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宽衣脱鞋,趺坐在地。
一个到处找酒坛子,要接着跟人打架。
见多了这些酒后失行的纨绔子弟,赵世德心中不以为然。
他持了根粗木棍,领着田吉进了牢房,顺手将牢门反锁起来。
“拿酒来!本少爷还没喝够……”
裴之旸扶着墙爬起来,脚底趔趄了几步,红着眼瞪着赵世德,只当他是店二。
赵世德冷笑道:“在这里,我才是你爷爷。”
说着,他重重一棍敲在裴之旸腿上。
裴之旸腿上吃痛,钻心剜骨般,竟压过了先前打架造成的疼痛。
他跌坐在地,口齿不清地说:“打架就打架,还玩阴的不成?本少爷打的就是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赵世德挥舞着棍子,还欲再打。
“你搜过他身没有?”田吉蹲下身,“几棍子下去,别把值钱的东西给敲坏了。”
赵世德嗤笑道:“这还用你教?他们一进来,我就搜过了,金的银的玉的,全都搁在外面了。”
田吉站起身,狠狠地踹了裴之旸一脚。
“那就好,看着是个肥羊,这次要宰得狠些才行。”
“放心,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赵世德对晏瀛洲有几分忌惮,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回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两只肥羊。
裴之旸被踹得懵了,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嘴里呜咽不清地说着什么。
见他尚未清醒,二人又转向沈浮。
赵世德拎着棍子走到沈浮面前,冷笑道:“喂,你要是想完好无损地出去,就写信让你家人来赎你。”
“不然,”田吉道,“我这个兄弟下手黑着呢,哥几个可不敢保证你会断哪儿。”
沈浮摇头晃脑,击节而歌,浑然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赵世德愣道:“这人是来坐牢的,还是来郊游的?”
田吉抢过木棍,一棍子敲在他背上道:“还给老子装蒜呢?你爹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裴之旸只学过几招花拳绣腿,身材虽瘦但好歹练过几天。
沈浮更惨,从未学过武功,身子骨比纸还薄。
这一棍子下去,把他打得当场呕了出来。
血沫子混着呕吐物洒了一地。
田吉直骂晦气。
赵世德要命人拎几桶凉水来浇二人,却被田吉沉着脸拦下了。
“叫什么叫?你想分别人肉吃吧?让他们在这里挺尸吧,明早再来审也不迟。”
赵世德点头道:“也好,让他们家人急上一整夜,赎金也能翻上几倍。”
临走前,两人拳脚相向,又下了一回狠手。
沈浮早已晕倒在地。
裴之旸浑身吃痛,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
说来,沈浮是京城人士,这回只是陪好友回乡,这些天吃住都在裴家。
裴家见少爷和沈大师一夜未归,又怕他们去吃花酒宿在烟花柳巷里,被老太师知道了势必要罚。
下人们只得瞒过裴老太师,加派人手偷偷出去找。
这边,裴家到处寻少爷不得。
很快天就亮了。
阮思一大早就去找傅韶华,拉着她细细询问叮嘱了一番。
柳如盈的丫鬟扒着后窗偷听了半晌,跑回去告诉她说,那个女子果然一门心思想嫁李晗。
丫鬟不知阮思身份,只说来探望她的娘子问她是不是非李晗不嫁,近日有何进展。
柳如盈早已见到阮思,猜出她和傅韶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阮思想要傅韶华和李晗好,她柳如盈就偏偏不让表妹如愿以偿。
主意一定,柳如盈便命人去请媒婆。
她要抢在前面给李晗做一桩大媒,至少要狠狠打阮思的脸。
好不容易张罗起来,江郡守却带着厮来了。
他怕被人撞见,识破他的身份,是故以往都是趁天黑偷偷过来。
柳如盈心中不安,只得笑脸相迎,扭着身子将自己的皮肉往他怀里送。
“老爷,你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想你得紧。”
她一面投怀送抱,一面牵着江郡守的手,往她衣襟里探。
“不信你摸摸,奴家心里想着你,身上也想你呢……”
柳如盈的面容俏丽,因她年纪尚轻,含羞带怯时仍有几分青涩感。
她看上去好似未经人事的女子,骨子里却是实打实的骚浪。
在阅人无数的男人眼中,她就像一枚尚且青涩的果子,却迫不及待地想生出饱绽的外表。
江郡守当初看上她,便是尝过以后觉得她表里不一,让人忍不住想蹂躏践踏。
“浪货。”他由着柳如盈一路点火,眯起眼睛道,“这几日累得很,你且好好伺候着。”
柳如盈使出浑身解数,只管将他往床帏里带……
第108章 收网
两人亲热时,江郡守突然啐道:“我家那母老虎,今早又找我哭闹了,非说是为了她的聪儿。”
“嗯……”柳如盈嘴里发出暧昧的声音,“老爷,奴家不听,奴家要醋了。”
江郡守将她搂在怀里,叹气道:“那天杀的蠢妇!嵩儿开窍了是好事,她怎么反倒跟我计较上了?”
柳如盈巴不得他们夫妻失和。
此刻,江郡守对正室心怀不满,柳如盈心中得意,媚眼如丝,加快身上的动作。
但她正欲宽衣解带,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猛地扑到床边干呕起来。
江郡守兴致顿减,推开身上的女子,即刻穿好衣服要走。
柳如盈好不容易止住呕吐,梨花带雨地跪地求他,“老爷,求你不要走,盈儿离不开你啊。”
江郡守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你这具身子真教人腻味。”
他铁青着脸,带着厮扬长走了。
柳如盈呆坐原地,泪流满面。
丫鬟赶紧进来,但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先扶她起来更衣。
柳如盈流了两行泪,眼中慢慢渗出一抹狠厉,狞笑道:“既然腻了,那就换个新鲜的好了。”
她心里缓缓浮起一条毒计。
时辰尚早。
江郡守一早便憋了满肚子的火,偏偏在柳如盈那里又没泄成。
他脸色铁青地回了后衙,姚钰早已等在那里,找他上报农田清淤的成果。
江郡守本想赶他走,但想到江嵩最近的长进,不免对姚钰颇为看重,只得耐着性子听他讲。
说话间,衙役来禀说,裴家的人来了。
原来裴家的下人昨夜打听到裴之旸在倚红楼借酒闹事,和几个公子哥打起来了。
后来,衙门里来了一帮捕快,将闹事的一干人等全部带走。
裴少爷和沈大画师赫然便在其列。
江郡守听罢,怒气冲冲地去找捕头连羽,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
姚钰稳住了裴家的人,又来问连羽说:“昨夜收押的那几个男子现在何处?”
连羽道:“一并送进牢里去了。”
江郡守狠狠踹了他几脚道:“你是不是嫌我这顶乌纱帽沉,想帮我把乌纱帽弄丢?”
连羽捂着屁股哀嚎道:“大人息怒啊!这都关了一夜了,想来早就放了。”
“你怕是来讨债的冤家啊!”
江郡守又骂了几句,命人赶紧去林泉大狱,通知晏瀛洲速速放人。
衙役苦着脸道:“大人,晏司狱这几日告假在家,牢里怕不是他做主。”
江郡守勃然大怒道:“糊涂东西!谁管事便找谁去,不把裴公子好生请出来,我教你们统统挨板子。”
姚钰劝他稍安勿躁,自请去大牢里接人。
刑室中,裴之旸悠悠醒转,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沈浮则被扣在一旁的刑椅上。
田吉冷笑道:“醒了?那好,赶紧画押签字,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着,他将一张欠条拍了过去。
裴之旸勉强从眼缝里辨出那几个字来,“各欠田吉、赵世德两人白银五十两,限三日内还清。”
赵世德拈了支笔过来,“赶紧的,自个儿把名字签上。”
裴之旸只觉荒诞,哈哈大笑道:“本来戏文里见得多了,原先不当真的,竟真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狱卒。”
田吉用力捶了他肚子一拳。
一声闷响,把旁边的沈浮惊得一下坐直。
“谁?这是……在哪里?”
赵世德嘿嘿笑道:“阎王殿。想活命就把欠条签了,保你好手好脚地走出去。”
沈浮莫名其妙地接过笔,随手在欠条上画了几笔。
“拿去。”
赵世德和田吉面面相觑,以为他怕不是个傻的。
沈浮傲然道:“沈氏真迹,一笔千金。便宜你们了,快点放人。”
两人捧腹大笑不已,沈浮一脸黑线。
赵世德失了耐心,拿了块烧红的烙铁在沈浮面前比划。
“你说,要是这块烙铁,烙在你这白脸身上,把你那身细皮嫩肉给烫坏了……”
裴之旸怒道:“你们适可而止吧!我可是裴家的……”
话音未落,有人跑到刑室通传道:“田哥,赵哥,不好了!姚从事带着好几个捕快来了。”
田吉取了根鞭子,唰地一声抽在地上。
“慌什么慌?一个的从事,他来大狱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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