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才知道,长岐道人跟他说,你母亲是被你害死的,因为你是夺命之魂投胎,他跟你父亲说,你母亲死得很惨,在一路出殡上山的时候,棺材还在渗血,而你母亲在阴间孤苦无依,夜夜啼哭喊他的名字,他给了一大笔银子长岐道人请他安魂,长岐道人告诫他,礼仪仁孝都要做足了为你母亲积德,才可使得她魂魄安宁,因此,你父亲比往日更孝顺了老夫人,为官虽也没什么功劳,却也总算清白做官,唯独对你,始终不能释怀。”
瑾宁没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初三叔叹息一声,“我跟三小姐说这些,是因为长岐道人又来了,他肯定会跟国公爷说一些不好的话,接下来,国公爷会做什么,三小姐还是心里有个准备为好,还有,别恨国公爷,他心里很苦。”
初三叔说完,脸色沉沉地出去了。
瑾宁慢慢地握住一杯茶,她是夺命之魂?她害死了母亲?
不,我会证明给你看,不是我害死母亲,是你的愚孝害死了母亲。
你的苦,不是我给你的,但是我的苦,却是你给我的。
至于那位长岐道人,如果方才没听错,是老夫人请来的。
神棍为了骗钱财,或许会胡诌一些话,以增加可信度。
但是,要主家送走自己刚出生的嫡出女儿,叫人骨肉分离,这是作孽的,一般人做不出来。
若不是有人教唆,有人撑腰,他怎敢如此?
老夫人,看来,我们不仅仅有母亲嫁妆这一笔账要算。
至于父亲当年和长孙家的那位大小姐是否有婚约,这点,长孙氏应该很清楚。
她怀疑,连当初跟张孙家的婚事都是假的,从一开始,老夫人就不同意母亲进门。
可她与母亲乃至甄家都没有仇,为什么要这样做?迎娶一位军候小姐,莫非不比迎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姑娘好?
她想起前生的一些事情来,想到了一种可能。
父亲是庶长子,非老夫人所出。
虽然父亲后来给她长脸了,可妾侍的儿子出头,她嫡出的儿子便被压住,她怎么甘心?
且庶长子还娶了世家小姐,进门之后,她这个嫡母若拿不住,就得被欺压,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说得过去了。
要证实这一点,也不难,从长孙氏口中可逼问到当初与张孙家大小姐的亲事是否属实就可推断。
还有一点,如今老夫人不在府中,长岐道人却来了,也就是说,老夫人定也有个帮凶在国公府里。
要撬开长孙氏的嘴巴,不会很难。
她这般想,便先在府中安排了一下,然后即刻动身去找长孙氏。
第65章 恫吓长孙氏
长孙氏如今正在悲愤之中,听得瑾宁又来了,她发狠地冲出来,全然没了当家主母的仪态,怒声痛斥,“你还敢来?你还嫌害我不够吗?你母亲的嫁妆你都给拿走了,你还来做什么?”
瑾宁这一次的态度很好,微笑道:“夫人何必激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你赢了,我一样很惨,难不成我也像个疯子似的撒泼吗?既然夫人已经输了,不如想想,如何翻身吧。”
长孙氏被瑾宁戳中了心窝,恨得是眼中滴血,“收起你的假惺惺的嘴脸,我见了便恶心。”
“夫人放心,您见了我恶心,我见了您一样恶心。”瑾宁上前一步,笑容不减,“不过夫人今日不该这么激动,毕竟,长岐道长今天来过,夫人心里有底了,是不是?”
长孙氏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瑾宁没有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狂喜。
瑾宁微微一笑,“夫人何必遮掩呢?明人不说暗话,长岐道人是谁叫来的,夫人心里明白,不过呢,这一次夫人怕是要失望了,他确实是来了,但是,并不是来帮夫人的。”
长孙氏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瑾宁盯着她,“有钱能使鬼推磨,道长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你觉得,他如今在谁的身上能讨好好处呢?”
长孙氏脸上的血色慢慢地褪去,愤怒地看着瑾宁。
瑾宁见她心理防线一步步崩塌,逼近一步,道:“老夫人行事谨慎,几乎滴水不漏,除了第一次找长岐道人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夫人您联系的吧?您说,若老夫人一推四五六,这罪,谁来背?”
长孙氏脸色苍白却兀自嘴硬,“你别以为我会上当,你来我这里,胡言乱语还把老夫人给牵扯进来,你真是大逆不道。”
瑾宁不无遗憾地道:“既然夫人不信,便当我没来过,我对夫人确实不喜欢,但是你不是害死我母亲的人,我也没必要置你于死地,不过,夫人自己想不通,时也,命也,夫人自求多福吧。”
瑾宁说完,转身就走,利落洒脱得让长孙氏压根没想过这只是以退为进的计策。
瑾宁走后,长孙氏连忙便派了令婆子出去打探。
令婆子去了国公府的书房外,听得书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令婆子听得胆战心惊,在外头躲了一会儿,便见初三叔垂头丧气地出来。
见到令婆子,他阴沉地道:“你还敢来?”
令婆子心中一惊,试探地问道:“不知道国公爷因何大发雷霆呢?”
初三叔冷冷地道:“别多问了,回去好好伺候夫人吧,也叫夫人消停点儿。”
令婆子心头更惊惧,谢了一声便马上回去禀报长孙氏。
长孙氏闻言,整个都慌了,“如此说来,那小贱人真的收买了长岐道长?”
令婆子道:“不奇怪,否则她不会知道长岐道人一直都是您联系过来的,而且,她说得对,老夫人行事一向谨慎,也留了后招,当初看着是让您立功,可这事儿一旦露陷了,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推到您的身上来,国公爷又这么孝顺……。”
长孙氏跌坐在椅子上,面容越发的苍白。
“快,快,快,去找陈瑾宁过来!”她呆坐了一会儿,急忙便起身道。
令婆子慌忙走了。
令婆子找到瑾宁的时候,瑾宁正在院子里与管家说话,见令婆子来到,瑾宁微微一笑,对管家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回头有赏。”
管家脸色灰白,感觉到令婆子射来愤怒的眸光,他拱手退了下去。
“三小姐好手段!”令婆子看着瑾宁道。
瑾宁淡笑,“还是那句话,有钱使得鬼推磨。”
令婆子犹豫了一下,最终只道:“夫人有请!”
瑾宁看出她的心思来,却也不着急下手,只跟着她便去了。
长孙氏在屋中十分的焦躁不安,一个劲地急转。
见令婆子带了瑾宁进来,她努力遏制情绪,难得沉静地看着瑾宁道:“说,你想知道什么?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瑾宁道:“我问你的,你但凡知道,都得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取决于你会告诉我多少。”
“我不信你。”
“那就没办法了。”瑾宁摊手。
长孙氏银牙暗咬,“好,你问,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在你父亲面前为我求情。”
“我不为你求情,也不需要,你说了出来,父亲知道了此事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也不会太过迁怒于你,倒是陈瑾瑞那边,我可以为她说两句话。”瑾宁淡淡地道。
陈瑾瑞被休是迟早的事情,她的夫君是个没良心的,陈瑾瑞又擅长手段,迫害妾侍,武安侯府早就容不下她了,如今被毁容又牵涉谋害亲妹案子,武安侯府不赶这趟浑水。
但是,倒是可以缓一下她被休的速度。
这条件很吸引。
长孙氏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陈瑾瑞的身上,若陈瑾瑞被武安侯府休回来,靠着她那个没出息的儿子,等老夫人回来,她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她道:“好!”
瑾宁丝毫不浪费唇舌,直入正题,“当初父亲和你嫡姐有婚约一事,真还是假?”
长孙氏没想到她是问多年前的旧事,这事她不沾身,因此也就直言不讳,“没有这回事,是老夫人去找我父亲,给了我父亲五十两银子,且答应帮我兄长进军营,才订的一张婚约。”
果然如此!
“第二个问题,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老夫人请了一位大夫在府中驻守,这位大夫,姓甚名谁,如今何处?”
长孙氏暗惊,但是却也回答说:“这位大夫叫李全,刺州人士,至于如今在哪里,我不知道。”
“第三个问题,我母亲死后,她身边伺候的人,为什么都离开了府邸?如今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长孙氏道:“有一两个是被老夫人打发了出去,也有些是你父亲回来之后赶走的,至于去哪里,谁会知道?我更不关心。”
瑾宁盯着她,眼底有杀意慢慢腾起,“最后一个问题,我母亲被老夫人下毒之事,你可参与或者你可知晓?”
长孙氏心头骇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瑾宁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隐忍不发,是苦于没有证据,今日能这样问你,便是心里有了把握,也不妨告诉你,苏意在枣庄里出现也不是偶然,他是我的师父,南监已经在着手调查母亲被毒一案,且我外公甄大将军也已经开始从外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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