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初十瞪着她,心中乱成了一团。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不是说你母亲被紫月和蓝月抓走了,是她们偷的夜明珠,而后给你的吗?”
“初十……”华知一声喝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将事情推到其他人头上,还不快快招来。”
“招?我招什么?”
初十也怒了,她就没见过这么能颠倒黑白之人,而后她看向怜星,道:“是你告诉我,她们威胁你想让你离开凌华院,说她们有一个姐妹要进来,让你腾位置给她们。”
“也是你说,她们要杀你,你为了自保还杀了人,让我去柴房看那人是死是活的。”
华知冷笑了一声,道:“编,你就继续编,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倒想问问你,你可在柴房看到了什么?”
初十沉默了一瞬,回道:“我刚一露头就被人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华知的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让人发寒的笑意,“那你告诉我,你是在何时去的柴房?”
初十想了想,道:“午时三刻的样子。”
谁想,她这话音刚落,就听崔妈妈一声冷斥,道:“初十,到了现在你还敢胡说?”
“妈妈这是何意?”
初十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哪里说错了,为何连崔妈妈都是这幅态度。
“何意?申时一刻的时候,你还来过我那里,如今却说自己在午时就晕倒了,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崔妈妈满脸的怒意,也不知道为何生这么大的气,脸都气红了,手指发抖,指着初十,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初十先是一愣,随后华知的声音再度传来,“如今已是戌时,若不是崔妈妈拦住你,你还想杀了怜星灭口不成?”
第036章 多管闲事(2)
华知的话和崔妈妈的话,都让初十起了疑惑,难道自己当真记错了时辰。
不,不会,她记得很清楚,时辰绝不会错。
崔妈妈竟然能亲眼见到自己要杀怜星,她怎么会看到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假扮自己吗?
还是说连崔妈妈也和华知一起,来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身边的人,你认为是好人的人,谁又是真的能相信呢?
“而且你说那些话是怜星告诉你的,那你说,怜星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告诉你的?”
初十知道,现在说的多就错的多,这群人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为什么呢?
她碍着谁的事了?
不过她却真的,真的不能沉默。
如果那样,就真的会被赶出王府,或者更严重。
“今早,我依着华知姐的话去给爷洗衣裳,怜星正是在浣衣院的独屋里告诉我这些的,之后也是我让她去找崔妈妈的。”
“胡说。”华知冷哼一声,“爷的衣裳一直都是春蕴来洗的,竟然说是我安排的。”
“春蕴,你今天可有洗爷的衣裳?”
春蕴点了点头,回话道:“昨日爷的衣裳是我洗的。”
随后她担忧的看向初十。
初十眯起了眼,道:“我洗好的衣裳如今应该还晾在院子里,就是那件绣有绿竹的外衫,妈妈若不信,可以让人去看看。”
崔妈妈闻言便点头,让静怡去瞧。
谁想,却被华知拦下来,“春蕴,你今日洗的又是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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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蕴心中一惊,却还是如实回道:“我今日洗的正是绣有绿竹的外衫。”
华知的唇角微微勾起,初十心中一凉,果真是这样吗?
“不过我今日洗衣裳的时间比往日晚了些,是午时三刻。”
春蕴补的这话看似没什么意义,却真真的帮了初十,初十知道,她是被华知摆了一道。
春蕴姐根本就没有事,她只是为了将自己送到浣衣院,然后再遇到怜星罢了。
“不管是什么时辰,初十都是在胡说八道,爷的衣裳一直都是你在整理,可有发现有重复的?”
华知瞪了一眼春蕴,春蕴连忙低头,“没有。”
华知这才收回眼神,道:“初十,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先是让怜星偷了夜明珠,准备拿去卖了然后两人分银子,可是怜星却被我发现,所以你怕事情败露,便要杀她灭口,我说的可对?”
初十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了,这些人既然给她做了局,那便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所以,她倒不害怕了。
她跪得直直的,面向屏风那里,道:“我为何要偷夜明珠?”
“又为何要让怜星去偷?”
“就算事情败露,我也不置于为了这件事要杀你灭口吧,怜……星……”
她扭过头来看怜星,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没来主院之前,她还谨记这条原则,只是后来遇到了秋娘、云娘、春蕴这些人之后,自己就放松了,以为人都是有善的一面。
所以才会注意到人群中那瑟瑟发抖的怜星,才会在听到紫月和蓝月谈论此事时,为她抱不平。
才会在听到她的遭遇后,不加思索,甚至于没有考虑就去了柴房。
她竟然都没仔细想想,既然华知她们要杀她灭口,又怎会让她逃出来?
就算逃了出来,又为何会找上她帮她?
就算她要找她,为何会知道自己一定会去浣衣院,又刚好等在那里呢?
既杀了人,难道她不该找机会逃出府,或者直接去找崔妈妈、蓝嬷嬷救命,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个自身难保的小丫环?
“呵呵……”
冷漠的笑声将她引回了现实,初十收回眼神,不再多看怜星一眼。
“初十,你现在还藏着掖着根本就没有意义,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多,这样爷或许还能看在你并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不把你送官。”
华知说这话时,对着屏风福了福身。
初十知道,凌非就坐在那里,只是他,帮不了她。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带初妈妈进来。”
初十眉头一蹙,不知道她们又想做什么。
初妈妈刚进主屋,就跪了下来,直接爬到了初十身边,上来就是连打带抓,将初十打倒。
嘴里还嚷嚷着,“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偷主子的东西,娘打小是怎么教你的,若不是爷,哪有你啊。”
她一边抓,一边打,两只粗壮的手尽往初十的头上、身上招呼。
“你个小畜生,小没良心的,不要脸的东西,你真是把你娘的老脸都丢尽了。”
“好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容不得你撒泼放肆。”
崔妈妈适才喊了话,静怡和春蕴忙过去将初十扶起来。
“奴婢该死,养出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奴婢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也好过看她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她哭得情真意切,似乎已经确定了初十做过这些事。
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老泪纵横,看向初十的目光既有悲也有怨,更多的却不恨铁不成钢的悔!
崔妈妈看在眼里,对她说话也温柔了些,“好了好了,叫你进来不是听你训女儿的,而是有话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有半字谎言,定叫你好看。”
“是是是,奴婢断我不会偏坦,会如实禀告。”
初妈妈又磕了一个头,郑重的回话。
“这样最好。”华知接过话来,冷声问道:“据我所知,你女儿在外面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的天债,可有此事?”
“这,这……”
此时,初十才从恍惚中醒来,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春蕴无比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另一边静怡拍了拍她的手,初十对她点头,她们才松开她。
初十重新跪好,只是脸上如花的笑意终于消失了,目光落在了初妈妈的身上。
安静且平和,眸光如水,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初妈妈恍一回头,只觉得她的目光似穿过自己,看向不知明的某处。
可就在这样木然的眼光中,她却觉得身上一阵冰冷,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个夜晚。
那把寒光凛凛的小刀。
以及那抹挂在她嘴边的笑靥如花……
“这什么?还不快说?”
华知冷哼一声,初妈妈将目光收回,在对上华知的眼神时,这才放了心,“的确如此,大家都知道,初十的父亲是个赌棍,我们娘俩这些年的积蓄都被他拿去赌了,就在上个月,孩子他爹欠下了一笔赌债,我无计可施,便找到初十商量。”
“随后,随后便亲自写下了那张欠条,都是,都是孩子他爹的错,我这个做娘的也是无能,这才叫女儿受累啊!”
她边说边哭,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苦溢到人的心底。
“他们说,若还不上就要了孩子他爹的命,我,我能怎么办啊……”
众人都在感慨她们家的不易,做为下人的无能,以及她的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和她一起受苦受难的女儿。
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成。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初十为了先救父亲一命,便写下了一张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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