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他受到应有的报应了吧,反正现在他这么惨,等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正在看珍珠耳环时候,突然听见外头有人靠近,她慌忙将珍珠耳坠放回匣子里收好,而后才前去开门。
门外,是有爹爹傅庭带着人,将刚做好的嫁衣和首饰送过来了。
她月底就和魏瑾成亲了,反正也不请宾客,不办酒宴,只是拜个天地一切从简就是了。
傅庭担忧的看着傅滢,叹息道:“你不必瞒着爹了,我都知道了,他就是燕王魏瑾是吧?懋懋是他的骨肉?”
傅滢提着一口气,生怕被人听见了,赶忙把房门关上,这才道:“爹,他还不知道。”
傅庭冷笑,“他能不知道?你当他傻,我看他每日恨不得跟懋懋黏在一起!你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爹!那可是皇室血脉,你让懋懋就这样跟我们流落在外,连个姓氏都没有,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经常问我为什么别人有爹爹他没有……你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傅滢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怕懋懋被人抢走了,儿子是她生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不需要知道父亲是谁。
傅庭又道:“你现在既然要跟燕王成亲,爹爹也不拦你,可是你至少应该让他们父子相认,让懋懋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让他认祖归宗。燕王既然命不久矣,到时候等他过世了,懋懋才知道那个人是他父亲,后悔都来不及了。”
傅滢低着头,不说话。
傅庭叹息,“你自己想想吧,爹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有什么事爹爹都会向着你的。”
话毕,傅庭就此离去。
傅滢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她做得对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让懋懋认他的父亲。
若是半年之后,魏瑾死了,懋懋长大后才知道那个人是他爹,会不会怪她?
那,要不然,等成亲之后就让他们父子相认,让懋懋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吧。
成亲在九月底,简单的拜堂,只有傅庭在旁作证,这是傅滢自己要求的。
其实魏瑾是想带她回洛京,以亲王大婚之礼迎娶她,不过她定是不愿意的,魏瑾也没有勉强,大不了等她原谅他了,什么时候能带着他们回京了,再补办一场亲王大婚。
魏瑾做的是闲散亲王,没有要任何实权,只有俸禄那种,反正累了上半辈子,下半辈子只想清静悠闲一些。
成亲当日,魏瑾用喜称撩开红盖头的一瞬间,看见那夭桃秾李,娇艳欲滴的新娘,只觉得有些挪不开眼,一时恍然出神。
傅滢被他那种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瞥眉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么。”
魏瑾五年以前就曾想过,不知道她涂上丹红的口脂会是什么模样,现在算是看见了,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风情。
他忍不住勾起她的下巴,贴上去尝了一下,是甜的。
好像已经很久没感觉过甜是什么味道了,顺着喉咙蔓延进心底里,好像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热流。
傅滢忙将他推出去,对他的亲吻只觉得嫌弃和厌恶。
魏瑾倒是不以为然,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到一边喝合卺酒,正常成亲的礼仪也稍微走了一遍,而后才卸下头饰和嫁衣,双双坐到了床边。
“那我先睡了。”傅滢先爬到床上去,在靠墙的地方,钻进被窝躺下,背身对着。
她闭着眼睛,一动一动,其实并没有睡着,听着背后那人的动静。
虽然也不是头一回一起睡了,但是傅滢竟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心下忐忑,久久也无法入眠。
魏瑾吹了灯,也爬上来,钻进她背后,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睡了?”
傅滢没有回答,装睡,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不想搭理他。
魏瑾顺着盖上了丝绸顺滑的衣物,“我们是不是应该洞.房。”
傅滢心下猛然一跳,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惊恐道:“你不是不行了么......还洞什么房!”
魏瑾一本正经道:“宫里太监都能娶对食,自然是有其他法子。”
???
魏瑾还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那今后就是夫妻,我虽然不行了,但是也不能叫你守活寡吧......”
傅滢深吸一口气,许久才镇定询问:“那你想如何。”
魏瑾神秘兮兮的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个东西,呈到傅滢眼前过目,还道:“我特意叫人用暖玉为你打造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傅滢看见那东西的一瞬间,当时心里是万马奔腾的,突然感觉好像有点上当了,她现在悔婚还来得及么。
这东西要给她用......傅滢早就已经面红耳赤,无法直视,光是想一想就......
“不行!”
“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
魏瑾根本就没有寻求她同意的意思,就已经翻身盖了上来,炙热的呼吸在蔓延,仿佛置身在沙漠之中一般,烈日灼烧在皮肤上都有些生疼。
傅滢气得想推他出去,可是别看他病成这样,力气一点也不小,并且这么久没有这样,对她的弱点依旧了如指掌,轻易就让她没有了任何抵抗之力,只能乖乖的缴械投降了。
本来傅滢还以为,他病了,若是想占便宜,她完全可以将他拿下,事实证明,想太多。
她死死咬住唇不肯发出声音,跟以前一样。
但是魏瑾用唇舌撬开了她的嘴,在她耳边道:“别忍着了,从来也没听过,让我听一回。”
傅滢真的觉得很羞耻,她明明没想这样,却被他强行降服了,发出自己都无法启齿的声音。
……
门外,两名婢女听见屋里莺声婉转,缠缠绵绵的动静,还有点吃惊。
其中一人小声道:“不是说姑爷不能人道了么,这是……”
“嘘,别瞎说了,快去备好水吧,说不定用得上呢。”
那大半夜,屋里都在断断续续的响动,魏瑾自己身体弱有些累的时候,让傅滢自己使用,他在旁边看着。
这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傅滢真觉得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而后男人抱着她,还问:“你觉得这个假的好用,还是真的好用。”
“……”好用个屁,傅滢抬眸瞥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她怎么就会相信禽兽真的会洗心革面?果然是……
明天就把他那个东西摔了,看他还用什么!
傅滢幽怨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让你变成什么样你就变成什么样?”
魏瑾道:“你也没说要让我怎么变啊。”
傅滢噎住,片刻之后才道:“我要你不要这么自私,多少也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
魏瑾道:“我已经不能人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兴致,若不是为你着想,怎会特意为你做了这个?”
“可是我……”不需要。
魏瑾却抢先道:“别嘴硬了,你需要!”
真的是,嘴比死鸭子还硬,除了这女人也没别人了。
明摆着儿子就是他的,还敢说“死也不会生你的孩子”“活该你不能人道,断子绝孙。”这种话,呵呵,她也说得出口?
所以魏瑾已经想明白了,以前她下不了手杀他,以前嘴上说着恨他,想让他死,他当真要死了却不惜性命也要去青囊门拿药来救他,都是因为她喜欢他。
她肯定早就喜欢他了,是他,太过分,对她只有欲望,觉得和她只有男女之事,从来也没留意过感情这回事。
后来幡然醒悟过来,已经隔着万水千山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这回,一定会好好留意。
魏瑾问她:“你去青囊门拿药,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没有。”傅滢风轻云淡的回答,其实,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怀有身孕,估计傅滢也出不来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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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滢想了想,也问他:“你的伤为何还是没治好?”
魏瑾只是阖上眼,没有说话。
第100章 番外1(黑流)
次日清晨, 傅滢老早就起来了, 梳洗更衣之后,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因为之前扮做寡妇, 所以她早就是妇人装扮了,并不陌生。
此刻也是如此,戴上金翠步摇, 耳朵上挂上两个小小的镶嵌红宝石耳坠, 枣红色裙裳,镜中便映出姣若秋月的妇人模样。
从镜中就能看见,背后咳嗽着, 穿着中衣,身形单薄的男人缓缓靠近,走到傅滢身后,缓缓抬起袖子, 手便托放到了她的耳坠上。
她现在已经有耳洞了呃,魏瑾突然就想起来以前买的珍珠耳环,不禁有点自嘲。
唯一的一次想讨她欢心, 买的礼物竟然毫无用处。
傅滢连忙将耳坠从他手中抽出来,站到一旁, 道:“我先出去了。”
“去哪。”
傅滢回答,“去铺子看看。”
魏瑾差点以为他听错了, 新婚次日,她要去铺子看看?
他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拉回来,道:“你哪也都别想去, 你现在嫁给了我,就是我大齐燕王妃,要什么有什么,还用得上亲自去看铺子?”
傅滢冷着脸道:“所以你觉得,我就应该整日关在后宅里头,享受锦衣玉食,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