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这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哥哥会变强,会保护你。咱就呆在这陶然阁里看看书绣绣花不行吗?”
他有好久都没喊她陶陶了,现在陡然叫了,仿佛一下回到了过去的那些亲密时光,兄妹俩个又亲密无间。
绿璋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哥哥,你信我一次,我一定把这事儿处理的妥妥当当。”
顾云彰沉吟了一会儿,“那好,要是不成赶紧跟我说,我的人你随便调配。”
“不需要,这次不能用我们的人。哥哥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开心了。”
“什么?”
“你多去嫂子房里陪陪她,她才是你的正房妻子。”
顾云彰推开她站起来,“哥哥的闲事你也管?”
“这不是闲事,家和万事兴。哥哥呀,你忘了娘流泪的样子了吗?”
顾云彰低下头,他怎么能忘了呢?他爹对他娘相敬如宾,可宠爱的却是那堆妾。
每次他去妾的房间里,他娘都要暗自垂泪忧伤,也就是因为这,英明神武的父亲顾云彰却不崇拜佩服。
他暗暗发过誓,以后他只要一个妻子就够了,绝对不纳妾。
他心头里一阵阵烦躁,自然是不能纳妾,那林若兰要怎么办呢?
“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跟嫂子好好过了?”
他摆摆手,“行了,我这就去她房里。”
“我送哥哥。”
绿璋把任命书收起来,拉着他把他送到江云秀房间门口。
顾云彰哭笑不得,她这是怕他跑了呀。
一进门,江云秀竟然没睡,还在灯下做针线,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顾云彰心里一暖,她还知道关心他,看来没木到不可救药。
看到顾云彰,江云秀忙扔了针线,“顾……云彰,你回来了。”
顾云彰拉不下那个脸,他冷冷的嗯了一声,然后说了声好困,就躺在了大炕上。
江云秀愣了一下,忙去给他脱了鞋子,又给他拉上被子。
他要在这里睡,她可怎么办?
江云秀回到了桌前准备做针线,却听到顾云彰说:“做什么针线,你想要自己瞎了吗?”
江云秀呐呐的放下针线,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顾云彰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他忍了忍才说:“过来,给我宽衣。”
江云秀低头走过去,他已经坐起来,张开了胳膊。
她替他把外衣脱下来,顾云彰也没难为她,自己脱了裤子钻进了被窝里。
见她还傻傻站着,他气呼呼的说:“你要不上来睡就走远点。”
江云秀跑到屏风后换了寝衣,这才上了炕。
他睡在最外面,他的里面是芙儿,江云秀只好睡在最里面。
她小心翼翼的往里爬,几次想要他把那长腿收一收,却不敢说。
忽然,她身子晃了晃,差点一个跟头栽过去。
还好,她扶住了一个东西才稳住。等等,她扶住的是什么?竟然是顾云彰的腿!
她吓得立刻收回手,可身下的男人却不胜其扰,醒了。
没等她明白过来,身子就给按住,接着一个天旋地转,被他压在身下。
江云秀紧张的连气儿都不敢喘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顾云彰看着灯下女人长长的睫毛,心想这样脆弱的生物竟然连屡次挑衅他。
“女人,你这是想勾引我吗?”
“我,我不是,我是要去睡觉。”
看她紧张的样子就像只兔子,想要人给一口吞下去。
顾云彰有些不受控制的低头,慢慢的,眼看就要亲到了她的唇。
江云秀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浑身都绷起来。
她是害怕的,初次的疼痛还残留在脑海里,那晚的顾云彰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也把她给折腾惨了。
忽然,一声愤怒的哭声拯救了她,芙儿醒了,扯着嗓子大哭。
顾云彰从她身上下来,滚到了一边去背对着她,耳朵爬上可疑的红色痕迹。
她忙把芙儿抱起来,先给换了尿布,然后想要抱到屏风后面去喂奶。
“你去干什么?”
她给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我去给芙儿喂奶。”
“大晚上到处走什么,你不怕芙儿着凉吗?就在这里喂。”
说着,他把被子拉到头顶。
江云秀愣了一下,随即差点笑了。
他这样子跟个小孩儿一样,让她想起在她家里的时候。
江云秀也没再纠结,转过身躺下,让芙儿躺着吃。
一时间,屋里弥漫着奶香味,孩子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也十分明显。
不知为何,顾云彰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身体变得十分敏感亢奋。
好容易等这声音停了,他想要动动僵硬的身体,可换了一边儿,芙儿又开始了。
他抓紧了被子,觉得自己今晚可能闷死。
该死的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
第二天刚吃了早饭,安昭就到了绿璋那里。
绿璋把一份名单给他,“这上面的两个人是钟田方烈焰团的团长和参谋,让你找的人去杀了他们。还有钟田方,我要他必须一到两个月出不了门。”
安昭领命而去,绿璋身体里的血在发烫,很兴奋。
她骨子里是顾家人,有顾家人的热血果敢和好战。
她想,如果她是个儿子,一定不输给哥哥,甚至不输给顾扬骁。
她静静等着结果,安昭办事就是稳妥,第二天烈焰团的团长参谋的死讯就传遍了津州。
不过跟绿璋想的版本不太一样,这两个人竟然是钟田方杀死的。
市井传说钟田方宴请手下,烈焰团的团长猫尿喝多了竟然想要钟田方才得的一名小妾,但是钟田方不肯,这团长跟疯了一样扑上去咬掉了钟老头的一只耳朵,而参谋是在拉架的时候给钟老头一枪误杀,团长最后是被钟的侍卫乱枪打死。
这事儿还真有意思,这样一来谁也怀疑不到顾家兄妹头上。
绿璋等着安昭来细说详情,没想到安昭来了后却一副惊慌的模样。
“怎么了?”
安昭给请罪,“小姐,这真不是我安排的。我的人本定下今晚在红袖招动手,可是没承想……”
绿璋一下就站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洞悉了我们的计划,先下手了?”
安昭点头,“会不会是大少爷?”
绿璋摇摇头,“这样缜密又邪气的计策我哥哥想不出来,一定是另外有别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绿璋眯着眸子斩钉截铁的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我们按兵不动就更引不出背后的人,我们计划提前,明天你就陪我到烈焰团去。”
安昭心头一凛,“是。”
等安昭走了,绿璋就让安妈妈把自己的军装找出来。
她的军装是顾大帅亲自给她定制的,穿上后好不英姿飒爽!
安妈妈一边给她扣扣子,一边说:“小姐,安昭也这孩子也不小了,我想给他定下门亲事。”
绿璋眼睛亮亮的,“好啊,妈妈你看好了哪家的小姐,我让人去给说亲。”
“什么小姐姑娘的,我一个奶妈子,不敢高攀。”
“妈妈,你别妄自菲薄,我安昭哥哥一表人才,将来前途无量,配个小姐也绰绰有余。”
虽然没这样的念想,但绿璋这样夸安昭,安妈妈还是很高兴。她老脸笑出了褶子,“我也不做那想,我看中了碧波这丫头。”
“碧波?妈妈,您没搞错吧?”
安妈妈点头,“怎么会搞错?我觉得她这孩子心眼实诚,是个好的。”
“碧波是不错,也不是我不舍得。只是妈妈,我看着他们俩个人压根儿就没这意思,你可别造出一对怨偶。”
安妈妈不好意思的笑笑,“所以我让小姐问问碧波的意思。”
绿璋点头,“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办这事儿。你也别着急,最近几天安昭哥哥也忙。”
安妈妈点头去捣蒜,“不急不急。”
第二天,绿璋穿着军装拿着她的小牛皮鞭子去了烈焰团。
烈焰团在城郊西大营,现在死了团长和参谋,正是一团糟的时候。
这团里有个副团长,却是个关系户,平日里吃酒狎妓赌钱行,现在他哪里有本事把这帮兵痞子归置好。
问题是钟田方也出了事,现在烈焰团下面的几个营长虽然念着副团平日里请吃酒的情分,但也是蠢蠢欲动,都冲着那个团长的位置使劲儿。
可就在这个档口,绿璋拿来了任命书,小牛皮靴子踩着方步,一脸的趾高气扬。
副团长把任命书放下,笑嘻嘻的说:“大小姐,您还是回家歇着去吧,这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是磕着碰着,我怎么跟大少交代呀。”
绿璋带着白手套的手捋着鞭子,眯起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任命书是假的?”
“不是,是真的,只是您一个女的,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我从五岁就在军营里出入,不过那个时候你可能还在哪里吃喝嫖赌抽。”
副团长擦了擦一脸酒色的脸,“呵呵。”
绿璋神色一凛,安昭立刻站在了他背后,“不服气吗?”
“不是,我是怕别人不服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