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离欢端了茶慢饮,淡声道,“父亲有什么话,说吧!”
湛嵘满目冷肃威严,沉声开口,“为了一个侍卫,废了上官敬的儿子,要了睿阳王府二公子一只手,湛离欢,你是不是真的太无法无天了?”
湛离欢抬眸看过来,一双眸子漆黑冷然,“我若真无法无天,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死人!”
“啪”湛嵘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上官驰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觉得一刀杀了他太简单了?”
湛离欢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冷笑道,“不!我是看在上官敬打了一辈子仗的份上,给他留下这个儿子!”
湛嵘越发气怒,“废了上官驰也就算了,睿阳王府毕竟是皇族宗室,以后说不定还要出一个太子!我们湛家向来对皇室恭敬忠诚,即便为父掌权多年,也从来没有惹过任何非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文武百官乃至朝廷上下,都知道老夫一心为了朝政,一心为了大楚,湛府几百年在朝,也从来不曾嚣张妄为,不曾对皇室有任何威胁!但你今日所为,完全让老夫所做的一切化为乌有!”
“睿阳王府不等同于皇族!”
“可睿阳王府也姓的是皇姓!”
“父亲难道怕了睿阳王府?”湛离欢挑眉
“放屁!”湛嵘冷眉一竖,“今日若是你受了伤,老夫现在就亲自带兵去围了睿阳王府!可是他们伤的只是一个侍卫,怎么能相提并论?你为了一个侍卫断了睿阳王府公子一只手,下次若有什么事,你还不杀了睿阳王?而且现在外面在传你太过宠信那少年、说那侍卫根本不是你的亲卫,而是、”
“是什么?”湛离欢淡笑问道。
“是你的胯下之臣!”湛嵘咬牙怒道。
湛离欢突然笑了一声,抿茶不语。
湛嵘见他不恼怒,反而这副神情,惊心道,“难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是!”湛离欢淡声笑道,“父亲难道不了解儿子,我何时在意过别人如何议论?不过他们有句话说的对,苏清的确是我最宠信的人,所以伤她如同伤我,今日之事便是警告!”
湛嵘惊怒的看着他,“那个苏清有何过人之处?”
“以后,父亲会知道的!”
湛嵘面孔冷肃,沉目看着湛离欢,半晌,冷声道,“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也不管你有多宠信她,以后必须收敛,我们湛家在大楚的名声不能败坏在她身上!”
湛离欢也淡了脸色,“只有别人不来招惹,自是天下太平!”
湛嵘精目沉了沉,淡淡一扫湛离欢,起身往外走。
湛离欢一出书房,封十一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道折子,“尊上,这是上官敬送来的告老卸甲请罪书!”
湛离欢瞥了一眼,转身往卧房走,冷声撂下一句,“准了!”
“是!”
第一卷 第222章 不仅无耻(二更)
卧房里,苏清还没醒,湛离欢在床边坐了一会,脱了靴子上床,躺在外侧,不敢触碰苏清,只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静静的守着她。
她的手指纤细,很软,握在手心里,便觉得天地都安稳了。
苏清睡的很沉,湛离欢墨眸如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着她熟睡中温静的眉眼,挺巧的鼻尖,微微苍白的唇,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种特别的庆幸。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廊下点了灯,红色的灯影照进来,一片琉璃暗影,静谧安然。
封九进来掌灯,低着头道,“尊上,该用晚饭了!”
湛离欢头也未回,只淡声道,“你去问问薛太医,苏清为何还不醒?”
“是!”
封九去了,一炷香后回来,恭敬道,“薛太医说苏清失血过多,昏迷是正常的,不用太担心!”
“嗯!”男人应了声。
……
二更时,湛离欢自己给苏清换了一次药,少女身上只穿着裹胸和亵裤,裹胸上染了血,触目惊心的一片。
湛离欢皱了皱眉,想要帮她将裹胸换下来,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他又不是没看过!
而且,还不仅仅是看过……
既然看过,此时还想什么君子之礼似乎便有些矫情了!
男人这般自我安慰的想着,手已经伸过去。
裹胸解下来,男人呼吸一窒,气息顿时有些错乱。
眸底深谙之处,有些火苗蠢蠢欲动,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仅仅半年的时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原来束胸裹着,也会长大。
甚好!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突然头皮一紧,抬头便见苏清缓缓睁开了眼睛,正愣愣的看着他。
湛离欢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束胸的带子,就这样低着头瞅着,那副馋涎欲滴的模样,自己都觉得似乎带着几分流氓之气!
苏清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垂眸瞄了一眼,顿时一抹红晕顺着耳根爬上来脸颊,声音暗哑冷然,“属下不知,尊上原来如此无耻!”
湛离欢
故作风淡云轻,微微往前倾身,勾唇冷魅一笑,“我不仅无耻,还会趁人之危,你信不信?”
说罢,俯身下来。
苏清猛的吸了口气,不由的仰头。
“湛离欢,你混蛋!”少女声音哑然发颤。
男人不理她,呼吸粗重,感官和触觉上的满足让他恍惚。
“湛离欢!”苏清突然惊声喊道,有些惶恐。
“怎么了?”男人抬起头来,薄唇水润,炙热的眸子中还带着未褪去的情欲。
“我的手为什么不能动了?”苏清急声问道。
两只手臂都没有任何知觉,这种感觉让她心慌。
“不要怕!”男人低笑了一声,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吻在她唇上,“你左肩受了伤,右手也有伤,怕你乱动碰到伤口,所以我点了穴。”
苏清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一转,低声道,“我有些冷!”
湛离欢炙热的吻顺着她的下巴吻下去,在她脖颈上辗转,低哑道,“是冷,还是怕?”
苏清浑身紧绷,呼吸凝滞,“湛离欢,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
“不觉得!”
男人捏着她下巴缠绵,低低道,“放心,我不碰你,只是讨一些我应该得到的。”
“什么是你应该得的?”苏清剜了他一眼,微微喘息道。
“做了那么久便宜娘亲,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尽的义务!”男人目光深谙如晦,低哑的道了一声,顺着她脖颈又一路吻下去。
苏清紧紧咬着下唇,又气又恨,偏偏动不了,只能任男人嚣张妄为,
“湛离欢,你起来,你这样,我很难受!”
湛离欢停在那里,低低喘息,抬手将锦被盖了上来,吻了吻她额头,“抱歉,一时情不自禁!”
亲完了,吃完了,再跟她一本正经的说抱歉?
苏清压下心头的火气,闭了闭眼睛,淡声道,“属下受伤了,暂时照顾不了尊上,我想回家去!”
男人目光微暗,声音却更加低柔,“我不碰你了,好不好?爷爷不知道你伤的这样重,你回去会让他担心的!”
“爷爷怎么样?”苏清问道。
“爷爷很好,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医馆了!”
“我想爷爷了,想回去养伤!”苏清有些固执的道。
“爷爷若看你伤的这样重定然会自责,会内疚,你忍心吗?”
苏清咬唇不说话了。
“我来照顾你,保证不会再碰你,好不好?等你伤好了,再回去看爷爷!”男人语气轻哄。
苏清抬眸淡淡的看着他,“希望尊上这次说话能算数!”
湛离欢俊颜矜贵温淡,额头抵着她的,轻笑道,“你这样在我面前,我若还无动于衷,你不是更加担心?”
苏清脸色微红,偏过头去。
她身体虚弱,和湛离欢说了一会子话,喝了药后又沉沉睡过去。
所以半夜湛离欢睡在身边,或者又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只模糊记得自己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有人喂了她药,又将凉帕子放在她额头上,她觉得舒服了些,睡过去,不知多久,出了一身汗,想要踢开被子,却被人按着,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声音温柔,像是二花在跟她说话,她心里熨帖温软,又睡着了。
……
次日,薛太医一早过来给苏清把脉,道苏清恢复的很好,继续上药吃药便好。
喂苏清喝了一碗补血的燕窝粥,又喂她喝了药,等着苏清睡下,湛离欢才起身出去。
封九禀道,“孙钰流非韩云等人等人都在暮山院外,要进来看看苏清!”
“告诉他们,太医嘱咐了苏清要静养,什么人都不见,伤好了再说!”湛离欢淡声道。
“是!”封九应声而去。
湛离欢负手站在廊下,面色沉淡,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
铁花和雪狼跑过来,安静的看着卧房的门,嘴里发出“呜咽”声响。
自从昨日苏清回来,这两个便异常的安静,不像平时在院子里撒野的跑闹,不时的跑到卧房外来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