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尊上一副淡定的模样,原来如此!
花瓶里插菊花?
苏清这是在暗示什么?
封十一想到他家尊上和苏清亲密的关系,再想想苏清那张小白脸,似知道了什么秘密,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浑身一抖,封十一连忙跑了。
书房里,苏清看了看那两朵绿菊,咬唇道,“抱歉,花是我剪的!”
“我知道!”湛离欢看着公文,淡淡点头。
整个暮山院,除了苏清,没人敢剪他的花。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宝贝!”苏清心里很过意不去,听封十一的话,这话被湛离欢精心养了几年,好容易开了两朵花,被她“咔嚓”一剪子剪没了。
男人闻言转眸看过来,眸光潋滟,如皎月琉璃,浅浅笑道,“那不是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就在我身边,比那花要好看的多!”
苏清心头扑通一跳,耳根微热。
湛离欢继续笑道,“也不用觉得抱歉,花长在枝上和开在花瓶里没有什么区别,总之我已经看到了!”
苏清知道他是宽慰自己,心中暖意流动,浅笑点头。
湛离欢看着少女含笑的眉目却怔了怔,俯身凑近,低声道,“若这便能换你对我笑容相对,那把整盆菊花都剪了,我也愿意!”
苏清挑起眉梢,“尊上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说过的话了!”
“我什么都没做!”男人很无辜。
“说话也算撩骚!”苏清脸色淡下来,一本正经。
湛离欢坐回自己的位置,薄唇溢出一声叹息,低声自语,“没想到本尊有一日也会被人说撩骚。”
苏清低头抿唇一笑,笑意清浅,翻开自己的书,不理会男人在那发牢骚。
次日,沈相府的下人奉沈霈之命,送来一件貂绒披风。
紫色的貂绒,华丽名贵,领口是雪白的狐毛,正是那日狩猎时沈霈猎到的那只。
封十一给苏清送进来,笑道,“苏清,你这人缘简直太好了,沈公子竟送了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湛离欢冷目扫过来,面沉如水。
封十一被男人寒眸一扫,顿时收了笑,告退出去了。
苏清本想让人再给沈霈送回去,突然想到沈霈也许是想还她救命之恩,自己收下,他便也不用总惦记这个人情了。
想到此处,苏清决定收下。
披风裁剪合体,看来是专门按照苏清的身量做的,深紫色和白色配在一起,皆是上等的纯色皮毛,不会太浮夸,低调而奢华,。
湛离欢见苏清接了,脸色更淡了几分,浅浅瞟她一眼,“不许穿!”
苏清淡声道,“我本来也没打算穿!”
她只是个侍卫,穿这个出门也太过招摇了。
男人脸色这才缓了几分,嫌弃的一瞥那披风,“颜色配的差强人意,难道在沈霈眼里我的人眼光便这般庸俗?”
苏清愕然,他这句话贬低了沈霈,夸了他自己,似乎还夸了她,这男人可真会说话啊!
总之这件被湛离欢嫌弃的披风虽然被收下,但也压了箱底,后来苏清再找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两日后,湛离欢让人给苏清做了两件披风,一件紫色貂绒,一件白色狐裘,皆是番邦上贡的上等皮毛,又轻又软,没有一丝杂色。
苏清看着一紫一白的两件披风很是无语,湛离欢嫌弃沈霈的配色,便将两种颜色分开来,难道这样就不庸俗了?
叹了口气,苏清将两件披风同样放进了箱子里。
第一卷 第199章 四更
朝中沐休,玄宸在户部担着一个闲职,这日无事,约了几个朝中同僚在第一楼喝酒。
上午过了巳时,睿阳王府的马车缓缓经过锦绣街。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人群熙攘,车马拥堵,玄宸坐在马车内,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的行人。
突然他目光落在一女子身上,阴郁的双眸缓缓眯起。
女子穿着淡紫色的夹袄,面容娇俏可人,浅笑嫣然,正往外送客人。
玄宸抬头看去,见是个药铺,上面写着泰安堂。
他眼睛一转,目露思忖,覃太医没回古榆村去,还在京城里开了医馆。
他孙儿便是那个中了武状元的苏清,睿阳王府几番拉拢都不识好歹的拒绝,玄宁找了人对付她,却一直没有动静。
玄宸一双眼睛阴冷,抬头见那女子回医馆去了,立刻招了身边侍卫,低低吩咐了几句。
那侍卫回头看了看医馆和女子的背影,阴笑点头。
快晌午时,医馆里人少了,桃妮和苏老道,“爷爷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苏老轻笑点头,“去吧!”
桃妮整理了一下衣服,高兴的出了门。
算算日子,过两日虎子他们就要回来了,她心里欢喜,先去了脂粉店买了一盒胭脂,又去绸缎铺打算做一身新衣服。
还没进铺子的门,身后突然一身喊道,“姑娘?”
桃妮转头,见是一样貌普通的男子,不由的问道,“公子喊的是我吗?”
“是!”男人上前,手里拿着一块手帕,问道,“这是姑娘丢的吗?”
桃妮一怔,低头去找自己的手帕,就在这一瞬间,男人突然伸手将帕子捂在桃妮脸上,紧紧抱住她挣扎的身体。
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桃妮整个笼住,旁人看到还以为是年轻的夫妇当街恩爱。
很快桃妮便不动了,男人半抱着桃妮的身体,快步离开。
……
桃妮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床上,猛然起身,发现似是客栈的房间。
但房间极其奢华,地上铺着绒毯,雕花大床,珠帘轻纱,她身上盖着锦缎薄被。
隔着一个道屏风,对面似是坐了人。
桃妮脸色微白,紧紧抓着衣领,小心翼翼的问道,“谁在那里?”
“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对面的人不应声,桃妮起身穿了鞋子过去,看到坐在矮榻上的男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因为惊恐,浑身轻轻颤抖。
她想逃,双腿却软的一步都动不了。
男人抬头看过来,一身淡蓝色锦服,面孔英俊,只是一双眼阴鸷难测,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桃妮踉跄后退一步,“是你!你想做什么?”
玄宸起身缓步走过来,勾唇笑道,“姑娘怕什么?”
“不要过来,你别过来!”桃妮惶恐后退。
玄宸一直将她逼退到墙下,抬手扣住她的脸,“那一下午,本少可是回味无穷,姑娘可曾想念本少?”
桃妮吓的脸色惨白,颤声道,“无耻!我会报官的,官府会杀了你这个无耻淫贼!”
玄宸噗嗤一笑,似是听了什么可乐的笑话,手指微微用力,“官府?难道你还不知道本少的身份?别说是官府,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只能将你赐给本少做个妾奴!”
桃妮下巴剧痛,听到男人的话更是心中绝望,哭声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怕!”玄宸低下头在女子下巴脖颈间轻吻,“本少只是想你而已,你的身子真是嫩,睡了你以后,都不想再睡别的女人!”
桃妮扑通跪在地上,泣声哀求,“公子饶命,求您放了我吧!”
“你再陪本少一次,本少就放了你,怎么样?”玄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阴邪。
桃妮惶恐摇头,“不,求求你,放了我吧!”
玄宸拎着她的肩膀起身,“别哭哭啼啼的扫兴,本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
桃妮满面惊慌,用力的将玄宸一推,快步向着门口跑去。
突然,门被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走进来,拿刀拦在她面前。
桃妮脚下一软,扑通跌坐在地上。
玄宸冷冷看过来,挑眉笑道,“想跑?敢出门一步,本少就将这个送到你们医馆去!”
他说着,将一本册子扔在桃妮脚下。
桃妮颤手拿起来,打开后,看到上面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交缠的画面,顿时整个人都僵在那,一张俏脸由红转白,浑身血液倒转,颤抖不已。
画上的人正是她和玄宸,画的是那日下午,那个让她无数次做噩梦梦到的下午。
画师画的极其逼真,将她脸上痛苦承受的表情都画的极为细致。
她不知,玄宸有个嗜好,便是喜欢在行房的时候让他的私人画师藏在隔壁的暗室内观摩绘画。
他以收集这样的册子为乐,暗室中,有一面的书架,都是收藏的此物。
桃妮想到这册子若被医馆的人,或者是虎子看到,便浑身一阵冰冷。
“自己把衣服脱了,乖乖的,否则本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玄宸坐在椅子上,兴致昂扬的看着女子,如看着等待被屠宰却无力挣扎的羔羊。
桃妮全身颤个不停,泪流不止,心中满是绝望。
她曾经以为那个噩梦已经过去了,如今才知道,她根本摆脱不掉,一生都摆脱不掉。