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早就等在这里,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五公子看似相信了她,但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忽冷忽漠,让她捉摸不透。
夜无双笑了,仰天长笑,“公子,祝你幸福!”
转身拂袖离去,那高傲的姿态再也不复在他身边时的小心翼翼,小脾气再也不是曾经的小打小闹,他知道,她离开了。
她是来告别的,三天的时间够了,再过几日,她就该安全了。
祝你幸福!
默默的他只能送上这么一句,在心底!
一个人永远不能理解另一个人,就如同郡主此刻的想法,五公子一大早便让人请她过来,可过来后什么也没做,只是让她换了身衣服随他出门。
可此刻那个女人离开,他又转身回府,更是将她关在门外。
这是什么情况?
她什么时候成了演戏的,不,配戏的?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变,怒气一涌而现,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换上了平日的表情,从容离开。
一个拐角无人处,夜无双哭得天昏地暗……
第二卷 第九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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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说,爱一个人都是泪,每一步的踏出都是由泪滴串成的路!
也有人说,爱一个人都是伤,每一道伤口都藏在心底无人的角落,只有在痛苦的时候让你更痛,伤心的时候更伤。
她趴在墙角哭得天昏地暗,梁辰风站在路口望着她,默默陪着……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哭泣会让他觉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那么悲切、不安、绝望……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这么爱他,爱到所有的痛苦都默默承受……
她俯在那里,肩膀不停的抖动,声音呜咽,仿佛蕴着无尽的委屈,又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从她离开,他便一直跟在身后,萧府门前,看到她眼里的纠结和不安,看到她的痛苦和喜悦,看到她的告别和绝望,亦明白她笑声背后假装的坚强。
可是,无双,你有没有看到过,在你的身后也有一道目光,我紧紧相随,怕晚一步就失去你的影子。
我步步相追,只盼着你能回头看一眼,就一眼,也许你会发现,原来被爱比爱更值得珍惜。
不求爱与被爱共享,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
梁辰风深吸了一口气,掩埋下眼中的晶莹和痛苦,再次相见,他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女孩了。
错了她五年,不,一年,若他能早回来一年,一切都会改变。
他不会给他伤害她的机会,他不会给她接近他的机会,他会早早的将她揽入怀中,护她一世周全。
不会为情所伤,亦不为情所苦,就算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亦无怨无悔。
曾几何时,他是一个霸道之人,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卑微?
无声的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无双……”
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对她所有的宠溺和怜惜,她知道谁来了,只有这个人才会在她最失望痛苦的时候找到她,救下她,陪着她。
一直,一直如此……
她期盼的终不会出现,她想得到的终只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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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再也不去想那些事,飞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
哭声震得梁辰风愣在当场,无双她是不会在他面前哭的,因为她懂她的泪水于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然而,今天的她却失控了,她很伤心,一股难言的气息萦绕在他们周围……
清晨的风很冷,她的泪却似流不尽般,簌簌而落,睫毛上点点晶莹,他看着心疼,俯身轻吻,边哄着她,“无双,不哭,我们以后再也不回帝都了,好不好?”
他的唇碰到她的眼睛,带着心疼和不安吻去她的泪痕,心里的疼惜尽数闪现在他的眸子里,只是夜无双一门心思的哭,根本没有发现。
她倚在他的怀里,他拥抱着她,这一刻他们竟是如此的相配。
屋顶上,男子迎风而立,衣袍仄仄作响,发丝舞动,深邃的眸光落在他们身上,惊艳了隆冬的风华,凝重的、混乱的、不安的、带着怒气的,最后化成一片宁静,那双让人心动的眸子再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情绪都不是他的。
闪身离开,旁边岳鸣脸色阴沉,几度想冲过去,却忍了下来,终不是自己的事情,在看到男子脚下地面上那点点红梅,他的眸光一暗,最后却只剩下无力……
萧府书房,阳光再大也透不进屋里,推开门的一刹那,岳鸣有些不适应,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个本该高高在上,持卷相看的男子。
蓦地,回头,眼眶一热……
那单薄的身影站在角落,独对墙壁,仿佛那里就是他的所有,周身散发出冷冽绝望的气息。
岳鸣在心中叹息,他知道那面墙壁上有什么,是那幅本该出现在暗室里的画。
那个画着她的画!
那个让他受伤却绝决离开的画!
他很想冲过去问他一句,既然这么想让她留下,为何推开她?
既然已经放弃,为何要摆出一幅痛苦的神色?
他又一想,五公子似乎从来没有摆出痛苦的神色,看他多平静,见他进来,只是默默离开那幅画,重新坐下来,抬眸问他:“有什么事吗?”
五个字,一句话,与平日无二的语气,云淡风清的语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从容,仿佛他还是以前那个他。
岳鸣暗想,我让你装,他脸上的笑意已然收起,道:“襄南王已经出城,听说她晕倒了。”
五公子猛然站了起来,脚步挪动了一下,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将要出鞘,随后又硬生生的退了回来。
慢条丝理的退了回去,再缓缓落座,手持书卷,淡淡的嗯了一声,让岳鸣气得差点跳脚。
你说你装什么装?在意那个女人又不是没人知道?
好,很好,你喜欢装是吧,那你就自己留在这里慢慢装吧!
他懒得再看他这张脸,面对这样的主子,他只剩下无力。
三日后,萧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有盗贼潜入重伤了礼部尚书梁萧然,据说只为盗走一幅画。
此事直接引起了皇室的注意,许久未出宫的皇帝更是带着不允出宫的皇后来萧府看望,端得是礼遇有佳,也是众大臣嗅到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由于梁萧然的重伤,帝都一团紧张,毕竟伤的可不只是一个朝廷重臣,更是大梁的五皇子,所以帝都府尹程良最近很忙,很烦燥!
入夜,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整个帝都的路都是白茫茫一片,这不,他刚接到消息,说城西那边有异动,这刚脱了衣服又要出去。
忽然,一阵风雪扑进屋子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寒光闪闪,冷意迷漫,刚才还略显暖和的屋子立刻如同冰窖般,寒冷刺骨。
“你是什么人?”刀刃正贴着他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划,他的老命就没了,心惊胆颤的同时,他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
来人一身白衣,像融入到大雪里,程良还未回头,就感觉后脑一阵疼痛,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一日之后,朝堂瞬息万变,萧府内五公子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如雪,眸光深邃如海,蓝发披散开来如瀑布般轻灵,他侧身而卧,指尖不时的点在旁边的书卷上。
岳鸣将手从他的手腕上移开,面色凝重,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是真的想找死吗?”
五公子不言,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岳鸣气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每次都这个鬼样,一提起他的身体就不言不语。
“你说说你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他咬牙切齿,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说人都走了,你还这么不要命,做给谁看?
五公子拂下袖子,抬眸看着他,道:“朝堂上可有消息传来?”
他的目光深沉,不似平日的云淡风清,给人很大的压迫感,说到正事,岳鸣连忙将宫里传出的消息说出。
“据说,前来府上偷画的贼抓到了……”
皇宫里传来消息,潜入萧府的盗贼已经抓到,是帝都府尹程良与人合谋策划的,据说那幅画有人高价购买,如今画卷已经不知去向。
程良矢口否认,却抵不过桩桩证据,最后峰回路转,侍郎明悠出面提供了一些证据,证明了程良的清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刑部都未交,皇后一怒之下便将人斩了,对此皇上没有说一个字。
这次的事情不只涉及到六部中人,就连文渊阁和东华阁都有人出面,虽谈及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却让众大臣看到了一股暗流在涌动。
私下里,众人都在猜测,帝都是否要出什么大事?
而那幅引起祸事的画卷则是大家极想看到的。
“是吗?”五公子只是淡淡挑眉,随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假昧……
与此同时,在当天又传来消息,夜国质子无双郡主在府中遇刺,差点身亡,最终下落不明。
郡主府死伤一片,几位近侍丫环也身受重伤,可谓来者不善。
这一事件首先引出的便是太子一脉,他带着大批近侍去郡主府查探,却眉头紧锁着离开,随后听说府里的侧妃大闹了一场,寻死觅活的,让太子妃训了一顿。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萧府很安静,谁都知道无双郡主曾经在金殿上许下的誓言,‘你若今生不娶,我便此生不嫁,’这是针对五公子说的,然而这次无双郡主出事,萧府上下却没有一人去寻。
甚至连个看一眼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