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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宠令 (雾冰藜)


正说着话,松青娘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进来,放在了薛沐洵跟前,双手在衣襟上抹了抹,神情拘谨道:“家里没什么好茶,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薛沐洵接过茶碗,粗瓷茶碗里飘着一些细碎的茶叶沫子,泛着陈旧的茶香。
先前松青爹端的茶碗里,并没有茶水,只是白水。
这估计是他们家里仅剩的茶叶沫子,薛沐洵看两人都神情不自在地盯着自己,便笑着喝了口茶:“正好口渴了,多谢婶子了。”
松青娘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之色,心里的紧张和不自在消散不少,搓着手笑:“姑娘不嫌弃便好。”
松青爹见她放下茶碗,便接着刚才聊天的话题问道:“听姑娘说话的口音,也不是重庆府人吧?”
薛沐洵点头:“我家在京城,来重庆府是找个人,刚才大叔说奉节的南山禅寺很灵,我正想着择日去拜拜呢,保佑我早日找到人。”
松青娘听了不由关切的问道:“怎么姑娘还没找到要找的人啊?”
薛沐洵摇头叹息:“重庆府那么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啊?何况我找的这个人还是很多年前便失去了联系,实在不好找。”
她说着,似乎忽然意识到般笑了笑:“说来也巧,大叔姓于,我要找的人也姓于呢。”
“这倒是巧了。”松青娘没察觉出什么,笑呵呵的附和。
松青爹脸上的笑容却顿了顿,搓了下手:“可惜我们人微力薄,帮不了姑娘寻人,这重庆府姓于的人不知凡几,姑娘想来也要费一般功夫了。”
薛沐洵颔首,“可不是嘛,不过好在也不是全无线索,我要找的是先献王府左长史于洋大人的后人,如今献王府后巷子里住着的老人想来对于家还是有些印象的……”
“砰!”松青娘惊的站直了身子,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茶碗,茶碗滚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最后才停了下来。
松青爹也站了起来,慌忙去捡地上的茶碗,嘴里责备着松青娘:“老婆子,你看你,做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还不快下去拿抹布进来收拾一下。”
松青娘白着脸,慌乱的拿袖子去擦桌上的水,又听丈夫说让自己拿抹布,急急的转身去寻抹布。
这一出去,再没有进来过。
“婶子没事吧?”薛沐洵关心的问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婶子认识于洋大人呢!”
松青爹僵硬着脸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咳了半晌,才摆着手,断断续续的道:“姑娘说笑了,我……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认得什么做官的啊。”
薛沐洵垂了垂眼眸,提出了告辞:“……本是路过,进来看看,改日有时间再来看望大叔和婶子。”
松青爹没有挽留,薛沐洵前脚刚走,后脚松青娘就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他爹,这……这姑娘到底什么人啊?寻咱们家做什么?会不会是……”
松青爹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闻言轻轻摇摇头:“我也猜不透这姑娘的身份。”
“那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咱们家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来试探的?”松青娘脸色有些发白,一把拉住丈夫:“他爹,要不我们赶紧再搬家吧?”
松青爹沉默许久,才叹道:“搬家,咱们还能往哪里搬啊?”
松青娘怔怔的望着丈夫,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屋,喃喃的流下眼泪:“是啊,如今还能往哪里搬啊?”
这些年,他们从不敢在一处地方住的时间过长,一是怕住的时间长,与周围的人熟识了,会被人查到身份,二也是因为家里进项有限,境遇一日不如一日了。
十八年来,他们先后搬了五次家,平均四到五年便会搬一次家,从刚开始的独门独院的宅子搬到拥挤些的小院子,再搬到胡同里的小院子,最后到这最穷苦的巷子里。
现在他们已经家徒四壁,再搬,确实没有地方可搬了。
“都怪我不善经营,唉,才落得如此境地。”松青娘自怨自艾。
松青爹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怎么能怪你,这些年家里家外都靠你在操持,都怪我没有本事,怪我……”
“这怎么能怪你,”松青娘落泪,“只能怪咱们命不好,偏偏遇上……”
松青爹紧紧握住松青娘的手,神情忽然坚定起来:“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一次咱们不躲了,再不躲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这样来个了结也好。”
“如果他们再上门,你带着松青离开,我独自一人面对,这样以后,你和松青也不用再躲躲藏藏,松青也能正经说门像样的亲事了。”
松青娘嘴唇哆嗦了下,哭的更凶了,她这些年唯一挂心的便是儿子松青的亲事,至于女儿松溪,她早已经当没生过了。


第249章

“你说什么呢?让松青离开就行了,我陪着你,没了咱们拖累,儿子也能找门像样地亲事了。”松青娘不同意松青爹的提议。
“爹,娘,我是不会单独离开的。”门外忽然想起松青的声音。
松青爹娘大吃已经,慌乱的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松青推门走了进来。
松青娘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匆匆迎了过来,假意嗔怒儿子:“你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瞎插什么话。”
松青放下手里的竹筐,神色严肃的看着父母:“儿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也猜到了大概。”
“这些年爹娘偶尔的争吵,我都听在耳里,之所以不问,是怕你们为难,但听你们刚才的意思,是要撇开儿子,独自去面对承受什么事了,儿子绝不同意。”
“松青,你……”看着儿子一脸的郑重其事,听着他如此懂事孝顺的话,松青娘眼圈一红,泪又流了下来。
“爹,娘,这些年来,虽然你们一直没说,可咱家频繁的搬家,爹也几乎不出门,小的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大了我就知道咱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爹娘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爹更不能见到外人。”
“所以儿子这些年从来不在外面交朋友,更不将朋友往家里带,就是怕咱们再搬家。”
“爹从小教我们读圣贤书,教我们做人要有铮铮铁骨,所以,爹娘,不管咱们家有什么秘密,咱们全家人都一起面对,不好吗?”
松青娘抹着泪看向松青爹。
松青爹深深的叹气,看着跪在地上,神色坚定,一脸正直之气的儿子,既欣慰又觉得悲伤,“即使面对现实的代价是付出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
松青毫不犹豫的点头:“爹给我起名叫松青的意义不就是希望我能像一棵青松一般挺拔正直吗?”
松青爹沉默下来,他想起儿子最开始的名字叫做于文谦,后来为了躲避麻烦,他便给儿子改了名字。
他想到的第一个名字便是青松,希望儿子能像一棵青松般高洁,那是他都没有做到的品质,他希望儿子能做到。
“儿子,你不懂,爹知道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而且一定会给我们全家带来杀身之祸。”他沉重的叹息摇头。
他不是没想过像曾经的自己一般刚直,可沉痛的现实,巨大的秘密让他在面对妻儿老小时选择了躲藏,以换得全家人的安稳。
“爹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没有人相信呢?”
“我知道爹是想护着咱们全家人安稳,可这些年咱们真的安稳了吗?来回搬家不说,恐怕爹的心里也从来没安稳过吧?”
“就是娘,她也总是跟着您担惊受怕吧?”
一句话说的松青娘泪如雨下,松青爹垂下头,捂着脸无声叹息。
“爹,您曾教导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有取义成仁等等的道理,这些都是您教导给儿子的。”
“想来您自己心里更加清楚,若能得心里安稳,若咱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即便真的付出了生命,也是值得的。”松青接着道。
松青爹抱着头默然无语,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好孩子,好孩子,爹为你骄傲。”
他说着,抬起头拍了拍松青的肩膀,神情欣慰:“你去将救咱们家的那位姑娘请过来吧,就说爹有话对她说。”
松青愣住了,这关薛姑娘什么事啊?
怎么还让他去叫薛姑娘啊?
薛沐洵一出松青家的门,便对袁昊和黄三水道:“派人盯着他家,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刚才的一番试探,她几乎可以确定松青爹就是于洋于大人。
她心里既激动,又升起更大的谜团。
不是说于洋在十八年前,老献王死后不久就得了暴病去世了吗?为何他现在还活着,莫非他当年是假死?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敢冒着假死的风险遁逃呢?
他发现了什么?疑惑是他知道了什么?
薛沐洵有种隐隐的直觉,她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得盯紧了于家。
她刚回到客栈,大黑回来了,他今日跟着松青出门去摆摊了。
“姑娘,属下试探过了,松青并不知道他爹的真实身份。”
薛沐洵想想也觉得正常,松青今年二十岁,十八年前出事时,他才不过两岁,哪里会记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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