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泛红,吮着她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慢条斯理地轻啃了一番。
柳如盈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指,将他扶进屋去。
屋内没有点灯。
皎洁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洒进屋。
床帏被放下大半,酡红色的纱帘背后,隐隐露出个女人的身影。
会是什么人呢?
是青楼未的清倌人,还是穷人家卖给人牙子的闺女?
江郡守放慢脚步,色心大起。
他为官多年,收受无数贿赂,什么好的赖的都肯收,既然是外室孝敬他的,他自然也笑纳了……
江郡守走到床前,脱了衣裤,掀起帘子,朝那女子扑了过去。
“啊!”
屋内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拳脚相向的砰砰声跟着响起。
接着是一记沉闷的扑通落地声。
“啊啊!”江郡守惊叫道,“怎、怎么会是你?”
门外,柳如盈秉烛冲了进去。
只见江郡守脱了一半裤子,裹着丝被滚到地上,瞠目结舌地看着榻上的女子。
“你你你……”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此刻连舌头都打结了。
江郡守咔咔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而看向门口的柳如盈,指着那个女子道:“怎么回事?”
柳如盈不明所以,挑灯上前。
她刚要仔细打量时,床帏里响起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来人啊,还不把这荡妇给我绑了?”
外面齐齐涌进数十个仆妇,二话不说便将柳如盈用绳子绑了。
榻上坐的女子站起身,走到江郡守面前道:“老爷,还等着妾身给你穿裤子吗?”
那人正是江夫人。
江郡守又羞又躁,大骂道:“你们、你们全都出去!出去啊!”
江夫人草草福了一福,命人押柳如盈回去。
柳如盈心中惊恐,掐着嗓子尖叫道:“老爷救我!老爷救救奴家啊,老爷……”
她刚挤出泪来,江夫人突然“啪”的一掌甩在她脸上。
“不要脸的下作玩意!再不闭嘴,我就让人把你舌头拔了。”
柳如盈的脸上肿起五个指头印。
热辣辣的,疼得她倒抽冷气。
她不肯死心,拼命挣扎着,楚楚可怜地哀求道:“老爷,奴家只有你了,只求你放奴家一条活。”
江夫人本就是个善妒的泼妇。
听了她掐得千回百转的娇媚声线,江夫人恨不得把她脖子给掐断。
“还不带走?”
仆妇们答了声是,拧住柳如盈的胳膊大腿,竟将她强行抬了出去。
柳如盈边哭边扭打着,凄凄切切地喊着“老爷”。
江夫人怒骂道:“还不堵上她的臭嘴?老爷不穿裤子了吗?”
江郡守羞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滚!你们都滚!”
江夫人面露得意道:“听到没有?狐狸精,你给我老实点,回去有你好受的。”
柳如盈被仆妇们绑出院子时,在院门口遇到了阮。
她顿时惊恐万分,眼神很快转为怨毒,如刀子般狠狠剜了阮一眼。
阮冷笑道:“表姐不是一直想进江家的门么?”
柳如盈想大骂她蛇蝎心肠,奈何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响。
仆妇们使劲掐她的胳膊和大腿,催促她赶紧上车。
她回头怨恨地瞪着阮,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挫骨扬灰。
阮淡淡道:“恭喜表姐得偿所愿。”
江夫人从院子里出来时,对阮总算给了个好脸色。
她看了看远处的马车,转向阮道:“你这个什么表姐就是个下三滥的贱人,好在你是个懂事的。”
阮笑了笑,道:“对,她一向如此。”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留着柳如盈便是个祸患。
阮目送柳如盈被带走后,重新走进阴影里,抬头看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快要中秋了。
她还没想好怎样向母亲柳氏交代。
傅韶华早已回了傅家。
次日,岑吟派人驾车接阮过去赴宴。
宴席上,她屏退所有下人,问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可否将昨夜的事据实相告?”
阮见瞒不过去,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昨晚,暗中保护傅韶华的下人告知金铃儿说,傅韶华来晏家找阮,似乎有什么急事。
金铃儿出门接她,偶然听下人说今夜张家款待新姑爷,二人便一起乘车去东城找到阮等人。
恰好晏瀛洲在上遇到连羽带队巡逻,听连羽说,江郡守此时还在衙门处理公务。
阮猜出个大概,让晏瀛洲赶去衙门设法阻拦江郡守,窦一鸣送傅韶华回傅家。
她和金铃儿兵分两,一个去江家找江夫人,一个戴面纱假扮傅韶华,好让柳如盈放松警惕。
金铃儿和傅韶华身材相仿,黑灯瞎火的,柳如盈也没看清楚。
趁着她去找江郡守,金铃儿打晕丫鬟逃了出来,阮带江夫人进了柳如盈家。
这才有了之后的那出闹剧。
岑吟听罢,心中欷歔,虽有下人暗中保护,但谁能料到局势如此惊险?时间紧迫变数多,哪怕算错一步都会满盘皆输。
但阮竟能随机应变,既保全了傅韶华的清白,又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岑吟放心不少,吃了口茶,微微点头道:“也好,接下来我们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
第119章 为迎银的刀刀打赏加更
此前,岑吟和阮思约定,只要她能解决傅韶华的婚事,她就可以得到傅家的支持。
岑吟提及约定,笑道:“当时你可怪我独断专行,不惜拿女儿的终身大事下注?”
阮思答道:“并非如此。我猜傅夫人此举,用意有二。”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抿了口茶。
岑吟的眸子微微发亮,“哦?”
“一来,夫人想看我遇事如何应对,胸中可有谋划,为了达到目的能做到何种地步。”
“二来,夫人还想试试我与你是否齐心。”
阮思见岑吟听得认真,知道自己所料无误。
她捧着茶杯,笑道:“既然要一起做生意,同心同德,才能无往不利,夫人你说可是?”
岑吟含笑点了点头。
“正是。”她叹了口气道,“何况,我也拿华儿没办法。”
先前,她在老家为傅韶华相中了一个世家子弟。
那孩子家世、人品、才学,样样出众。
傅家家主傅东来见过他,回来与岑吟说起他时赞不绝口。
说到这里,岑吟叹道:“宋家世代经商,做的是丝绸瓷器生意,与傅家可说是门当户对。”
阮思默默吃茶,听着她往下说。
“宋三郎是宋家大房正室娘子周氏所出。周氏与我是手帕交,对华儿视如己出,无需担心婆婆难缠……”
阮思想起李母的德行,只觉得深以为然。
“宋家家风严谨,从无宠妾灭妻的臭名。有傅家给华儿撑腰,华儿嫁过去必然不会受怠慢。”
岑吟慢条斯理地说着,阮思只管听着,心中已有计较。
她说的虽是儿女婚嫁之事,但阮思看得出岑吟的眼界不低。
女儿婚嫁,岑吟首先挑的是夫婿才貌人品。
从傅宋两家的生意来往,到结成姻亲巩固结盟,再到自己和宋家准婆母的交情……
她事无巨细,全局考量其中,桩桩件件竟没有一处纰漏。
不过,唯一的破绽,可能是忽略了傅韶华已有心上人。
阮思心中苦笑,傅姑娘这几日流的泪,怕是比过去十几年还多。
岑吟缓缓说完,笑道:“见谅,我与你投缘,不觉便说了许多闲话。”
阮思笑道:“父母之爱子女,必为其计深远。听了夫人的话,我想起我娘亲来,突然有点想她。”
前世阮家家破人亡之际,柳氏为了不连累阮思,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抹去。
后来,柳氏因阮氏获罪被贬为贱民,哪怕病危也不肯见阮思。
阮思以为她恨自己引狼入室,但卫长声拼死见到阮思,告诉她说,师娘只是不想拖累她。
想到这些事,阮思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轻咳几声喝茶遮掩过去。
岑吟假装不知,亲自给她添了茶,微笑道:“你说的生意,是要买地盖房么?”
阮思将自己对温泉山庄的规划一应说了。
岑吟低头想了半晌,缓缓道:“不是不行,但风险不,那块地皮留在手里不卖只是亏。”
但要是投了几千两银子盖个温泉山庄,只要放着不营利便每日都在亏损。
阮思道:“要是能缩减建山庄的成本呢?我们只需建成普通田庄,开垦田地雇人耕种。”
岑吟明白,此举一是节省维护成本,二是供应部分物资,甚至还能以此为特色来吸引才子骚客。
林泉郡里只有一座葵园。
葵园虽然雅致,但年久失修,终归只是座大院而已。
岑吟料想,阮思也看到了这一层,想到了修路后红叶岭的发展境况。
她万没想到,阮思前世便见证了温泉山庄如何一本万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阮思下定决心,今生轮到别人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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