的神色,只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王嬷嬷在院外头遇见了,察她神色不对,便上前问道:“小姐可是说了什么?”
容姑姑摇头,只道:“自夫人过世,小姐倒是长大了不少,如今就是连我,也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罢了罢了,咱们做奴婢的何必操主子那份心。”说到这里,容姑姑摆了摆手,道:“小姐就劳烦嬷嬷累心了。”
王嬷嬷称是,转身进了屋子,侍候顾疏烟吃了些东西,见她闭目便退到了外室。
顾疏烟闭着眼睛,心里却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她救香萦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要她做什么,或者阻止她与陆铭的前缘。
而是为了一个人。
那个在以后会成为暗夜第一杀手的男子,木擎,也就是木香萦的哥哥。
只是这个时候的木擎还嫩,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用处。
她所做之事,王嬷嬷和容姑姑自然不理解,就连亲身参与其中的小渔也是不认同的,在她们看来,香萦不过是一个路人,就算替自己受了过,那也不过是一些银子就打发了的。
怎么她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来帮助香萦。
木擎,木香萦,这一世若给你们机会,你们还会如前世那般,至死不悔吗?
可惜,顾疏烟不会去赌。
“王嬷嬷,叫她进来吧!”
第032章 礼单
秋雨贵如油,可连绵不停却是惹人厌烦。
三日后,太夫人带着尚书府的二位小姐回到了府里,还没进大门,就是一阵吵闹声传来。
太夫人神色一冷,指着里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纪姑姑守在门外,扶太夫人下马车,眉眼一挑就开口,道:“太夫人您有所不知,您和小姐们出去这几日,府上可是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快说与我听听。”
旁上林若雪拉了纪姑姑一把,道:“祖母莫急,咱先进府再说。”
一干的下人婆子看似垂首站在那里,可耳朵却尖着呢。
太夫人冷哼一声,这才向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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