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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秋苑鹿)


  门外,脚步声和草叶窸窣声总算停下了。
  江嵩感到门板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他死死抵住门板,感到自己滑稽可悲,像一头待宰的猪一样。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年轻男声在门边响起。
  “这门怎么推不开?算了,我们去旁边说吧。”
  江聪带着他身后的人走开几步,说道:“这院子死过人,里面不干净,还是别进去了。”
  另外一个人“嗯”了一声。
  “晏家娘子今天又来做什么?我娘一定跟洪姨妈说了,你快跟我说说。”
  接着,洪绡尖尖细细的嗓音传了进来。
  “你把我叫到这种鬼地方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么?聪表哥,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这几日,洪姨妈命人将她看得严。
  她今日得了江聪的消息,悄悄甩开婆子来这里见他,只盼着他替自己筹谋一番。
  江嵩听出二人的声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好像他把拳头拿开,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门外,江聪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我问你的事关系重大,你仔仔细细先给我说明白。”
  “大表哥!”洪绡跺脚道,“你在想些什么啊,还有什么比我的婚事重要?”
  “绡儿!”
  江聪也来气了,扳过她的肩,低喝道:“你想把所有人都引来么?”
  洪绡不甘示弱地说:“那又怎么样?只要让他们撞破我们的私情,我就不必嫁给那个窝囊废了。”
  门内,江嵩面容扭曲,就像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
  江聪冷笑道:“别傻了,你难道想背个荡妇的骂名吗?再说你嫁给他,以后照样住在江家。”
  他故意压低声音,暧昧地笑道:“我们以后亲近的机会还会少么?”
  洪绡道:“想起他的模样我就恶心!你为什么不跟姨母说,我早就跟你在一起了?”
  江聪见她不买账,嗤笑道:“但旁人都以为是他夺了你的清白,你除了嫁他就只能削了头发做姑子去。”
  洪绡说不出话,气得将帕子扔在地上。
  “好表妹,眼下那姓晏的盯上我了,他手里有对我不利的证据,要是我出事了,整个江家都得赔进去。”
  “你回去跟你姐姐赔个不是,以后多找她打听晏家的事,骗她替你盯着晏家娘子,知道么?”
  洪绡怒道:“跟她赔不是?我凭什么跟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赔礼去?”
  “妇人之见!”江聪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你那个姐姐有用着呢,少不得要替我们顶罪。”
  江嵩听到这里,心狠狠地攥在一起。
  洪绡这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说:“那你也得想法子,让我赶紧摆脱那头死猪。”
  江聪道:“你只当他是个死人,他怕是连女人都没碰过。你要是不想他碰你,只管把他骂走啊。”
  洪绡红着脸嗔道:“你说的倒是简单。”
  “就他那五短身材,呵,晚上还能满足得了你?还不是得靠我这当哥哥的代劳。”
  两人越说越露骨,俨然早已暗通款曲。
  门内,江嵩心生畏惧,羞愤难忍,愤怒不时像头失控的野兽一样,罕见地朝他咆哮着。
  他的眼泪簌簌下落,拳头被牙齿咬得鲜血淋漓。
  “好了,那婆子虽被我命人叫去吃酒了,但这个时辰也快回来了吧。”
  洪绡双颊绯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绡儿,啊不,三弟妹。”
  江聪整了整衣襟,看着粉面含羞的洪绡道:“把你这个小浪蹄子拱手送人,我还真有点不愿意。”
  洪绡啐了他一口转身跑了。
  江聪哈哈大笑着,跟在后面离开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门外。
  江嵩缓缓爬起来,灰尘和着血渍和泪水,糊了他一手一脸。
  他站在门边,又哭又笑,喃喃道:“娘,你看到没有?他们、他们……”
  仅存的一丝尊严终于被残忍地撕碎了。
  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他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哇!”
  他扑到门口,剧烈地干呕起来。
  但除了些许苦水,他什么都呕不出来。
  他低着头,看到地上有一方丝帕,帕子上绣了一双蝴蝶。
  是洪绡的帕子。
  江嵩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仿佛置身崇山峻岭,时而攀上顶峰时而坠入崖底。
  “要是姚从事,他会怎么做呢?”
  他想了想,终于拾起地上的帕子,强忍反感揣在怀里。
  而洪绫刚从外面回来,收了裴之旸送的抹额,怕被别人看到,一溜烟地跑回房间。
  她今天的心情好多了。
  下午,她主动把臭豆腐推到裴之旸面前。
  裴之旸甘之若饴,也不嫌臭,一连吃了好几块,惹得沈浮不住地翻白眼。
  他见洪绫不生他的气,自然长松了一口气。
  依照之前跟阮思的约定,他好说歹说,总算说动沈浮给她设计园子。
  沈浮要求至少半个月,让他先去红叶岭那边看看。
  阮思答应下来,安排下人陪沈浮过去,只等着他看过以后再动笔。
  她心情很好,步履轻快地回到家中,发现晏瀛洲还没回来。
  从桃花郡回来以后,他好像经常晚归。


第147章 你不是断肠人
  大牢里。
  晏瀛洲单独将窦一鸣叫去,问他暗牢里那个犯人的情况。
  窦一鸣道:“前几天他叫嚣着,谁也奈何不了他,这两天消停了不少,一听到脚步声就扑到门边。”
  “他说什么了?”
  “满嘴胡言乱语的,一会儿是什么佛,一会儿让我滚,有时候还求我把油灯点亮。”
  晏瀛洲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窦一鸣挠头道:“我按照老大你的吩咐,每次走近了就把灯吹了,摸黑走到门边把饭塞窗口。”
  “那家伙,虽然手脚都绑着铁链,但一听我来了,就把铁链扯得哗啦响,像要扑出来一样。”
  “老大,”他嘀咕道,“以前在清河大牢里,死刑犯也只戴个脚镣吧?”
  他一直很好奇,暗牢里关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十几年前的朝廷钦犯。”
  窦一鸣见他不肯多说,只得端了烛台过来,说道:“老大,你还是自己去见见他吧。”
  晏瀛洲从他手中接过烛台,“嗯,我一个人去。”
  狭**仄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潮湿的空气中,隐隐有一股霉味。
  晏瀛洲来到暗牢门口,果然听到牢里发出铁链剧烈晃动的哗啦声。
  门上那扇四四方方的窗口里,骤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
  暗牢里的人像一只快要饿死的豺狗嗅到了血腥味一样,近乎疯狂地冲撞着牢门想出来。
  但晏瀛洲还未走近,他便怪笑道:“不是他,是他,呵呵呵……”
  “你的耳力倒是不错。”
  晏瀛洲走到门口,将烛台放在墙边的凹槽里。
  跳跃的烛火映在那张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
  那人顿时像渴水的鱼一样,整个身体都挤在门板上,想要接近门口的光源。
  见了他的反应,晏瀛洲端起烛台,递到那扇窗口前面。
  他出手如电,猛地伸手出来抢。
  晏瀛洲一把扼住他的手腕,里面的人大声呼痛,却被扣住脉门反抗不得。
  他就着烛光低头观察那只手。
  那只手肮脏得可怕,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的手指细而长,指腹上有一层老茧。
  “你、你要做什么?”
  里面的人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晏瀛洲淡淡道:“看看。”
  “哼!还不快点放手,不然我就给你好看。”
  他暴躁地往回扯,扯得腕间的铁链哗哗作响。
  晏瀛洲道:“你不是以剑法扬名的么?我倒要看看,没有剑,你能奈我何。”
  他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扣住那人的手腕。
  “哗啦!”
  铁链一翻,那人突然手腕一抖,另一只手伸出来,用铁链往晏瀛洲的脖子上一套。
  他的动作太快。
  而且,那么狭小的窗口他也能将双臂一起挤出来。
  晏瀛洲脖子上一凉,被铁链锁住,往后一拉。
  窗内发生咯咯怪笑声:“我说了让你赶紧放手的。”
  铁链慢慢收紧,那张脸凑到窗子边,想要看清晏瀛洲脸上的表情。
  晏瀛洲脑袋一偏,反手一扬,手中的烛台直直朝他脸上捅去。
  “啊!”
  他惊慌失措,被火燎了毛发,双手泄力,放声惨叫起来。
  晏瀛洲顺势脱身,一把扯住铁链,将那人的双臂扯到窗外,疼得他哇哇乱叫。
  “你不是说,断肠人连死都不怕么?”
  “怎么还会怕疼呢?”
  晏瀛洲顿了顿,冷笑道:“还是说,你不是断肠人?”
  他猛地松开手,里面的人啪地往后一摔。
  门里的人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扬名江湖的时候,你这个娃娃还在吃奶呢!”
  “我不是断肠人那谁是断肠人!”
  “谁知道呢。”晏瀛洲嗤笑一声道,“我只知你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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